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度 - 43、愿难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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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述职完毕,了朝会回到镇北将军府,齐绍才从那肃穆的氛围来,地舒了一气。

    将军府被打得很是妥帖,与他离开时几乎别无二致。

    贺希格虽那样骗他辱他,到底还到了一件承诺——被平安送回京城的齐星齐月早早就带着全府上府迎接,府洒扫一新,只等着主人归来。

    将军府熟悉的陈设一如当年,还有隔曾经的三皇府,也似乎并没有一丝改变。

    然而昔年挚友,却已是在上的九五之尊。

    其实早在郊迎时,齐绍便想抬看一看靳奕了,看一看他是否安好,可曾有哪里和分别时不一样了?

    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靳奕已不再是当年闲散潇洒的三皇,直视天颜,乃大不敬。

    骑在上与御驾一同游遍安街,自朝乾门上朝,这多少人艳羡;的上上荣,齐绍在其,却只觉得慨。

    少年时他与靳奕也曾鲜衣怒、恣意轻狂,自十里街打而过,不知多少京少女要掉一地的荷包丝帕。

    那时他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同手足,而今故地重游,却已是人非。

    靳奕为何要争皇位,又是如何争得皇位,齐绍永远不会去问。

    他须时刻恪守君臣礼节,比以往更为谦卑恭敬,以免落人实,说他自恃功,怙恩恃,恐有不臣之心。

    齐绍已好了打算,待犒赏三军后,他便会主动上兵权,从此卸甲归田,除非又起战事,否则绝不再问朝政。

    回到府,齐绍第一件事便是去给父母先祖上香,他终于实现了他的誓言,若他们泉有知,也应当瞑目了吧。

    只可惜他这一生,再不可能娶妻生、绵延齐家血脉,齐氏一门的荣耀,便到他为止了。

    齐绍唯独对此有愧,教一旁的苏赫:“你既是我的徒弟,也可算是我齐府的后人,便同我一起拜过祖先吧。”

    他说着,俯跪向先人牌位叩首,神虔诚,苏赫学着他的样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也跟着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

    磕的时候脑里却忍不住在想,齐绍虽是自己的师父,却也是自己的意人,他们这般拜过天地父母……

    好似原人成亲时的模样。

    苏赫心里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想到这里便不禁窃喜起来,神也分外虔诚。

    齐绍不知他心所想,只觉得他乖巧懂事,脸上浮起一抹欣的笑意。

    晚膳以前,遣人来召,说是陛谕,请镇北将军面圣。

    前来接他的车已候在门,齐绍只得立即更衣前往。

    临门前,苏赫突然追了来,神闪烁地问他:“……你今夜,还回来么?”

    齐绍觉得少年这话问得奇怪,一面登上车,一面失笑:“自然要回来。”

    总不可能宿在,靳奕还未立后,也不知可曾娶妃,有女眷,他一个外臣,是万万不可能留宿的。

    苏赫松了一气似的,又补充:“那你要早些回来。”

    齐绍笑着答应了他,随后乘车自角门城。

    车后,又跟着领路的宦官一路徐行,穿过一曲折的回廊,人已在廊掌了灯,蜿蜒的橙黄灯火如同蜷伏的龙。

    龙尽便是帝王的寝殿,那宦官请齐绍在殿外暂候,先去通传:“回禀陛,镇北将军已到。”

    靳奕放已经凉透的茶盏,忽然有几分近乡怯,张地掌心,故作平静地抬手:“快请他来。”

    齐绍随即踏殿,只见殿上几案后端坐的年轻帝王丰神俊朗,一衮服,以金线绣的龙纹盘桓其上,呼之

    一看到齐绍,那人便站起来,忙不迭阶相迎。

    齐绍正低向他端正地跪拜行礼,靳奕忙扶对方起——这回总算是扶到了。

    他握着齐绍的双臂,舍不得放开似的,手上竟有些微微颤抖。

    即便隔着衣料,齐绍也能觉到靳奕掌心的温度和力,那样炙握让人心惊,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意识抬望向对方。

    二人视线刚一相,未及缠,就又飞快分开,齐绍重新垂帘,心泛起隐隐的不安。

    靳奕喜形于,还沉浸在故人重逢的喜悦,不容拒绝地牵着齐绍拾阶而上,赐他上座。

    而后招来人传膳,目光灼灼地对齐绍:“卿劳苦功,今日就只当是家宴,不必再拘礼。”

    齐绍颔首应是,却仍礼节周到,不曾逾矩分毫。

    少顷,便有人鱼贯而,奉来一珍馐味,摆满了整张宽大的桌案。

    天家规矩森严,不言寝不语,同一不过三,两人心思显然也都不在用膳上,不多时,便同时放了玉箸。

    靳奕见状,笑开:“天已晚,夜路难行,卿不如就在。”

    齐绍走之前还答应了家里的小徒弟要早些回去,拱手:“陛,这恐怕不合规矩。”

    他语气恭谨,神认真,没有一丝作伪地推拒,靳奕面上的笑意渐渐僵在嘴角。

    都到了这时,靳奕怎会还察觉不齐绍对自己的疏离?他其实也早有预,只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局面罢了。

    靳奕对齐绍的脾再熟悉不过,自然不必分说就明白对方的所有顾虑——可齐绍顾虑那些事,本就不可能发生。

    他怎么会伤害齐绍呢?

    齐绍一生的苦难皆因他而起,是他害了齐绍,而若不是为救齐绍还朝,他也绝不会争这个帝位。

    靳奕六岁上国监,齐绍便是他的伴读,他们自幼一同大。

    那时齐老将军还未战死,齐绍只是个无官职的世家弟,靳奕也还是一心只想逍遥王爷的闲散皇,所有的纷争都尚与他们无关。

    他们约好了等靳奕十八岁建府,便要邻居、要一生一世的好兄弟。

    其实靳奕才不想和齐绍什么好兄弟,他喜齐绍,想要和齐绍在一起,只是怕说得太直白,吓着了这一的小将军,便想着来日方,等齐绍自己开了窍,再破这层窗纸。

    那是靳奕此生最快活的时光,那时他们都还那样年少,还不知这世间的错竟能残忍如斯。

    后来朝风云变幻,齐老将军死在北疆,齐绍作为他的独,于败军之际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皇非分封不可离京,靳奕在父皇寝殿外跪了一整夜才求来一个恩典,他孤送齐绍征,一路送到玉门关前。

    齐绍那时答应他,待到夏军平狄虏、北封祁山时便会归来,再与他同游上京,轻裘白,并辔同行。

    谁知一去便是十余年,齐绍再回京时,等来的已是要去北狄和亲的圣旨。

    靳奕四为齐绍奔走,想争取一线转机,可当初他为了明哲保已脱离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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