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贺兰，“还未——”
看清面前的青年面容，他突然停了一刻，话也没说完。
贺兰明月没注意到他的不正常，松开手：“多谢这位大哥和……兄弟们，我们要往银州城去，请问大哥是自那边来的么？”
那人仍未回答。
见他盯着自己，神
有些恍惚，贺兰明月心
生
一
难以言喻的直觉，可又不敢印证，只好愣愣地等对方说话。
那人肩的猎隼不耐烦地踩了踩，尖锐爪
勾起衣服的线。
贺兰再次试探
：“请问……”
“嗯？”男人终于回神了一般，摸着猎隼的，“是，骑
只需一刻钟便到，你们二人要去那里安顿吗？”
“正是，还未请教大哥名号。”
“免贵姓李。”他又看了
贺兰明月，淡淡，“行四，城里人都称四爷。”
贺兰明月颔首，想了想：“四爷。”
李四笑了：“你的年纪不过二十，真要这么喊，那是占了你便宜，叫旁人知了不知怎么想。喊叔吧。”
贺兰从善如
改
：“四叔，我叫贺归迟，那边的是我朋友谢碧。”
“碧海青天的碧，字如洗！”谢碧急匆匆地补充，
跑过来，“谢谢四叔，要不是你来了咱们今天可能就没命了……”
李四扫他一，嘴角的笑意收了：“我与你非亲非故，
什么近乎。”
谢碧茫然：“啊？”
一旁贺兰明月偷笑着，李四暗自咀嚼他的姓字，抬起：“贺归迟？好名字。”贺兰称不敢，他又：“你们要去银州城，随我一起吧。”
方才的激战偃旗息鼓了，贺兰明月重又翻
上。他
盯着李四的背影，若有所思，那只抓着线玩的猎隼似乎
觉到他的视线，展翅一振，突然冲过来，谢碧发一声惊叫：“贺大哥，当心！”
贺兰明月不闪不避，学李四的模样伸开了手。
一刻，猎隼看也不看那条胳膊，玉
爪收起如刀的锋利，径直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它站定后一声
快鸣叫，倨傲地昂起。
“好！”侧的另几个骑手连声赞叹。
“四哥，飞霜还从未这么主动亲近过旁人吧！”
“什么什么？”谢碧不解。
有个
壮男解释：“飞霜是神鹰之后，去年刚孵化的，往后说不定能成为鹰王呢！它虽看着凶猛，实则极通人
，而且光得很，除了四哥从不肯让人亲近，这时主动飞去那小兄弟肩膀上……看来你们果然有缘。”
李四朗声笑：“什么神鹰，它爹不过稀罕些的白隼罢了！”
谢碧似懂非懂地附和着，看了贺兰明月一。
那人坐于上，擎着猎隼，脊背依然很直，他望向远方，地平线上逐渐显
了一座城池。
银州城到了。
在贺兰明月的想象
，银州虽然不繁华，但人民安逸，像一
沙漠的世外桃源。来往商贾多在此歇息或者就地买卖，街巷里有孩童奔走打闹，卫兵巡逻间隙随依靠着休息喝酒，茶摊也
闹闹的。
而如今，残垣断
算不上，守卫聊胜于无，走
了城里，四的土墙与民房都没有生气，偶尔街上经过一个人，面容麻木衣着破烂，
本不是记忆的样。
他看着前灰败的城墙，忽然有
心酸。
似乎从他表读了绪，李四：“商路断了，现在柔然就在北边不远偶尔
扰，还有些兵油越过边界打劫老百姓，时间久了，这片好几座城的青壮年能走的都去了别，剩老弱病残无依无靠。”
贺兰声颤：“难朝廷……朝廷就不
他们死活？”
“朝廷？”李四哂笑，“当年狗皇帝把陇城都割给柔然求和，连带着西域那群小国也跟着附属给了西柔然，就为攻打南楚。如今南楚没打，陇城也拿不回来了，哼，若非东西柔然矛盾重重……”
贺兰明月好奇问：“四叔好像对这些事很了解？”
言及此，李四似乎发现自己说多了，脸一僵：“也没有，都听别人说的。陇右那群狗官压没打算银州、夏州，
不得早日废了给他们节省拨款。”
“衙门呢？”
“官都跑了，只剩民兵。”李四垂眸，“老人孩……总要有人护着。”
贺兰问：“四叔，你们就是银州的民兵吗？”
李四没有否认：“时候不早了，还没问你们来此地是为了投奔亲戚还是怎么？”
贺兰明月一时无法说明来意，只：“原本是回乡，但亲人也不在了。”他看了看李四，又望向周围，“银州城还有客栈么？”
“有个
。”李四笑了笑，一掌呼在贺兰明月后背，直把他打得往前走了两步，“得了，我好人
到底吧，你们去我那儿住，有个偏院。”
没等贺兰有所表示，谢碧忙：“多谢！有地方住就可以了，我不挑的！”
贺兰明月顿了顿，也缓缓：“四叔，多亏有你。”
李四一颔首，带着他们骑穿过几条街巷，往城西的走去。途经过闭的大门，似乎围着的是银州少见的大院，院门虽红漆斑驳，仍是留着旧时的恢弘，谢碧多看了两，他本是憋不住话的，径直问了。
“四爷，那是什么显贵的府邸吗？看着好似没人住了。”
闻言李四与贺兰明月同时回，两人俱是一愣，李四皱着眉，有嫌恶的神，贺兰明月却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睁大了睛。
那扇门闭着，里面关着被尘封的回忆，院墙不算，一枝树杈斜斜地伸来了。
贺兰明月手掌被缰绳磨得一阵剧痛。
良久，李四才：“那是以前的陇西王府。”
心的答案得到了确认，贺兰明月竟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他疑惑李四对银州往事的熟悉，对王府的了解似乎在证实自己的猜测，又为突然现的曾经挣扎，诸多绪郁结在心，贺兰明月狠狠地咬了
尖。
剧痛让他得以回神，满嘴的血腥味，贺兰低声：“走吧。”
李四
地看了他一。
住的地方离陇西王府不算远，是一相比城大
分民宅都要宽敞的院落。李四尚未婚娶，与民兵兄弟们住在一起。其段六——便是为谢碧解释这与那的壮男——已经有了妻儿，妻专门给这群大老爷们儿饭收拾，一双儿女也可
，见难得来了生人也不怕，跟着跑跑地张罗。
段嫂是个格风风火火的女人，她飞快给贺兰明月与谢碧收拾好了房间，倚在门边提醒：“贺小哥，你现在这儿安顿，晚些时候来吃饭，啊。”
贺兰明月了，谢碧耐不住，跟着段嫂门去：“嫂，我帮你打手……”
谢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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