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
州拓和，毫不自知自己已经成了某位天才心
障的姜瑶，正思忖着未来如何打算。
起义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儿，特别是打着燕国的名号，虽然慕名而来的友军不少，但敌人明显更多，且不说别的，至少姜国绝不会坐视不理。虽然
没什么大动静，但早晚会打起来，被动还是主动，这是个问题。
活尸不可轻易动用，至少在无法确定对方有没有超自然因素前不能动用，这不用他提醒，赵青自己也隐隐有所察觉，若真用活尸对阵，定会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而除活尸外，他手的士兵满打满算，加上在拓和新征的兵，也仅有五万余。就算加上近期慕名前来，据说和燕国有着八竿
打不着关系的杂鱼们，也仅有十万不到。一只良萎不齐的杂鱼军，武
盔甲十人
多能分到一
，更不用说粮草不足以
期行军，就算想要主动也主动不起来。
当然，这些已经不是他要担心的问题了。
“这就要走？”赵青惊讶。
陈广更是吃惊，慌得从座位上起
，险些打翻了桌上的案卷，急
：“先生为何急着离开？复国的旗号才打
去，正是需要先生谋策的关键时候。风寻骨大人特意让我们照顾好您，您若就这么走了，他回来找不到您怎么办？”
赵青也劝：“拓和虽不富裕，但有我一
饭吃，必定不会亏待了先生，您又何必非要去吃苦。”
姜瑶咳了几嗓，略带虚弱：“不同不相为谋。我对兵法一窍不通，以后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既然缘分已尽，分离也只是迟早的事。至于风寻骨，你们如实说我的去向，他自会明白，不会为难。并非是我不想留在拓和，奈何我已时日无多，不想就这么死在这儿，想去多走走看看。”
赵青蹙眉沉思。陈广关切地想要上前查看他的状况，姜瑶抬手摇
，示意不必。
片刻后，赵青：“即是如此，待明日我等备好酒席为先生践行，再走不迟。”
姜瑶笑：“城的粮
不知能撑到几月，不好挥霍，还是节俭些好。这杯酒，就当是为我送行了。”他自然不会说自己行李一早就收拾妥当，去意已决。
赵青沉默片刻，只
了声好。姜瑶向他举杯，一饮而尽，将酒杯倒置，一滴未落。
他本就对征战天没什么意向，仁义
民之也尽数
给了陈广，只希望有朝一日赵青迷失本心时，他能适时拉上一把，免得这世上又多个暴君。
当初想要与赵青同行，仅仅是为了在原燕国旧都拓和寻找有关于玉珏和祭文的蛛丝
迹，而这段日他也算是小有收获，得到了不少燕国当时的古籍，
容自然是复杂笼统，与祭文有关的记载更是难寻。
至此，拓和对他来说已经没了留恋之
，而他自己一直都是想着要向东行的。或许是为了闻人书所说的一线生机，或许只是单纯记着自己当初的打算。
只是孤一人上路，未免有些寂寞。他想到风寻骨，和那只小猫儿一样雪白
净，听话又粘人。也和那只小猫一样，该走时半不留恋。他不觉得风寻骨会回来找他，又其实，是他不愿再见到风寻骨。
他已经无意去
思他跟在自己边的目的，依旧是那时的打算——只要一日不反目，他便能把这表面
谊维持到天地久，比真的还真。那人已经用不上他照顾，但终究未反目，记挂些也是应该的。至于其他，岂敢究自问。
意外的是，白青舟得知他要走，也有意要跟随。问起缘由也相当直接坦率：“我心无牵挂，想随先生一同四
看看。”如此洒脱，像极了初到此世，无知无畏的他。可分明他也没借尸还魂活了多久，回忆起来却像是过完了半辈。
姜瑶笑着婉拒了他同行的提议。他们并不熟，与不熟的人同行，还不如孤一人。白青舟没再说什么，只了，便继续为他收拾行李。
他坐在炉边取
，无意扫了一桌上的铜镜。镜他容貌仍旧是少年模样，却已生几分死气沉沉。
他这时才意识到，就算是三个月后这
也才十七岁而已，再掐指一算，还不知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三个月。又想到在凌霄时曾吐槽陆凌
派太不符合年纪，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是如此。
回望去，实在是太短、也太快了。
傍晚时分，拓和东门外。积雪渐
，泥土与雪斑驳，空气已有了几分
气息。
姜瑶着青衣，挽发
木簪未及冠，肩披雪白裘袍，前垂一玄玉坠至小腹，眉间
着盈盈笑意，正为一匹膘
壮的骡顺
。赵青与陈广城为他送行，未走几步，姜瑶便请他们回，不必远送。两人目送一人一骡渐行渐远。赵青忽大步走上城墙，取来弓，搭箭，将弓拉满。
“赵大哥！”
那弓尚未稳住便是一颤，箭已脱弦而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只远远听得一声骡嘶鸣，那黑离得愈发远，眨间便消失在天际。
赵青皱起眉，侧目看向陈广，面
温怒。
陈广抿
，上前
住他手的弓，低声：“放过先生吧。就当，他已经死了。”
郊林，姜瑶见后再无动静，松了气，知自己这就算是活来了。
对于自己这么个手握活尸之密、知晓他世、又来历奇异的人，赵青自然不想他活着离开，万一被敌国抓去去了报，那可不是小事儿。只是就算再怎么不愿放他走，毕竟忌惮不知何时能回来的风寻骨，再者有陈广在旁相劝，依他的
格，一击未杀，便不会再纠缠。他可不是白教这么个徒弟的。他倒不怨赵青如此对他，换了他在那个位又在当今的局势，也会这么。
的骡不满地晃了晃脑袋，撂起蹶，姜瑶拿一
萝卜递过去，直咬得嘎嘣脆，骡方才慢悠悠地向前走动。
他悠闲地骑着骡，展开手羊
卷，两指
着炭条，指尖冻得微微泛红，在卷上涂抹。
自拓和向东，州后会经并、扬、幽三洲，而后便是现世未曾探索过的大海。据说曾有渔民海时遭遇风暴，在日之时见过仙山，被山上的仙人所救。或许是海市蜃楼，也说不定是真的。
修仙界说来像是另一个世界，但其实与凡界相重叠错，有些在人迹罕至的山老林，有些在海上，有些则在云层之上，都有结界庇护，
极为隐蔽。偶被凡界窥见一二，才有了
传说。当然，为了维持好自己难得的平凡生活，最好还是不要和修仙界的人有所集。
他在海上打了个叉，又描了一个重重的叹号。
听说扬州
土丰饶，又不曾经历什么战
，若是能去看看也不错。并州倒没什么稀奇的，曾是姜国旧都所在之地，后来所占土地越来越多，才迁都去了更丰饶安稳的州。至于幽州么，貌似是因为临海的关系渔业更为发达。他对产兴趣不大，但来到这个世界还未曾吃过一次鱼，想想还有些怀念。
他哈一气了手，在卷上依次标记，再看两遍，心满意足地收起。然后哼着歌，骑着骡挂起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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