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 - 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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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谢逢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命锁上,燕南低看了一,又笑起来:“这是我阿娘给我的,她说,这在他们那里是命百岁的意思。”

    他停了停,又:“本来燕夏也该有一个,但是后来阿娘不在了。”

    到底是第一次喝酒,夜风之,燕南的声音已经有些迷糊了。

    “我的鹰叫灼雪,因为阿娘说过她最喜雪,但我还没见过雪是什么样,巫褚从来不雪。

    “今天叔叔冲你们发火,其实是不喜我,我又不傻。”

    燕南撇撇嘴,往后一仰睡在了屋上,嘴上还说个不停:“叔叔想当族,我知,他想当的话那就他来当好了。”

    谢逢殊没想到燕南喝醉了居然是个话唠,偏听对方喋喋不休。

    燕南躺在屋看着天空,西南夜里天如墨,万星低垂。他一次喝酒,脸颊已经有些泛红,睛却依旧很清亮,倒映着无尽的星河。

    “阿娘曾经说过,外面的天地广阔无垠,有大雪如席千年不化,有茫茫海无边无际。还有外面的人,他们不住在山里,住在石砌成的都城——你们是从都城来的吗,那里到底是什么样?”

    谢逢殊手揣在袖里,老老实实回答:“巧了,我们也住在山里。”

    绛尘和嘲溪:“……”

    燕南笑得角一弯,不在意地转过,在寂寂星光里重新开:“没关系,我已年满十七,等猎到黑熊的时候便成了年。到那时,我要带上阿夏山去,亲自去看看阿娘说过的冬雪海,皇城古都。”

    “不去哪里都好,等成年,我就是个男人了,会照顾好燕夏,直到她大,遇见一个喜的人——那个人也要喜她。”

    他皱皱眉,似乎有些不兴,却又用力地重复了一遍:“要比阿爹阿娘,比我还要喜阿夏,全天,只喜她。”

    他语气定,带着这个年岁该有的傲气,又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谢逢殊笑着打趣:“你这样,全天大概没人得上阿夏。”

    燕南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那我就一直照顾她。”

    旁边的嘲溪突然笑了笑。

    他笑声很低,稍纵即逝,又低声开:“我师也这么说。”

    他声线是一路以来从未有过的温柔,带着一淡淡的笑音:“老担心师弟被人骗,每天都有不完的心,总以为自己要一辈照顾他们,所以天天抱怨自己嫁不去了。”

    半副面遮掩之,谢逢殊看不清嘲溪的神,只看到对方微微垂着,不知在看什么,嘴角有一微微的笑意。

    谢逢殊不知为何,直觉不想声。偏偏燕南探过好奇地看向嘲溪。

    “那她后来嫁去了吗?”

    嘲溪嘴角的幅度忽地不见了,他重新抬起,仰喝完手的酒,把碗往旁一放,发沉闷的一声响。

    “没有。”嘲溪的声音冷,“后来她死了。”

    燕南的好奇神被震惊取代,连忙说了声“对不起”。

    半晌后嘲溪才声答:“没关系,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经快不记得了。”

    谢逢殊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他心也跟着一沉,于沉沉夜看了嘲溪许久。

    他想说什么,脑里却一片空白,最终还是没有开。只是转看向前还有些歉疚的燕南,安抚似的冲人一笑,忽然问:“你明日还要去猎熊吗?”

    燕南转过不明所以地看着谢逢殊,谢逢殊把碗最后一酒饮尽,于星光之对着燕南一笑。

    “你不是刀法好吗?我把我的刀借你,明日不成就后日,后日不成再一日,总有一天会猎到的。”

    燕南前一亮,翻坐起:“你的刀?”

    谢逢殊脆把腰间的刀解来扔给燕南。

    “这把刀叫封渊,是我随所携。”

    燕南小心地鞘,雪白的刀刃薄如蝉翼,在星光之清冷的光,此刻一旁的绛尘和嘲溪也转过,看向燕南手刀。

    “一直跟着你吗?”燕南看着谢逢殊,好奇地问,“那是从哪里来的?”

    谢逢殊一愣,如实答:“不知,自从——”

    他本想说自从飞升起这把刀就跟着他,停了片刻后耸肩答:“反正好像一直都在我边。”

    燕南脆站起试刀,如,少年刀于手,姿,虽一异族装束,看起来却又带了几分落拓的侠气。

    可惜少侠喝了酒,脚步不稳,差从屋去,被一旁的嘲溪疾手快地拽回原位。

    燕南乖乖地坐在屋不敢动了,他看到刀背上刻的梵文,问:“这是什么,是画吗?”

    “是一文字。”

    “那它写的是什么意思?”

    谢逢殊一摊手:“不知。”

    “……这也不知,”燕南重新把刀**刀鞘还给谢逢殊,“这是不是你的刀啊?”

    嘿,谢逢殊气笑了:“一直在我上,怎么就不是我的刀了?”

    燕南刚才还不觉得醉,刚才试刀时动作大了些,连着脑也有些了,还撑着看着谢逢殊:“那你怎么什么也不知?”

    谢逢殊也奇怪。从他飞升起,这把刀便一直在他边,他不知来历,只知自己前世是天地间一魂,甚至连形都没有,在大千世界四,最后在南溟飞升。

    可是如果生来就是魂,怎么会有随的兵刃?

    谢逢殊原来想过,但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便懒得想了——有刀他就拿着呗,反正还顺手。

    他看着打架的燕南,无奈地开:“我知你快睡着了——快回房。”

    燕南听话地站起,他已经快睡着了,还好乖得很,任由几人拎着他楼,再扔到床上。

    等收拾好小孩,三人一齐返回竹楼。

    天地俱静,一路上三人都未说话。待上了楼,嘲溪和绛尘先各自推门房,谢逢殊酒意已经上来了,先停在了自己门的走廊里,想风。

    见状,已经准备屋的绛尘回看了他一。谢逢殊一怔,连忙挥手示意自己无事,还不甚清醒地开邀约:“要一起站一会儿吗?”

    片刻之后,绛尘没有答话,只收回目光了屋。

    ……这和尚脾气也太奇怪了

    谢逢殊有些莫名地收回目光。凉夜之,他想着刚才在屋上,嘲溪说的话。

    不知为何,他很想问问嘲溪昔日那位师的事——姓甚名谁、多少年岁,以及,怎么死的。

    但一路上都没问

    随意探听别人的过往到底不是什么好事,特别关乎已逝之人,于亡者不敬。

    等脸上的度降了来,谢逢殊才舒一气,推门而

    屋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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