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7.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33000珠

    7.

    “就约定的上床？”

    电话那的男人似乎也动了气，“当时我们是怎么说的？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你自己也答应了的。这才一个月，你就反悔？是我不守约定还是你不守约定？你自己想想。”

    “我不和你说了，”男人那边声音突然就冷淡了来，似乎是翻了脸，“梁碧荷，你最好赶给我拍过来，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嘟嘟的响声响起，电话直接被那边挂断了。

    碧荷拿着手机，站在原地，睁大了睛，忍住了泪——又觉得全有些发抖。

    她咬住，没让泪来。

    他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她是为了钱卖给了林致远。

    可是他和她以前的甜过往，还有这一个多月“友好的”相，还有他对她的轻言细语和笑意，却总是让她轻易的忘记了这个事实。

    抹了一睛，碧荷又了一鼻。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疼她的少年了——她早该意识到的。

    那个人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抖着手臂又拿起手机看看，碧荷也不知自己想找什么——其实手机上也什么都没有。

    也没人找她。

    又站了一会儿，平静了呼，碧荷自己回了家。胳膊和上已经被咬了大大小小的好多包，妈妈已经晾好了衣服，拿来了，给她一个个的。

    “这蚊太多了，家里又，”

    妈妈一边给她抹一边说话，“要不我和你舅舅说，你去你舅舅家睡吧？还有空调，蚊也少些。”

    “我不去。”碧荷心里一酸，“我自己有家，为什么要住别人家？”

    “唉。”妈妈叹了一气，没有说话了。

    碧荷坐在椅上，又看着这间屋。

    租的屋，泥地面，只刮了大白的墙。

    着横梁的屋，一盏被几只飞蛾围绕的白炽灯，照不亮这屋的一切——仿佛这屋里一切都带着一灰扑扑和陈旧的气息。

    桌是个简易的折叠桌。屋前面是饭桌，灶，和堆着的土豆——用来卖的。

    间是柜，这倒是原来屋里搬来的，了前后隔断。后面摆着一张小床——还有一个小得挪不开的洗手间。

    灶上还在烧着，待会一家人冲凉用。

    这个屋，和早上她醒过来的房间，理距离不过只隔了百来公里，可是却像是存在在两个世界。

    一个光明媚。占地宽阔，假山鱼池，致又豪奢，就连一件小小的别致的烟灰缸，都是六位数的价格。

    一个仄暗淡，拥挤，挤着一家三，就连上厕所都转不过。

    这两个房间的距离，就是现在的林致远和她的距离。一个天上一个地，遥不可及。

    了一气，碧荷又看了看手机。

    黑漆漆的的屏幕，反着白炽灯昏暗的光。

    没人找她。

    “Alan，”男人刚语气冷淡的挂了电话，小祖宗的手就已经从后面伸了过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嘛，随便应付应付得了，倒是安妮和安娜，”

    黑T恤男人叼着烟，对着后面的屋使了个，声音糊，“待会跟你走？”

    “行。”

    林致远没有推却，一答应。他接过小祖宗递过来的烟，低拿着打火机燃了，又吐了一个烟圈，烟雾腾腾里男人鼻薄，眉目格外的俊，“我也刚想试试R国货——”

    “绝对原装。本土产。”男人揽着他的肩膀，拿嘴角的烟，大笑了起来。

    林致远哼了一声，也笑了起来。

    梁碧荷敢不听话，得敲打敲打。看她还敢不听他的，不知这个家里谁主。

    至于这两个妞，都有人付过钱了，不带走未免扫人兴致。其实正论起来，也就勉九分罢了。

    一个五万，两个十万，不能更多了。

    名过于实。

    “林致远，不是我不拍，是我真的没办法给你拍，”

    妈妈提了一桶兑好的温去洗澡了，碧荷了一气，穿着一和环境格格不的桃红吊脖裙，坐在昏暗的白织灯给他发着信息。几次修修改改，斟酌了用词和语气，她又看了一遍文字，终于了发送，“我家里现在条件不太好，我现在都和我妈一起住的。”

    “等以后有条件了，我一定给你拍。”碧荷拿着手机抿嘴，“你不要生气。”

    矫不是她的专利。

    何况一个月前，她真的打过电话求他给钱。地球自转才不过四五十圈，当时的绝望和窘迫还在她的记忆里鲜活。

    他回来了，本可以不理会她的。可是他还是找了。

    本可以不给钱的，可还是给了。

    信息发过去了，碧荷咬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复。

    妈妈洗完澡来，喊她去洗澡。

    站在仄的洗手间，碧荷艰难的舀着往上淋。

    这日太难了啊，她想。还了一百万，还有四五十万——她要去哪里找这么多钱？

    房没有了，存款没有了，就连那么好的男朋友，都没有了。

    怨不了谁。

    她了一气，弯腰拧巾，有一滴却轻轻的滴落了桶里，溅起一圈涟漪，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