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归 - 分卷阅读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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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碧重新拾起了算盘:“这么些日我都没见上他的面,只见过几次他那丫鬟。每天阿芒都会专程给他饭,本不吃咱们的东西。一年到大门不二门不迈的,你这……说真是公主我也信了。”

    “我告诉过你,他走不得路。”

    “那也不能一直窝着啊……”谢碧小声抱怨一遍,“跟养了个祖宗似的。”

    贺兰明月问:“那个侍从都什么?”

    提到林商,谢碧顿时都大了:“这人神鬼没,倒是偶尔还在府见着。他好像想找霜儿,但霜儿怕他,一见面就跑。”

    但光靠李却霜那三脚猫功夫能躲得过林商么?只是他没存追上的心罢了。贺兰明月暗自腹诽,听谢碧再如何编排景:

    “是我没见识,不知人过日还能这么讲究。哎,贺大哥,你以前跟着他的时候排场只会更大吧?丫鬟又是买炭又是找人衣裳的,三天两跑药铺……真有钱,你说要么让他们儿钱呗?这儿可比客栈好。”

    贺兰明月一怔:“买炭什么?”

    谢碧随:“这谁清楚,说你那公主怕冷,但现在也不到烧炭的年月啊!我也是洛来的,他不至于吧?”

    “先尽量给人行方便,他是病人,如今这样已经很不在意吃穿用度了。”将茶喝尽,贺兰明月起,“……算了,稍后我亲自去问。”

    谢碧夸张地咂嘴:“啧啧啧,我说二当家,您说话真就跟放一样!当初谁信誓旦旦只负责给他们找个落脚就不,再往前,又是谁为了这人魂不守舍?可别是我记错了吧?你还想玩破镜重圆那一呢?你——”

    一枚小箭准确无误他脚边的地砖,裂开一条

    “——可真是义重!”附议一个大拇指,谢碧说完就噤声了,直到看着他拂袖而去消失在门外,才叹了气,瘪嘴,“嘁,急了。”

    话音刚落,贺兰明月忽然自窗外现,吓得谢碧一哆嗦:“我没说你坏话啊!”

    贺兰白了他一:“联系个木匠。”

    “木匠?”谢碧疑惑问,一拍脑门儿大放厥词,“你终于准备修房金屋藏啦,要不再找个泥匠?”

    贺兰明月这连警告都懒得给,大步星踏过来,一把抓住谢碧掼在桌上,给怂秀才演示了一遍什么才叫真正的“祸从”。

    殴打完毕,他神清气地走了。

    还没行至景所居院落,先遇到了提着一个壶神匆匆的阿芒。她也发现贺兰明月,索停在原地等他过来。

    “阿芒这是什么?”贺兰明月示意她的东西。

    “雪时又冷了些,最近少爷到了夜里就冻得睡不着。”阿芒如实,“这些天我四询问哪里能买到不起烟的炭,但城这个季节很少有人叫卖。只好多烧几趟,让少爷捂着茶缸手了。”

    贺兰明月:“才刚过了第一场雪,不算冷。你们初来乍到,不习惯也难免。”

    他言罢就伸手去帮阿芒提,阿芒不与他推辞,搓了搓手和贺兰并肩而行:“我和林商当人当惯了,厚的,不要……少爷他本就没受过气候苦寒的折磨,又拖着伤,万一冻坏……”

    贺兰明月沉片刻:“回我替他寻个大夫。”

    阿芒摇:“他怕冷还不是在……那地方被用刑太过,坏了本,寻常大夫治了也没用,只能慢慢地养。林商略通医给他就成。”

    贺兰明月不便再揽事,颔首表示明白了。

    两人沿着府小径一路行至院门,阿芒弓要去接贺兰明月手里的壶:“你不想见他,那就到这儿吧,多谢啦。”

    他却一收手:“……没事,,我帮你拿去。”

    阿芒直起背着手,笑望向他。

    那表让贺兰明月有难堪,他有意识地在避开与景那段过往,但在知的人面前总束手无策。

    离去的半个月小院似乎有些变化,边角放了一排小陶罐和炉,正冒着气。

    察觉贺兰明月迷惑,阿芒解释:“那是每天要喝的药和调养的膳,共有四。为避免药相冲,必须分开熬制。”

    贺兰明月暗为这数量咋,表面平静地。他帮阿芒把东西提到厅,里着一盏油灯,再往走,因为没开窗全了昏暗。阿芒泡了一杯茶,加了两枚参片便往里去,没问贺兰明月来不来。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跟在了阿芒后。

    还未越过简陋屏风,先听见一整剧烈的咳嗽,接着是林商的声音:“您先喝茶,属方才失言了。”

    景咳够了,慢悠悠:“你替我取笔墨来,我要给穆写一封信。送到肃州后先不要给他,待到何时旨再给。”

    “是。”林商应后又多问,“要是豫王不召他京呢?”

    竟是在说国家大事,还以为他已经无所求了!可若真的景不在乎被赶台的屈辱,他似乎又会怒其不争。

    贺兰明月辨不清心思停在原地,察觉阿芒的视线时他轻轻地摆了摆

    “泓当时打的旗号是‘清君侧’,已然和慕容氏快撕破脸了。只要他们的联盟不再稳固,泓必将寻求兵权支持。军失了统帅,表面归顺他但暗地里小动作不断,单凭豫州军很难让他枕无忧,而现在四海之唯一没有明确表态的就剩西南军与穆所属的陇右军……”

    贺兰明月眉一皱,伸手拽住阿芒叫她也不要先

    景继续:“西南军要镇守楚越旧地,轻易不开,我若是泓也必然拉拢穆。让他京谒见,不论他答不答应合作先顺势禁京。陇右都督府总不可能所有人都不服泓,再立一个傀儡就是。”

    林商:“陇右军在边关……真能成事吗?”

    “成不成事无所谓,手有枪有兵腰板儿就直。泓不是白痴,他上到底着贺兰氏的血,穆若憧憬过陇西王说不定能为他所用。”

    “那您为什么也要拉拢穆?”

    景笑笑,:“你傻呀,我走投无路了,别说穆,你让我和谁谈条件都行——除了柔然那群野蛮人,当年割去的陇城还没要回来呢!”

    林商良久没说话,阿芒松了气,端起茶去:“喝参茶。”

    她往后瞟了一看见贺兰明月仍在原地,心诧异,目光却没躲过林商:“阿芒,你看那边什么,有人偷听?”

    一刻,贺兰明月径直绕过屏风走来。

    不自禁坐直了些。

    他近乎吝啬地打量景的样上搭着厚重毯,宽大衣裳依然遮住颈侧,便于起卧发全散开,一两缕碎发垂在脸侧显得有些凌,嘴苍白,但比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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