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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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因为他的自私受过这样大的伤害!

    顾谨言趁著江亦分神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起,准备走浴室,江亦急忙站起来,拉住他,动动嘴,却发现什麽也说不来。

    十年前他只能说对不起,十年後,他能说的,仍然也只是这样一句没有丝毫意义的抱歉。

    “别说。”顾谨言没回,只轻轻说了这麽一句。

    一切就和十年前没有丝毫差别。那个时候不曾说歉,十年後,也是同样的结局。

    歉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後悔。

    江亦抓著顾谨言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他知自己不该说对不起,他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麽,或者,能说些什麽。但是,他有一烈的望,他今天必须说什麽!否则,就好像有鱼刺卡在咙,实在哽的难受。

    “谨言,我知歉没有用,但是……”

    “知就放手吧。”顾谨言似乎有些嘲讽,“但是除了这个你还能说什麽呢。”

    江亦哑无言。

    停顿了片刻,顾谨言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尖锐,便转面对江亦,缓了缓语气:“反正都这麽多年了,我都差忘了的,以後就别提了。”

    其实顾谨言自己也不清楚,时光究竟是把这份痛楚渐渐磨灭,还是只是将它掩藏得更而已。

    顾谨言走浴室,去卧室给江亦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丢给他说:“你穿肯定小了,将就一晚吧,反正这麽晚了,你就在这儿住吧。开车不安全。”

    江亦穿著明显短了的衣服走来的时候,顾谨言正在客厅的沙发上铺东西。

    “哦,你是客人,今天睡我的房间吧,我就在这儿呆一晚就可以了。”

    江亦看著窄小的沙发,觉得怎麽也不可能装得顾谨言。

    “算了,你卧室的床不小嘛,一起挤挤就好了。这里……”

    “一起挤挤?那很难受的,再说……”顾谨言迟疑地停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对於江亦这的人,恩,准确来说,是这和同的人来说,和他一起睡,是不是太……那个…有歧义?

    江亦心里却没那麽多小九九,他走上前拿过顾谨言正摆著的枕,再抱起被,直接就往卧室走去。

    顾谨言拗也拗不过,只能跟在後。

    虽然决定了睡一张床,不过顾谨言拿了两床被,分界线划得清清楚楚。

    江亦先钻里,顾谨言犹豫了,然後才上了床。然後还向外一侧挪了挪。

    “喂,你不怕掉去啊,我这边还宽的。”江亦却一手使力把顾谨言往边拉,直到,两人手臂贴,甚至连呼时的灼都能到对方上。

    “谨言,虽然我知这三个字没有用,但是我想人类既然发明了它,就是为了表达这样悔恨却无力的痛苦的,所以,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顾谨言一靠过来,就听到了江亦的这番话。

    心里其实很奇怪。他曾经那麽害怕江亦说这句话,但是现在听到却又觉得也不过就这麽回事而已。他曾经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麽害怕这句歉,但现在听到江亦这麽说,心里似乎隐隐浮现了一个答案。

    他不想让江亦对他抱有同或是抱歉的绪,因为不那是怎样真诚的歉,都改变不了残酷的真相。更重要的是,这些话一旦说,元凶似乎就不再承受伤害过别人的痛苦,但这样廉价的话语,却改变不了受伤的人仍然要背负一生耻辱的事实。

    顾谨言把偏过去,侧关了床灯。原来他到底还是自私的,原来他到底还是怨恨的。这份痛苦,他自己不能解脱,也不想让别人解脱。

    江亦没再说话,他自然是不能明白顾谨言心这些心思的,他理所当然地觉得顾谨言是一听到还是有些羞耻,有些难以接受,但最终还是原谅他了。

    他不知,有些事即使说了抱歉,仍然无法被原谅。

    因为,无法改变当初。

    “江亦,如果当初是许桓,你会怎麽样?”顾谨言沈默许久,突然问这样一句话。

    “恩?”江亦明显愣住了。

    顾谨言也不知自己为什麽要问问题,他明明知这既不可能,也知江亦那麽许桓,问这样的问题简直找死,可是似乎就有什麽东西在心里蠢蠢动,迫他问这样的尴尬问题。

    “谨言,你什麽意思。”江亦的声音明显变低沈了。

    顾谨言觉得背後发冷,他拉了拉被,又往外挪了挪,再开时却还是像刚刚那麽决。

    “我说,如果是许桓遭遇了这事,你……”

    顾谨言还没有说完,江亦就掀开被,跨坐到顾谨言上。手撑在他两侧,俯,侧过看向顾谨言的脸,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怒气。

    “谨言,你这是在诅咒江亦吗?”

    “……我只是好奇。”顾谨言压著声音说。

    “好奇会问问题吗!”江亦却把嗓门提了八度。

    顾谨言听著江亦的这句话,再看看江亦明显变得激动的脸,突然笑了。这一,江亦倒有些不知所措,顾谨言笑的,似乎和以往不大一样。那是一很是哀伤,又像看透了什麽的笑容。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顾谨言算是明白了。许桓就是江亦心目的神,在江亦心,既没有人能伤害他,也不许有人玷污他,即使是如果。而他顾谨言就不一样了。他是江亦到哪儿都可以找得到的小跟班,无论怎样被伤害,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来打发。

    “许桓本就不会遇到这事,不会有胆这麽大的人,如果有,那麽也会被许桓打得趴,这本不会发生。”江亦显很激动,他努力驳斥这顾谨言。

    “所以,才说如果……”顾谨言的这句话说的很小声,他没打算再和江亦去,没有必要了。冷酷的事实很多时候只需要到为止。

    “谨言,你也会是这人吗?想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无辜的人上?”江亦抬,俯视著顾谨言,很有居的威迫

    “无辜?”顾谨言反问,“其实他也不是毫无关系的,你明白的,不是吗?要说无辜,难我不该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吗!”顾谨言发誓这是他这一辈说过的最刻薄的话,他甚至没想明白为什麽会说这些话,却就已经脱了。

    “……我知是我的错,可是你不能这样说许桓。”

    江亦起,然後离开卧室。顾谨言缩在被里,听著门外江亦收拾东西的声音,然後是关门的声音,最後隐隐的车启动绝尘而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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