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时婆媳二人分坐两辆
车过来，回去时李夫人却将她唤到自己车上。
李夫人一脸严肃：“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蕙卿
发乍，差
以为李夫人已经知
方才的事，甚至有一刹那胡思
想——李夫人这一年也不到四十，虽然寡居多年，但养尊
优，肤洁眸明，难她……
幸好李夫人并没有等她回答，继续：“皇上召你二伯父
建康授以侍
之职，可是有的？”
蕙卿愣了片刻，旋而小声：“妾
近来未曾与家通信，确不知
。二伯父素有贤名，三年前
便
辟举他，却因服母丧未
，想来这次是三年丧期已满，再召他，他便不好推脱了。”
李夫人
前一亮：“此前托了几位故旧举存希绝，却只是推脱，如今你伯父
了侍，是不是能再为希绝上一荐章？”
蕙卿心冷笑。
李家虽然是天
闻名的世族，但李希绝承嗣这一支，屡遭兵灾后，人丁凋零。
李希绝
擅词赋，十五岁被家里送去建康游学。
原本靠着隔房叔公举荐，求一个太守主薄，或者侍诏之职应该不难。
没料到他却在一次皇上亲临的文会上，一瞥到了常婕妤，顿时魂不守舍，不知了多少香艳诗赋称颂她的
貌。
常婕妤也以诗才着称，在不甚得
，见着这么一位才
为自己神魂颠倒，不由也有些把持不定。
李希绝便不知天
地厚，上表向皇帝讨要她。
皇帝大怒，赐常婕妤自尽，又将李希绝撵建康。
如今三年过去，可怜那常婕妤三尺白绫了却一生，一缕香魂不知去往何。
李希绝了无数悼亡之诗，倒是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人皆他是痴
，绝世文豪。
谢家明知他得罪皇帝，依然将家嫡女许嫁。
然而蕙卿嫁后方知，李希绝觅到一位名
，据说与常婕妤气度相貌颇有相似之，李希绝为她改名常小玉，纳家专。
如今常小玉怀妊四月，李希绝朝夕陪伴，百依百顺，当真恩
非常。
李夫人却两亮闪闪地望着蕙卿，指望借着谢家的势力，令李希绝重新仕。
蕙卿思量片刻，拿定了主意，为难：“郎君先前的事，得罪不小，二伯虽然愿举荐，却也要寻觅良机。”
李夫人急切问：“何为良机？”
蕙卿：“郎君诗赋之才名满天，若有什么喜事，郎君一首赋相贺，由我伯父在建康传诵开，君上纵有不满，也不想显得自己心
狭隘，必定会辟举郎君的。”
李夫人甚喜：“此计极好！只是……这良机何时能至？”
蕙卿：“如今大军正在淮北与伪魏为敌，若是得胜归来，岂不正是良机？只是时机、用词，却需要拿
得当，还需妾与伯父通信后再定。”
李夫人频频：“正当如此。”
婆媳二人回到府，已是掌灯时分，李夫人片刻不愿停留，唤蕙卿同往秋红馆而去。
这秋红馆便是常小玉的住，如今府无人不知，李希绝夜夜宿在此间。
蕙卿有些为难：“母亲何不召郎君至过来说事？”
李夫人：“若是召他，他不免又推三阻四，还是直接说清楚好。”
说完便不
不顾，带着一群婢仆，冲
秋红馆。
馆琴弦微颤，李希绝应着弦声漫声
哦，似是刚有灵
，新得了一曲好诗。
婢仆们见李夫人和蕙卿来，各自变
：“夫人，娘请在外稍候，容婢通禀。”
李夫人：“禀什么！”
足竟片刻不停，冲了去。
纱幔掀开，只见李希绝在琴案前负手而立，袍裳凌，常小玉上光
，只挂着一串莹
玉珠，微凸的小腹上系了件石榴裙，两只涂了丹蔻的纤手，一只轻抚琴弦，一只抬着李希绝的
，在
轻
慢
，满面如痴如醉，
角尽是粘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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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来前，听到李希绝诗，只他尚没就寝，万万没料到是这般形，一时又惊又怒，退转去，喝：“你们还不快将衣服穿好！”
这帐幔一掀一落间，蕙卿已然看得清清楚楚，脑里一个念是：“原以为他所不过诗唱和，却不知他心目常小玉算不算得
妇。”
第二个念却是：“瞧他那
件，虽然比不得我那恩公，但倒也与方丈相差无比，他平素那般文弱模样……倒是教人看不来。”
李希绝和常小玉片刻后换了衣裳，来相迎。
李希绝满面通红：“不知母亲这晚过来，有何指教，儿……失礼了。”
常小玉不知有意无意，并不曾换掉方才那件石榴裙，只在上面罩了件短襦，向蕙卿
了
时显得格外饱满的。
李夫人恨声：“你怀着，还不知检些！若是伤着嗣又将如何？”
常小玉委屈地红了眶：“郎君让妾侍奉，妾何敢不从？”
李夫人向着李希绝喝斥：“你成天心思都在女人上，半不把自家前途放在心上！我要被活活气死才是！”
李希绝被李夫人辟盖脑一通骂，整个人都懵了。
李希绝赔了无数个不是，好容易将李夫人哄住。
李夫人便要李希绝和蕙卿商量着写信。
他虽然满心不快，但还是勉
答应来。但转过去，便恶狠狠地盯了蕙卿一。
蕙卿垂首，暗暗握
了拳。
在今日之前，她对男女一无所知。偶尔会有朦胧的想象，但自从
房夜被李希绝呵斥了那一声之后，想起这件事，就浑哆嗦，无所适从。李希绝不她房，反而让她觉得轻松自在许多。
今日之后，终于揭去了那层神秘的面纱。
她知自己能把握一切。
李希绝被李夫人派了两个
随时刻不停地看着，不许他再往秋红馆去。
李希绝只好每日里写诗作赋，递去秋红馆。
常小玉回赠的诗文，句句哀婉，忧心从此失了夫君
心。
李希绝发了无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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