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两次真心。第一次给了许桓，可是那个人不要。第二次给了
前的顾谨言。或许他曾经是
期待过这颗真心的，可是现在，他也不要了。
可是他能怨谁呢。是他自己，把这个男人折磨得，什麽都不敢相信了。即使现在，他亲手奉上真心，他也不敢再要了。
所以，他仍是呆呆地僵
著。以这样永恒而执拗的姿势。
饥饿太久的人如果突然吃太多，是会死的。
是这样，
更是如此。
对於这份，他一直都是一无所有，而他也早已习惯了。所以现在，他真的不知
，他该用怎样的心
，去面对突然奉上的这满满的所谓真心。
也许是因为，他隐隐有一
觉，即使现在让他拥有一切，到底也还是弥补不了曾经蔓延尽他整个生命的孤独和寂寞。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如果突然得到的太多，他是会撑死的。
那麽，他也就只能沈默地僵著。
江亦终於受不了了。他摸摸顾谨言的脸。
“谨言……怎麽了？你不愿意……再相信我了吗？我你，这一次，是真的。”
尽
这句话是如此混
，但江亦却毫无选择。
顾谨言似乎是终於有了
反应。他的声音很轻，却蕴藏著无比
大的
定。
他看著江亦的睛，一字一句：“江亦，我不要你，用剩
的。”
江亦的
一抖，再难动弹。
顾谨言隐隐带著久违的哭腔：“……江亦，我不要你，用剩的。”
他像是终於发了疯，踉跄著倒退了几步，最後倒在地上。他几乎是放声大哭。
“我没救了，我知我没救了！”
“许桓活著，我得不到你，许桓死了，我还是得不到你！”
“我以为不会这样的……我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麽贪心了……”
“可是你说你我……你竟然说你我……在许桓死了之後，哈哈……”
“我果然……还是太贪心了……我不应该的，我不应该在许桓死後还说这话……”
“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对不起……对不起……”
说到最後，只是这三个字的喃喃自语。
江亦猛地冲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忍不住颤抖地亲吻他的脸，脸上竟然也淌满了肆意的泪。他说过，这几天，他似乎把他一辈的泪，都
尽了。
他用颤抖的手臂，环住同样在颤抖的顾谨言。
“谨言……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折磨我了……”
顾谨言突然开
：“我折磨你？”
江亦哽咽：“……不，不，我错了。是我折磨你……所以，你现在怎麽折磨我，都没有问题……只要，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好不好，谨言，你答应我……”
顾谨言像是没有听到江亦的话，他只是皱著眉
，似乎是在用力地回忆，然後
满脸的无辜和疑问：“……我真的没有折磨过你，江亦……我没有……”他撇撇嘴，似乎急著解释。
江亦急忙堵住他的嘴。
是的，谨言没有折磨他，这麽多年，全是他在折磨谨言。只不过现在，这些过去的伤与痛，全都变成看了他的自我折磨。
循环报应，没有例外。
分开的时候，顾谨言睁著，安安静静地看著江亦。
江亦苦涩一笑，他抚上顾谨言的双，声音轻柔：“傻瓜，没人告诉过你，接吻的时候要闭著睛吗？”
顾谨言很快摇，然後说：“没有。”
江亦再一次僵著沈默。
没有人教他如何去，他只能全凭自己的努力去摸索。所以他没有投机取巧的聪明
，只能琢磨最蠢笨最原始的方法。
然而他毕竟还是达到了终。
途偶尔有过炊烟嫋嫋，但更多的还是漫漫硝烟。
他一个人，没有盔甲铁胄，但依然持著孤战斗。
一将功成万骨枯。或许这句诗，更适合场。
顾谨言吻上江亦的睛，只是轻轻了。
“谁说接吻要闭上睛。”他歪著想了想，轻轻笑了，“我偏要睁著。”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竟然显了难得的可。连十七岁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可。或许只有这漫
而艰苦的，才能
育这样如孩童般的纯真无邪和天真烂漫。
这只赐给，将路，从走到尾，并从未想过放弃的，真正的勇士。
“我要睁著，因为我要看看，吻我的，和我吻的那个人，有什麽不一样。”顾谨言语气轻扬，竟是少见的炫耀。
江亦亲了亲他的鼻尖，语气
溺：“有什麽不一样吗？”
顾谨言浅笑著摇：“是的，不一样。”
他的声音忽然落寞：“吻我的那个人不一定我，但是我吻的那个人，一定是我的最。”
他突然抬起，有些急切地问江亦：“你说，是哪一方比较痛苦？”
江亦只觉得心里像是在被凌迟一般，痛的他已不能呼
。
那只刮
割骨的刀，是顾谨言单纯的神和天真的话语。
顾谨言抓住江亦的袖，只是问：“你说，是哪一方比较痛苦？是明明不对方，但却仍然吻了他的那个人，还是明明知自己不被对方所，但仍然主动去吻了对方的人？”
看到江亦不回答，顾谨言变得有些焦急：“你告诉我好不好……”
江亦在地上坐好，把顾谨言半搂在自己怀里，像是在哄一个小小的婴孩：“也许前者在接吻的时候没有後者那麽痛苦，但是现在，两个人的痛苦，都已经压在他的上了。”
江亦再次吻上了顾谨言的。这一次，他也没有闭上。
两个人如此接近，落
彼此瞳孔里的，全是自己此时此刻的神，一一滴。
江亦不知曾经他和谨言接吻时，他的脸上，有怎样的悲喜。然而现在他看到，那张脸上已经是满满的温柔缱绻和小心翼翼。
他毫无疑问地确信，他就是著这个男人。
他要用自己所剩的，全
的人生去这个人。
现在接吻的双方，都已经确定，彼此是自己生命里，最最的那个存在。
尽这一段确认的时间，他
的实在太。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顾谨言靠在江亦的肩膀上，安安静静地睡去。
是一如既往的，恬淡温
的笑颜。
他从未改变。
江亦抚上顾谨言的脸。
这一辈，能被一个人如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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