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 - 分卷阅读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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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用手扶墙缓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去。

    刚才与封寂对话的时候谢逢殊想了很多,想山以来发生的所有事,试图理前因后果,想星罗命盘是否真的可以救回师父与师,想封寂此刻的藏之所,无明山自己的金丹……

    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千万思绪突然一齐消散得一二净,犹如大梦初醒,万皆褪。

    此刻,他很想见一见绛尘。

    墙上的烛火燃灯如豆,他顺着塔的通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一条不通便转换一条,就这么漫无边际的转圈,试图找到对方。

    他越走越急,到最后已经开始声喊对方的名字。

    “绛尘……绛尘!”

    偏偏此刻他的咙里还有血气,如同被刀片刮过,声音低不可闻,这两声名字喊了去便立刻消散,只有自己听见。

    但或许是因为心有所系,此刻他终于得了半刻怜悯,再一次转过一条石的时候,路尽,终于现了一个影。

    绛尘站在通的尽,与这边的谢逢殊遥遥相望。

    谢逢殊猛然停住了。

    镇塔不见天日,没有一场大雪,也没有如雪繁,偏偏这一比昔日任何一久。

    他们只在一条满青苔的石,却又仿佛隔了千山万,无尽山河。

    最后,还是绛尘先开

    他看着谢逢殊,慢慢:“你想起来了。”声音低哑,比谢逢殊好不到哪去。

    一九重,心立现。不是七百年前明镜台的惨烈景,还是上古之时那一役,谢逢殊都想起来了。

    谢逢殊骤然看到人,又被这么一问,居然不知该答什么,只简短的说了个“啊。”连个正经的回答都算不上。

    他方才还像无苍蝇一样四转,试图找到对方的踪迹,此刻骤然松懈来,觉自己什么力气都没了,甚至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于是在墙上灯火明灭之间,他只能看着绛尘,冲着对方随意招了招手,有些费劲地开

    “你过来,抱我一。”

    绛尘没有动,在那短短一瞬间,他脸上难得有些怔然的神

    倒也不怪他,谁能想到谢逢殊回忆起前尘,想起自己……曾经杀过他,见到面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谢逢殊见绛尘没有动,也不着急,只是轻轻一拧眉,问:“什么,前世的夫妻,今生便不抱了吗?”

    说完,没等对方回答,谢逢殊偏靠在墙上,似乎真的支撑不住了,糊糊地又说了一遍。

    “过来吧,我太累了。”

    走过数万年的时光,走过两次生死转,走过遍地荆棘千般因果,漫又孤苦的岁月将他的心烧成了灰,他终于觉得累了。

    最后,绛尘终于朝谢逢殊走了过来。

    这条路其实很短,不过十几步,或许更少,谢逢殊就已经到了绛尘的衣角。

    他好像在这颠沛离的尘世找到了一个避难的居所,终于可以安心了,于是一了对方怀里。

    绛尘伸手,接住了他。

    第65章 今世2

    这一抱,谢逢殊了全的力气,整个人都扑了绛尘怀里,继而又发现对方有些不对。对方上传来了极淡的血腥之气,呼之间也不是那么平稳。

    谢逢殊重新抬起,才发现绛尘脸也有些苍白。他立刻直起,翻手握住对方手腕,去探对方真元。

    绛尘修为激转,仿佛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谢逢殊皱起眉,问:“你怎么了?”

    绛尘先是摇了摇,随后才简短解释:“破心。”

    绛尘的心无非就是谢逢殊两次死,其实已经过了这么久,若是曾经,就算心再现,也应该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可这一世,谢逢殊回来了。

    得见对方完好无缺、洒脱恣意的活在这世间,就连让绛尘去看当年一看谢逢殊殒的幻像,他也舍不得。

    谢逢殊猜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握住绛尘的手低声:“坐一会吧。”

    第九重,但因为底就是无间地狱,有无尽业火,不但不冷,地面居然还有些意。谢逢殊和绛尘席地而坐,靠在石上调息。

    就算是坐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绛尘依旧脊背直,像是须弥山庙的修竹,他闭着调息修为,谢逢殊在旁边看他。

    其实谢逢殊也没好到哪去,他刚和封寂打了一架,又从八重塔直接摔了来,气血还在翻涌,修为也尚未平复。

    他只是……不太想闭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过了一会儿绛尘也睁开了,看着谢逢殊。他一双睛清冷幽,显得有些冷淡,偏偏目光却无比专注。

    仿佛这三界六,万丈红尘,他只装得一个谢逢殊。

    谢逢殊恍然,那夜自己闯后山,在月,对方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在想什么?”

    “我在想……”谢逢殊靠在墙上,笑意,“那天我重回须弥,你看见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绛尘没有立即回答,谢逢殊也不急,他们有一盏灯,烛火如豆,依稀照两人昏暗的影。片刻后,绛尘方才开:“我在想……你好像了。”

    “……”

    谢逢殊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一时间愣住了,反问:“什么?”

    “你了。”绛尘答。“我记得前世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站在万古,有枝万古叶垂了来,会碰到你的耳边。那天夜里你走过来的时候,那寸叶刚好落到你的肩。”

    绛尘的声音很低,听不什么绪:“我看着你,想,你应该是了。”

    他说得这般稀松平常,好像间相隔的不是七百年,只不过是三五月,或是寥寥几天。

    百年相逢,犹如初见。

    谢逢殊一颗心像是被人死死攥住了,不同于初窥前世时的痛,现在更像是酸而苦,慢慢遍及全齿之间都是这酸涩的味

    我还什么,谢逢殊想。单单一个绛尘,就够我万劫不复了。

    这么一样想,谢逢殊心里骤然一松,偏抵在绛尘肩上,闭上,以一很淡然的语气:“封寂想以命盘引诱我堕,对抗仙界,取回金丹。”

    绛尘:“他想塔。”

    “金丹不能给他。”谢逢殊。“我与仙界的恩怨是我的事,修一旦塔,后患无穷。”

    谢逢殊睁开,平视前方。

    “不过几百年,修已经逃窜了两次,镇塔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我要杀了封寂。”

    或许自己与绛尘的对话封寂依然在某听着,但谢逢殊已经不在乎了。他既了决心,便一定言必行,万变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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