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醒来着？”
“啊，老师醒了，成文快跑。”
“成文，金哥，等等我。”
接着就是几个小步
快速跑过竹制走廊和木梯的声音。
薛一追到门外，见两男一女三个六七岁的小孩向学堂跑去，正在
场上踢毽玩
球的小孩闻声像见了老鹰的小
一样也跑
教室里。
薛一哭笑不得，随便洗簌了
，扎好
尾，
着
教室。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薛一不打算上什么
容，但碍于自己今天起晚了，又完全没有备课的事实，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但这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
前这七个学生分属4个年级。
一年级的有3个，三年级的有2个，四年级的有1个，六年级的1个，而全寨只有她一个老师，这课要怎么上？
薛一知
大山里条件很艰苦，她来这以前想过无数
困难，比如没有
桶没有
没有电脑，被蚊叮被毒蛇咬，但唯独没有想过她要一个人教四个年级。
在与孩们对视了两分钟后，薛一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同学们，你们以前的老师是怎么给你们上课的？你们都上什么课？”
学生一阵沉默，珍
婶家的王成文说：“我们不上课的，以前老师让我们天天玩。”
坐在他旁边的小男孩附和说：“是啊老师，不要上课了，放我们
去玩吧！”
其他同学听了，纷纷附和。
薛一哽住，心说行啊小
孩们，一来就给我威，今天要是压不住你们，以后的课还怎么上。
“同学们安静，听我说，我知你们很想去玩，但课还是要上的，如果大家读书读得好，我就让大家早
放学，怎么样？”
山里的孩虽然贪玩，但懂事的早，薛一语言学生，汉语标准，自带播音腔，此刻故意严肃，很快就把孩们镇得鸦雀无声。
薛一心想先
个自我介绍，左右看看，想到粉笔好像放在墙角那个堆杂
那，走过去找，杂堆被一块黑布围起来，积了不少灰。
薛一蹲
，见黑布盖不到的地方有块黑亮的金属板，隐约刻着几个字：1982年12月17日，上海虹
存粮。
上海虹存粮？什么意思，上海虹是地理上的那个上海吗？
“这块黑布是什么东西，有人知吗？”薛一问学生，学生们全然不知。
薛一把堆在上面的杂挪开，揭开黑布，发现里面竟然有架雅哈钢琴。
薛一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偏远的黔地山区会现一架上海的钢琴，上海离这少说也有1800公里呢！
用手试了音，发现这架钢琴还能弹，而孩们也被乐声
引，脑海里灵光一闪，心想今早的囧境总算有破解之法了。
薛一简单地和学生了自我介绍，便问学生知不知这是什么，想不想上音乐课。
“老师，音乐课是什么？”王成文嬉笑着问。
薛一无语，这小孩怎么这么调捣
，说：“就是唱歌，和你们唱的山歌差不多。”
“唱山歌啊，不学，我们会的比你多多了！”王成文和金哥对视一，金哥站在王成文面前，用手了个敬酒状，说：老师，我敬你一杯酒。
王成文则说：“好，谢谢小金哥。”接过并不存在的酒杯，假装喝了一，便向前栽去。
金哥故作
张状：“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其他小孩见他俩演的是薛一昨晚醉酒的
形，拍手大笑，“老师喝醉啦，老师喝醉啦。”
薛一满黑线，拳
得咔咔响，心说：你们昨晚车
战
来，我能不醉么？熊孩！！！
“先坐好！”薛一严肃地走到他俩面前：“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们才会唱山歌，我不会唱，所以不能当你们的老师？”
“没有没有，老师我们不敢。”王成文和金哥见薛一有生气，立刻乖巧状，低着，偷偷捂嘴笑。
旁边那个叫阿英的小女孩和王成文、金哥玩得要好，但女孩胆要小得多，小声说：“成文，金哥，别笑了。”
薛一冲她温和地笑笑，说没关系，想笑就笑，“会唱山歌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会用这架钢琴弹来吗？”
小朋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没见过钢琴，自然不会弹。
“你会？”王成文问。
“当然，你们谁唱一首，我立刻用这架钢琴弹来，信不信？”
“不信！”王成文摇。
“你不信？那你来唱一首，看我弹不弹得来！”
“好。”王成文站起来，刚要开，薛一又说：“等一，如果我弹得来，你怎么样？”
王成文疑惑：“什么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不过我弹得来，说明我比你厉害，教得了你，你以后上课都要乖乖听我的。”
“你要弹不来呢？”
“我立刻收拾东西走人，你们换个老师。”
王成文没想到薛一要赌这么大，他们是不想上课，不喜
薛一这个新来的老师，但要把她赶走却是不敢的，这要被家
知了，不得打死。
王成文和金哥对视一，金哥年纪较大，是四年级的，说你不敢让我来，“老师，你要弹不来，我们也不敢让你走，就是……让我们多玩会就行。”
“好，没问题。”
赌资定，金哥开嗓唱了一首，薛一仔细听着，苗族山歌曲调悠古朴，钢琴其实不太好演绎，但重现个大概完全没问题。
金哥一曲唱毕，薛一立刻弹奏来，小孩们都惊呆了。
“我来！”王成文不服，站来唱了一首，薛一同样用钢琴重现了一遍。
这回王成文和金哥都懵了，让阿英唱，“唱首难儿的，唱你外婆教你的那首。”
“好。”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如此几来，小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怎么回事，怎么他们寨里传了几百年从不外传的苗歌，她一个汉族老师不但知，还会弹？
薛一甩了甩弹得有些酸疼的手指，笑问：“还有谁要试？”看向最后一个还没唱过歌的小女孩：“你要不要唱一首？”
“不，不唱，老师我服，你上课教什么我就学什么，绝不敢睡觉和开小差。”
“很好。”转看向王成文和金哥，“你们两个呢？服吗？”
王成文凑近金哥，小声嘀咕，“服不服，我听你的。”
薛一暗笑，小朋友就是可
，这么大声还以为我听不到。
金哥想了想，也小声说：“服吧，她太厉害了。”说完抬说：“老师我服了，你能教我这个吗？”
“可以，只要你们好好听话，我一定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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