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世界的尽,一切的起
。
池容不停地想着这句话,这真的是一切的起吗?他真的想让一切重新来过吗?过去,池容以为自己会一
儿犹豫都没有地说是,可现在,他没那么确定了。
这些年,他总是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可他明明什么都没错呀。他是gay,他遇到过许多不好的人、不好的事,可那不意味着他要否定自己、要否定自己的过去,他不能让那些不好的人和事影响他和自己的相
,就算有人污蔑他、嘲笑他,他也不能自觉或者不自觉地贬低他自己,不是吗。
池容的心慢慢地好了一
。
他和李霖玩儿了会儿五棋,李霖故意输给他好几盘,想哄他开心。
池容察觉到了,也没挑明,觉得心里的——什么男朋友,哪儿有闺
来得可靠?他真不明白过去的自己到底怎么了,居然为了秦镇和李霖疏远,要不是秦镇要和吴薇薇一起离开宁城,说不定他都要和李霖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他苦
作乐地想,或许,这也是不幸
的万幸。
这时,导游敲响了他们的门,一脸为难:“池先生,我本来不想打扰你,我知
,你遇到这
事也很不开心,可我现在确实没办法了。秦先生……哎,看上去好好儿的年轻人,怎么这么
绪化?在那边一冻,回来就发烧了,还不肯吃药,闷在房间喝酒,你说要是真的
了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们想联系他的亲属,可他在
急联系人一栏写的又是你的联系方式,你看……”
池容愣了愣。
李霖太
,抱怨
:“秦镇也太
来了吧,这不是成心不让你好过吗。”
池容在心里苦笑,是啊,秦镇就是不想让他好过,不然怎么会追到这儿来?又怎么会有南极冰原上那场闹剧?秦镇从来都那么任,
声声说要弥补他,可从来都不肯想一想,自己的
的那些事能弥补他、能让他
兴吗?
池容安抚:“Honey,我去看看,总不能真的不
他的死活。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秦镇的房间离他们很远。
导游敲门,声
:“秦先生——”
门后悄然无声。
导游心里一慌,说:“别是过去了吧?!”
他连忙用更大的力气敲门,到后来,简直像是在砸门,那声音就算睡得再沉的人也不会听不到,要是秦镇还不答应,那他就得快去拿钥匙来开门了。
“秦先生?秦先生!”
“砰!!!”
有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同时响起的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用想,就知是秦镇把酒瓶砸了过来。
导游汗,看池容一
。
池容抿抿,抬
声音,说:“秦镇,开门。”
门后传来更多混的响动,很快,门就在池容面前拉开,秦镇脸上泛着
燥、萎靡的红
,整个人显得很憔悴,只有一双
睛看上去亮极了,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池容,以为自己
现了幻觉。池叔叔不是,不想见到他了么?
导游本想大大地抱怨一通,可看看秦镇的脸,还是识趣儿地转
走了。现在,他就希望秦镇能活着回到港
,
了船,那就什么都不关他的事儿了,对了,还要好好儿算算秦镇给船舱造成的损失,索取赔偿。
秦镇局促地侧过,声音沙哑地
:“池叔叔,你,你先
来。”
他说完,连忙回收拾
糟糟的房间。
这时候,池容才看见地上横七竖八放着的空酒瓶,导游说得没错,秦镇果然把他自己关起来喝酒了。发着烧,还喝酒,秦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
惜自己了?……不,秦镇一向如此,秦镇从来都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他看到的,只是秦镇想让他看到的。
“池叔叔,你,你坐这儿,行吗?”秦镇怯生生地问。
池容在沙发上坐,知
秦镇正盯着他看,这让他觉得有
儿不舒服,秦镇的目光太明目张胆、没有保留了,就像穿透了他的衣服,看到了他的
。
他清清嗓,决定快刀斩
麻:“我为什么来,你应该知
吧。”
秦镇站在离池叔叔最远的地方,贪婪地用目光描摹他的每一寸肌肤,他不想惹池叔叔生气,他知,他
错了,错得离谱,可他还能怎么办呢?
“知,”他说,“是因为,导游。”
他说这话时,发苦,过去不是这样的啊,过去,池叔叔不会不
他,可现在,池叔叔不想再看见他了。
秦镇搓了把脸,低声:“对不起,池叔叔,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发烧,过几天就好了。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池容不看他,失望地说:“我生不生气,对你来说重要吗?你明知我不想看见你,不还是跟到这儿来了么?秦镇,我真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
“纠缠你,是吗?”秦镇苦笑着低,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无法克制
汹涌的痛意,“池叔叔,你知
的,你看得见……我的心。”
池容在心底叹了气,是啊,他知
,他当然知
,可他不知
的是,秦镇的心思到底有多
,他不知
秦镇是不是仍别有所图,是不是又在玩儿另一场游戏,或者筹划一场新的闹剧。
秦镇的心思太了,这让他不安,让他只想远远地避开这个人,不要再和他有任何
集。
“你不是未成年人了,要学着不给别人添麻烦了,不是吗?秦镇,你知,我最怕的,就是麻烦。”
“我不想给你惹麻烦,池叔叔,我只是不想被你当成陌生人。”
秦镇咳嗽几声,脸颊怪异的红越来越重,可他一
休息的意思都没有,仍不肯把目光从池叔叔
上移开。池叔叔看上去很不
兴……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又给池叔叔惹麻烦了吗?他不想的,他不想再……再惹池叔叔不开心……
池容连朝他发火儿的力气都没有,这是一个僵局,他不知怎么让秦镇放手,可他不能一次次地卷
秦镇带来的麻烦当
。从地
拳击比赛的拳击台,到南极之旅的邮
,他总是不能狠
心,不
秦镇的死活。就因为他过去曾是秦镇的“监护人”?还是因为当初他遇见秦镇时秦镇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池容不知
,他真的不知
,这一切,实在太混
、太累人了。
池容抬起,正要说话,就看着秦镇在自己
前倒了
去。
连日的烧、酗酒和失落摧垮了秦镇的
,船医给他吊了针,让他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可就算是在昏睡
,秦镇还是
意识地
抓着池容的手不肯放开,好像那是他能抓到的唯一一
稻草,放手了,他就要溺
、死亡。
闻讯而来的李霖双手抱臂,看这躺在床上不停呓语的秦镇,拧眉问:“宝儿,你说他是装的,还是真的昏迷了?”?
池容苦笑:“那只有他自己才知
了。”
李霖摸摸,“我记得
剧上说,可以举起他的手臂然后放
,看他的手会不会打到他自己的脸,要是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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