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 - 十一、

    沈君瑜醒来时雨已经停了，看到祁言还站在屋里，不免有些意外，他动了动，痛似乎在休息后消散了一些。

    祁言转过来看他一，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把手的烟掐灭，说：“跟我回去。”

    见沈君瑜没回答，祁言拧眉，脸变了，他又说：“怎么，打算在这破房住一辈？你沈君瑜什么时候这么没追求了？”

    沈君瑜支起靠在床，神淡然地接话，“我跟你不一样的，祁少爷。我没你那么好的命。”

    他不是从小养尊优的少爷，对质生活从来都没有什么追求。很小的时候和相依为命，他那时就明白，能活去就已经很不易了。

    沈君瑜曾经的确名噪一时，因为他的舞蹈天赋。但在这之前，他也不过是被祁正廷善事积德资助的一名学生。是在偶然遇见祁正廷的，他家里穷，父母早就不他，也不知怎么就了祁正廷的，一直资助他到大学。祁正廷人不错，对他也很好，在发觉他的舞蹈天分后特意动用关系让他在剧院有一席之地。

    还好自己也算努力，逐渐小有名气。

    他对祁正廷鞠躬激，说无以为报。对方放在他肩上的手逐渐移，揽上他的腰际带怀里，“有的。用你的心和。”

    啊，原来如此。

    沈君瑜那时候才懂得原来这几年的帮助不过是早有预谋，对方连什么样的回报方法都替自己想好了。况且，他好像没法拒绝恩人的要求。

    时间一久也接受并且习惯人这个份了，他还能游刃有余地把祁正廷伺候好。

    是还债了，但心——

    心是不可能的。

    他还是只当祁正廷是有恩于自己的人，哪怕最后成为祁家的人，也未曾动过心。

    不，也是动过的。

    在祁言抓着他的手腕说“你不要再扰我了”的时候，在那个窗外都是雨的车里祁言霸又势地吻上自己的时刻，都是有过动心的。但他亲手浇灭了自己的心动。

    在那一场大火燃烧起来的瞬间，他看到在火光弥漫看到祁言的影，那么定决绝地渐行渐远。

    不再与祁家任何一个人有纠葛，是他唯一的心愿。

    忘了祁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他最后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很生气，定定地盯了沈君瑜好一会儿，最后走掉，房门又是一声响。

    沈君瑜发现他和祁言好像没有办法正常的沟通了，似乎谁都闷着一气，别扭又地不肯摆正姿态。

    他静静待了好一会儿，才起慢条斯理地找来新的衣穿。这次上倒没有留太多痕迹，祁言没有像以前那样细致地吻他。反倒是祁言撞自己的时候，沈君瑜实在痛得，又不想声，直接重重地咬在了祁言的肩。牙齿刻肤里，似乎渗血迹，祁言一声不吭地、发了狠地继续动作。

    先前的衬衣扣被祁言扯坏，而且染上了污浊，沈君瑜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丢垃圾篓里。

    特意检查了一门有没有坏掉的痕迹，祁言的手劲儿怎么那么大，他想，真怀疑他要再摔几次，这门直接报废了。

    打开门的瞬间，视野左角现一个影，沈君瑜低一看，一个蹲靠在墙边的影，听到动静后仰着看过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睛，尾往垂着，沈君瑜脑海里忽然冒了小狗的念。

    “阿燃？”沈君瑜里闪着一丝错愕，“……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