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想死 - 分卷阅读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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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原本烈得一秒就要炸开的□□味倏然散去。

    两人都有些尴尬。

    贺卿背过去,盯着桌案发呆。脑里闹哄哄的,一片杂,理不思绪。

    顾铮则轻轻动了动脚,发现两只脚都站得有些麻木了。

    他慢慢地活动着脚,回想着刚才的话。虽然颇有些“不择言”之意,但话说,顾铮却并不后悔。他一开始关注贺卿,是因为察觉到她上的不对劲。但越是关注,就越是为她的行事所折服。时间一久,投放在她上的视线便收不回来了。

    顾铮早慧,又对世间万都充满了探求的渴望,所以从小就生活得非常充实,自然也分不力来关注男女之事。——世间比这更有趣的事太多了,不是么?

    本来如果父母健在,到了年纪,自然会替他聘娶妻。然而他们遭逢意外,早早故去,此事自然无人主张。顾铮成名早,盛名之,就是有人想替他媒,也找不到足以匹的女。早几年还有翰林院的老臣们想把自家女儿嫁他,后来他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就连这些人也不敢打主意了。到这几年登上位,婚事更是无人再提。

    于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一个人过到了现在。

    贺卿是唯一了他的女。一开始也许只是惺惺相惜,到后来便生了几分仰慕之意。上一回贸然提让贺卿嫁人,避开风时,他便已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若非如此,他绝不会擅自替贺卿主,主动承担起那些责任。

    但顾铮本来没想过要说来。以两人的份,提这些不过是徒增麻烦。何况对顾铮而言,两人志同合,为了同一个目标共同奋斗,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既然说,顾铮便觉得也不算是坏事,至少这份心意能为贺卿所知。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心里便有了决断,上前,“殿之前说臣僭越,臣这就要僭越一次了。”他走到贺卿后站定,双手扶着她的肩,“臣心悦殿结两姓之好,不知殿可愿意应承?”

    他没有直接贴上来,但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贺卿能够听到他的呼和心,甚至能够觉到他上的度。顾铮的气息仿佛在她边构造了一个完全密封的囚笼,让她呼急促,心加速,整个人微微失神。

    但贺卿毕竟已不是过去的贺卿,朝堂上久经历练,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动了动肩,想要从他的控制挣脱去,但顾铮的手随即,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过借着这个机会,贺卿也往旁边移动了几步,逃了顾铮制造的那个密封空间,终于可以呼了。

    “顾先生这是在说笑话吗?”顾铮转过,盯着顾铮箍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

    “臣从不说笑。”顾铮立刻

    贺卿这才一将自己的手腕挣脱来,“我拒绝。”

    “为什么?”顾铮没有料到这个答案,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想去碰贺卿。

    贺卿握着手腕往后一让,避过了他这个动作,抬看了过去,“若我答应了,然后呢?我要的事你都知,现在才开了个,难就此抛开?”

    “想要成这些事,总有办法。”顾铮心不知为何生了几分急切,“我们可以隐于幕后,其他的都不会变。”

    “说到底,还是为了不让我手这些事,把我摘去。”贺卿忽然一笑,“难为你肯为了我的事如此费心,不过实在不必如此。我说过,若要让我同意成婚,必要选一个两相悦之人。所以你的提议,我拒绝。”

    “可是我已心悦于你!”顾铮

    话已,他便不由怔住,意识到了贺卿真正的意思。她不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而是表达自己的态度:她并不心悦他。

    她还可以不喜他,顾铮奇异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贺卿对他的态度从到尾都很特殊。但这特殊可以找到无数理由来解释,与男女之不必非要有关。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像是被遮住了双,始终没有考虑过。

    这就很尴尬了。

    这可能是顾铮人生最狼狈的时刻了,他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回过神来,没有再说什么,朝贺卿施礼之后,便退去了。

    等殿门合上的声音传来,贺卿才转过,见殿空无一人,她缓缓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来。手的纸页上,是之前抄写的: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五帝之所连,三王之所争,仁人之所忧,任士之所劳,尽此矣。”贺卿慢慢将这句话念了一遍,不知为何鼻尖一酸。她连忙闭上睛,将那一若隐若现的泪意遮在了

    她的心事本不必对顾铮说,因为他不会懂,所以也不必徒费周折。

    可是数尽人间万事,谁又不是在藩篱之挣扎呢?不过是囚笼之大小的区别而已。所以她明明已经看得如此通透,却还是免不了心酸涩。

    ☆、第101章 设秘书监

    一路疾行, 回到政事堂, 顾铮才意识到自己去见贺卿是有正事要谈的。

    却本没有开

    宰执们虽然同在一个衙门办事, 但各有自己的号房,又分里外两间, 里面是单人的办公室,外面则是书吏们的办公之为宰执日理万机,一个人自然分乏术,因此各人都有几个书吏负责各杂务。

    日常的事务,是每个人分一摊,各自为政。只有军国重事,一人无法决之,才要共同商议。不过这议事也多是在咨平殿, 因而平日里,关系微妙,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的他们, 其实甚少碰面。就算有事要商议, 也是派书吏传话。

    但这一日, 顾铮在政事堂门徘徊片刻, 便提步往平章事刘牧川所在的堂走去,迅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消息从政事堂传到六科廊,又从六科廊传到其他衙门, 顺便也传

    贺卿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绪,看起来面如常,只是批奏折的效率比平日里降了许多。闻言握着朱笔的手微微一顿, 也不抬地应了一句,“知了。”

    心却琢磨着,不知顾铮这是要什么。

    贺卿并不指望一场谈话,就能够改变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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