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 - 分卷阅读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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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左手腕,一细细的疤痕犹未褪去,温的指腹轻轻压上,仍旧能抚些许痕迹。

    他平淡地宽她:“我也怕的。”

    很难想象,这样一句话从谢危来。

    他杀伐果断,哪里会怕个死人?

    姜雪宁看着他,心难受,慢慢:“为我不值得。”

    谢危一声轻笑:“不过是一时弹不准调罢了,本也只是个放不的执念,如今放了也好。”

    他幼时学琴最差。

    可偏素。母亲又说,世上本无不擅之事,怕的是苦心人。肯学,肯练,时日久,总能卓然俗。天不厚才与人,人所赋于己罢了。所以二十余年如一日,不曾毁弃,倒也堪堪成个琴才。

    他平生不服,乃一“输”字。

    学琴不过其之一。

    姜雪宁却几乎要为他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落泪,心绪如在云端翻涌,几经回转,飘天际。

    可她不敢问他还能不能弹。

    许久后,只低低:“谢居安,往后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谢危手指抚过她面颊,半带嫌弃地笑她:“你弹得那样难听,琴曲都不会几首……”

    姜雪宁凝望他。

    然后慢慢直起,仰起脸颊,轻轻凑上去,在他薄上落鸿羽似的一吻,底却为雾氤氲了一层的光亮,:“那你以后教我。”

    名师徒。

    他好好教,她必能学会。

    倘若学不会,那一定都是他的错。

    第235章 权谋世

    谢危结微微,声音略有喑哑,向她伸手:“来。”

    姜雪宁被他拉了起来。

    他一手搂了她的腰,将她圈在了自己怀里,却没有多什么,只是坐在窗,这样简单地抱住她,又似要用这样克制的动作,压抑住心某一冲涌地仿佛要溢绪。

    她的脸贴在他膛。

    能听见里面有力跃动的心

    前段时间陷落天教的时候,他们更亲密的事了不知多少,可并不包括这般的相拥。只因那似乎是比亲密更亲密的事,而谢居安从来不敢跨越这界线。

    直到此时此刻。

    姜雪宁原是不习惯与人靠得这般近,有这般亲密的姿态,只是谢居安拥住她的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到底没有抗拒。

    过得片刻,便也慢慢放松来。

    谢危说:“你是我的。”

    姜雪宁抿不言。

    谢危注视着她,考虑半晌,笑:“那我是你的。”

    姜雪宁听了,只觉这人荒唐又幼稚,可心里知与他辩驳这些不会有结果,说不准还要把自己绕去,索不搭理,边勾一抹笑,便把睛慢慢闭上。

    谢危便当她是默认了。

    他看向窗外,日的树都在清风与天光之间摇曳轻晃,可往日他从没有一回觉得它们充满了这般焕然的生气,原来每一每一叶都不相同,便如时光静默淌,每一刻都使他真切地知自己平平凡凡地活在红尘俗世之间。

    过了许久,他才说:“我便当你是答应了,往后不能反悔,不能不要我。”

    姜雪宁静静伏在他臂弯。

    谢危久不闻她回答,低来看,才发现这小骗竟然睡着了,怔了一怔,不由失笑。然而目光转时,却看见她那一淡淡的惫

    她这两日,究竟是想了多少,熬了多久,才终于走这间屋,对他说方才那话?

    他竟觉得心里堵着。

    万千绪都积压到了一起,然而又难以寻找到一个宣,想要用力地将她拥得更,甚至碎了自己骨血,可又怕稍一用力便将她吵醒。

    臂膀间有千钧力。

    落到她上时,却只那样克制而隐忍的一

    谢危终究是没有忍住,眉睫轻轻一颤,伏首轻轻吻在她眉梢。

    没有浑浊绷的求。

    只有满满烈的炽

    两人的影在窗叠,细碎的天光散落在她发间,柔的青丝则铺在他垂落的袖袍,氤氲着的像是暴风雨后平静柔和的虹光,仿佛相互依偎着,有一难言的温脉脉。

    吕显来的时候,院里安安静静。

    剑书守在外面。

    吕显看向那掩着的房门,蹙了眉问:“说好的未时末,我在那边等半天了,你们先生怎么没来?”

    剑书低低:“宁二姑娘在里面。”

    吕显便不说话了。

    但此安静,房门虽闭着,谢危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此刻便动作极轻地将姜雪宁放了来,将一只枕垫在她脑袋底,又将那置着的方几撤到一旁。虽是末,可也怕这般睡着染上风寒,于是拉过罗汉床另一侧的薄被,一轻轻替她盖上,然后仔细地掖好被角。

    她睡梦的容颜,真是好看极了。

    谢危立在床畔,凝视她艳的,忽然想起儿时侯府庆余堂外那掩映在翠绿叶片红玉似的樱桃,于是又没忍住,俯亲吻。

    从房来时,他没说话,只返缓缓将房门拉拢,对一旁小宝:“照看着,别让人吵着她。”

    小宝轻声:“是。”

    吕显一听,也没有立刻开,而是同谢危一路走院,离得远了,才:“你的意思,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谢危披上了一件鹤氅。

    从院里走来时,方才的静温和早已风云散一般消失了个净,帘一搭,冷淡得很:“没死吧?”

    吕显:“自尽了三个,骨。”

    谢危闻言,墨画似的眉都没多动一,只:“没死净就好,我还有些用。”

    天教既是江湖的教派,自然不免常有争斗,无论是对付教外的人还是教的人,都得有个地方。可朝廷禁私刑,也不敢明目张胆,所以都设成了地牢。

    仄,冷压抑。

    谢危到时,脚的地面已经被冲过了一遍,净净,若非空气里还浮动着隐隐的血腥味,墙角某些凹陷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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