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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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那个巫褚族还在不在了。

    但谢逢殊转念一想,又觉木牌上的文字总不会骗人,至少能证明现在还有巫褚族人的存在。

    但据和尚所说,巫褚族与世隔绝数千年之久,为何会忽然山,用来祈福的木牌又为什么会在母鬼的肚里?

    从山回寺的路上谢逢殊想了一路,直到到了寺前,又收回心神看向绛尘。

    这个和尚居然修行了七百年,真是……持之以恒。

    佛教修行规矩极为严苛,需断十重四十八轻戒,再习得五乘,证得四果后等一朝顿悟,才能西引三重天。前这和尚七百年不得飞升,只有两可能。

    一是天资愚笨,修行不成。

    但对方博识多闻,既知山鬼魅,也知人间风。法术虽未见识过,但可乘奔御风不落谢逢殊之,估计也还勉看得过去。

    二则更严重,这和尚犯了十业之一。

    若是这和尚犯了业,倒说得通了——不然怎么会七百年还滞留于世,大半夜的还有石佛显灵,问他是否知悔?

    但谢逢殊一抬,见对方隔世绝尘的眉,心里的猜测又摇摇坠。

    这么一个和尚,久居山七百年,佛堂简陋如此,还能上哪犯业去?

    谢逢殊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大概是对方没什么佛缘,不了三世诸佛的法

    两人一前一后了寺,沙沙竹叶声,绛尘看向谢逢殊:“母鬼已死,你接来有什么打算?”

    谢逢殊冷不丁被一问,意识回答:“去西南。”

    “去找那木牌的主人?”

    “正是。”

    绛尘顿了顿,不带地客观评价:“无异于大海捞针。”

    谢逢殊又何尝不知呢。他苦笑一声,:“修者不知,天界有样法失窃,恐有大险,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得海捞去。”

    绛尘反问:“是你丢的?”

    “呃,”谢逢殊一愣,“那倒不是。”

    绛尘:“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好的佛修割喂鹰,普度众生呢!

    但丢开最后一句,谢逢殊心知绛尘说的也不无理,自己几百年没过凡间,方向又奇差无比,来时差连东隅都没找到,更别说如今还要去西南山林找个人。

    要是没有绛尘,他连那木牌是什么都不知

    啧,难办。

    可偏偏谢逢殊又不甘就此打回府——在鸣珂那小孩儿面前丢了面倒也算了,若是等哪天其他仙君,特别是那个永远和自己不对盘的裴钰知了,自己这张脸还往哪搁。

    他一边皱眉一边向前走,抬看到前方的和尚。素白僧衣,姿修

    霎时间谢逢殊灵光一闪,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有什么难的,我把这和尚带着一起上路,不就方便多了!

    谢逢殊豁然开朗,觉所有问题就此迎刃而解了。他几步跟上绛尘,不假思索地脱:“不如修者与我一起山吧!”

    绛尘刚推开法堂的门,闻言手上动作一停,回看了一谢逢殊。

    他面无表,谢逢殊却莫名有些心虚了,才发觉自己有些唐突,连忙:“事关重大,劳烦修者。”

    “我修的是苦,不该世。”绛尘语气平静无波,“你还是回去吧。”

    说完,他重新踏法堂。

    谢逢殊哪能轻言放弃,跟在绛尘后。

    “修者,你再考虑考虑,就当为了天众生积德行善……”

    他像个蜂似的嗡嗡个不停,围着绛尘打转。对方却置若罔闻,坐在蒲团之上,又将左手的珠串取,在手一颗一颗捻转儿,一副要定参禅的意思。

    谢逢殊也跟着坐了来,左一句“绛尘修者”,右一句“绛尘法师”,还喊得抑扬顿挫,边叫边歪去看绛尘的神

    谢逢殊此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得过且过,天塌来都懒得眨次。有时遇事执着起来又到了招人嫌的地步。譬如此刻,叫魂似的一声接着一声,十几声了连语气都不带重样的,比半夜里会动的石佛还烦人些。

    绛尘大概也觉得烦了,等谢逢殊喊到第十七声,他终于睁开

    谢逢殊正用手撑着脑袋偷看他的脸,猝不及防被抓了个正着,颇有些尴尬地直起背,轻咳一声,语重心

    “修者在此苦修七百年却依旧不改心志,实在让人敬佩。但我听说当年菩萨低眉,因见众生皆苦而生大慈悲心,愿佑世间万生灵离苦得乐,因此一朝飞升成圣。”

    谢逢殊:“如今天界法被妖所窃,若因此生祸,人界必然首当其冲。修者即是佛修,慈悲为怀,难只渡己不渡人吗?”

    谢逢殊这番话听起来字字恳切,绛尘听完,抬注视着谢逢殊。

    对视之间,谢逢殊才发现,绛尘的睛是稍浅的琥珀,在日光之通透如琉璃,又被密睫挡了些许,显得透净无尘。

    更显清冷寡

    仿佛万千世事统统不

    不知过了多久,谢逢殊听到前人开,声音低沉,寒如寺外冬雪。

    “我虽修佛,却无慈心。既不渡自己,也不渡众生。”

    绛尘迎着谢逢殊一脸错愕的神毫无波澜。

    “仙君请回吧。”

    作者有话说:本文的神话传说和佛家知识都为剧服务,在原有基础上疯狂胡编,切勿较真。

    第5章 山5

    一个修了七百年佛,却没有慈心的和尚?

    可信吗?

    谢逢殊躺在万古的枝桠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闲得慌似的去拽一枝探到前的叶。

    昨日绛尘说了那段话之后,便自顾自闭目参禅,任凭谢逢殊在旁边转来转去,别说再开说话了,连神都欠奉。

    谢逢殊好声好气地劝了许久,从当年佛祖割喂鹰说到天苍生黎民,说得自己都快遁空门了,对方依旧连反应都没有。彼时已经是三更天,又有一个端坐莲台,持带笑的石佛活过来,问的还是那一句:“绛尘,你可知悔?”

    谢逢殊当时一肚火,还没等前的绛尘开,扭先冲着那浮雕回:“今晚还不悔呢,明日请早吧你!”

    石佛似乎被谢逢殊这一嗓吓住了,既没再问余的两遍,脑袋又没转回去,就那么卡在半空瞪大睛盯着两人,时不时还往石墙的灰尘。

    绛尘捻珠的手顿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一颗一颗拨过。

    石佛还说上三句话呢,这人真是连石都不如。谢逢殊心火起,径直了法堂,把门重重关上,留着那块不可雕的朽木继续念经。

    等关门声重重一响,那石佛才似乎被吓醒了:“他他他——”

    绛尘依旧闭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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