春风不度 - 番外、庄生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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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乡随俗,但齐绍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为什么狄人可以对兄弟共妻这等有悖常之事习以为常。

    至于从一则,他还没有太放在心上,在他里,呼其图与苏赫不过是两个孩,哪会像岱钦他们一样胡来。

    他也曾听说过族巫者的预言,说他是神鹰转世,可保乌洛兰繁荣昌盛。

    狄人信这预言,齐绍却是不信的,不语怪力神,君敬鬼神而远之,凡事都得靠人为而非寄望神灵。

    何况那草原上的天神,也能得到原人么?

    但事已至此,一直逃避也并不是办法,齐绍别扭了好些天,终于还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岱钦与贺希格都是极好的男,待他也极好,他对岱钦有不假,但若说他对贺希格一觉也没有,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齐绍虽觉得自己这样三心二意很是无耻,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也对贺希格动了心。

    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里是北狄的地界,原的礼法也束不到草原人,岱钦与贺希格都如此坦,他又何必再扭

    晚上,岱钦从议事的大帐来,回到王帐里,看见齐绍在榻前如临大敌般正襟危坐,像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他解了外袍随手挂在架上,向榻边走去,果然一刻便听见齐绍开:“岱钦,我已想清楚了。”

    齐绍站起来,岱钦自然地从后环抱住他的腰,听他又叹了气,问:“贺希格呢?他在哪里?”

    岱钦收双臂,低搁在了齐绍肩上,沉声笑:“贺希格前些日就去叱罗了,说是他们刚被降服,人心不稳,要再去打一番。”

    他的嘴过齐绍的耳垂,似是在那吻了一吻,低声:“他是怕被你厌弃,不敢见你。”

    齐绍耳,心得厉害,被岱钦这样搂着,又想起那夜贺希格伏在他望他的模样。

    “叫他回来吧。”齐绍手掌覆在岱钦手背上,倚在他怀闭上了睛。

    岱钦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温的吻有一没一地落在齐绍颈侧,手上也摸索着开始解齐绍的衣带。

    至于叫贺希格回来的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齐绍就这样默认了和两个男人的关系,等贺希格收到飞鹰,快加鞭赶回王,自然也免不了一夜宵。

    这般没羞没臊的日多了,齐绍亦逐渐坦然面对现实。

    他对岱钦和贺希格都有心,但一个人掰不成两,他们既愿意一起,那便一起罢。

    狄人住的帐篷最大的坏就是不隔音,离得近了,夜间的什么响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呼其图是大王,帐篷就在王帐后面,另一边还挨着右贤王的帐,齐绍同他父王和二叔了什么,又到了几时、得有多激烈,呼其图听得一也没漏

    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哪禁得住这撩拨,齐绍被得闷哼一声,他便能立时了。

    神奕奕的小呼其图里,憋闷得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自己纾解,也总觉得缺了什么。

    好不容易来,时,脑海里闪过的全都是齐绍的模样。

    呼其图最初是不喜自己父王这个继室的。

    他幼时不幸没了生母,父亲和叔叔为了补偿他,便对他加倍溺,养成了他嚣张跋扈的,看不惯的人绝不会给好脸

    齐绍刚到乌洛兰时,呼其图便对这人嗤之以鼻,不过是个原人,怎得上同天神座的雄库鲁相较?

    不过他很快就被打了脸。

    他在齐绍里就如同一都没齐的小狮,张牙舞爪地圆钝的牙,本毫无威胁

    齐绍三两招就能在比武场上把他在地上打,他的父王还在一边看戏,大笑着为对方鼓掌。

    呼其图丢了好大一个脸,又羞又气,最终却没挟私报复,而是老老实实地向齐绍了歉、认错服输。

    后来他又见识过了齐绍在沙场上的风姿,只见那白衣将军一骑一剑,便能同他最崇拜的父王一起大杀四方。

    呼其图心里最后那不服气也熄了火,随即换了幅态度,厚着脸缠上齐绍,非要他教自己原的功夫。

    齐绍本就生得丰神俊朗,呼其图又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还有父王和二叔耳濡目染,一来二去,难免对这名义上的小妈动了心思。

    他想着齐绍的样自渎,也不觉得羞耻,反而愈发痛快,心逐渐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齐绍是他父王的大阏氏,那照狄人的习俗,他本就可以与之共享,就像二叔一样。

    有了这个念,呼其图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付诸实践。

    但他知贸然去找齐绍说这话可能会被训斥,狡黠的心思一转,转借着一同赛的机会,撺掇起了自己的异母弟弟苏赫。

    一群贵族少年在原野上纵驰骋,苏赫的不及旁人好,本被落在最后,呼其图故意放慢了速度,同苏赫跑在了一

    “喂!”呼其图侧喊他,“苏赫,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同你说。”

    苏赫本不理睬,一夹腹就要往前追赶,呼其图在他后急急:“是正事,不欺负你!你也喜小妈吧?”

    “吁——”

    苏赫瞳孔微缩,死死拉缰,地后仰,匹扬起前蹄,嘶鸣着刹在了原地。

    从小苏赫就知,自己的生是不被期待的。父王并不喜他,生母也没能通过他在父王边谋得一席之地,甚至还因此被赶了王帐。

    隶的儿就是隶,哪怕他的另一半血脉来自落的王,也依旧改变不了他卑贱的

    娘亲病死在一个冬天后,苏赫更没了倚仗,日日受人欺负,在忽视与侮辱大,渐渐快要习惯那

    后来有一天,他忽然被带到了一个温又宽敞的帐篷里,贺希格就坐在那里,唤人给他烧来洗漱,为他换上崭新的华贵衣袍。

    他的父王岱钦也在上首坐着,贺希格劝:“好歹是你的儿,再不光彩也着你的血。”

    “他的母亲设计你是不对,但人都已经走了,孩是无辜的。”

    苏赫看着那个应该被他唤作父亲的大男人,睛突然红了一圈。

    岱钦远远望着他,沉默许久,终是令追封他的生母为侧室阏氏,准许苏赫为她在王族墓地设衣冠冢,享后人祭拜。

    苏赫从此才真正成为乌洛兰的二王

    他激贺希格,贺希格却笑着摇摇,叹息似的:“其实你该谢的人不是我,是齐绍。”

    苏赫的生母是汉人,教过他一些汉话,他听最后那两个字应当是个汉人的名字,但他并不认识王有什么人叫这个名字,不知二叔说的是什么意思。

    贺希格也不解释,只让他好好跟着自己学东西,将来也好帮岱钦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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