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我 - 长发公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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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桐拉匆忙从衣柜的羊大衣,发一把绑在脑后,踩着还没来得及去泥的乐福鞋在夜飞奔。

    季文然你给谁打电话不行,给我打电话!我不住市区,你也不住市区,一个最北,一个最东,十一半地铁就要停运,我是了翅膀能飞到你那里?辛桐气急败坏地闯地铁站刷卡,在地铁门关闭前的刹那飞扑去,气势汹汹得宛如一个在夜游的女混混,一秒就能抄起撬砸向你的后脑。

    还好赶上了。

    她跌跌撞撞地坐,开始掐表算时间。

    从这里去季文然家要倒腾三趟地铁,再换租车。时间合适的话,她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到达,再找租车去目的地。假如运气不好没赶上,便只能认命地站,打车去郊区或者是改回家。

    “真能折腾。”辛桐幽幽叹气。

    经历了略显糟糕的一日后,她照日常的作息规律,十半洗完澡上床睡觉。结果睡去没一个小时,就在迷迷糊糊被不依不饶的手机铃声吵醒。

    接起,两句话。

    “辛桐吗?我季文然。”

    “我需要……药——”

    辛桐半梦半醒间听完,柔的手本能往侧探去,“易修”二字即将脱时才猛然反应过来——如今床上只剩她一人。

    或许他现在正对另一个姑娘诉说自己的月亮……还有那首她没听到的歌,日的临杭,叮嘱他要好好演的话剧,一起好好生活去的约定……辛桐不想有那么好的记,但忘不掉,只能一遍遍地克制自己尽量别去想。

    她天,生活却不许她脆弱。

    如果有机会,辛桐想告诉程易修,她如他喜玫瑰大厅那般喜他的月……假若有机会。

    时间掐得正准,辛桐赶在十一半前坐上了末班地铁,又幸运地在街边拦租车。表面上是租,但在这个时间正经租车也是黑车。她在沉沉夜扒拉着窗跟司机讲价,弓着一句又一句地谈,最终敲定两百。

    开夜车的司机是个话很多的年大叔,家里的独生女刚考上本市一所颇有名气的大学的研究生。兴许是辛桐瞧上去还像个读书人,也可能是年龄相仿,师傅显得很亲切,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争气的女儿时,还不忘问一问她的况。

    “我就希望她读完研究生来当个公务员,或者老师,”他说,“家里再凑凑钱给她在工作单位附近买小房,这样将来嫁人咱们也有底气。”

    “嗯,蛮好的。”辛桐。“但主要看她自己喜什么。”

    “是啊,那肯定还是看她自己,我们当家的也就给个意见。”司机说着打转方向盘,驶笔直的国,两排郁郁葱葱的树守在街边,被夜模糊成淡灰的一丛丛虚影。

    “我就是担心女儿吃苦,当爸的就担心自家小孩儿吃苦,要是儿我就没那么担心。”司机师傅继续说,抬看了后视镜倒映的辛桐,“你看你也年轻的,这么晚来家里不担心啊。”

    辛桐轻轻应了一,表面上仍旧微笑着说:“工作嘛,没办法。而且现在年轻,辛苦一也没什么。”

    “有息。”司机连连

    辛桐忽然想,如果父亲没有死会不会就是司机这般模样。她不求太好,一个普普通通的年男人便心满意足,有时急躁起来会与母亲吵架,也可能会和自己吵架,但怒火烧尽后仍是团结的一家人。

    到达门,满脸横的男人拿起手机递到辛桐跟前,皲裂的手掌因为风霜青。“算了算了,收你一百八,一小姑娘这么晚不容易。”

    辛桐抿,“谢谢……您也早回家。”

    她待到租车完全消失于视野,才打着手机光在别墅外的一排摸索,卉枯萎,留一堆养着昆虫的褐土。大门除去屋遥控,还可以指纹开锁、密码开锁以及用钥匙。季文然家的钥匙被放在盆底,大概是上班两个月后林昭昭告诉她的。

    林昭昭还绘声绘地表演了一季老把钥匙放盆外的理由。“万一几十年后我老年痴呆,不幸忘记密码,指纹又被磨破,那就需要钥匙了。但我现在还记得密码,所以不需要随携带钥匙。”

    “一本正经加时不时的得季老风采。”彼时,辛桐这般评价。

    她喝柠檬茶,接着说:“不过这样很不安全,钥匙放外,万一室抢劫……”

    “他那个荒郊野岭的,还室抢劫?”林昭昭耸肩,“盗抢完还得开两个小时的车才能绕去,有空去洗劫他,还不如在市区找一个刚拆迁完的老太太。”

    辛桐,忍不住开玩笑。“的确,不过要是某天季老犯罪,杀完人把尸藏在家里也不容易被发现……啧,荒郊野岭。”

    ,辛桐就蹲在这个盗不打劫、藏尸好地,面不改地甩掉手背上趴着的黑褐小虫,从盆底摸钥匙。约一尺的杂草,不知名号的虫格外清亮地鸣叫,抑扬顿挫的虫鸣伴随着偶尔响起的夜枭的哭啼,喝醉了般飘飘忽忽地传耳。

    几粒星星投幽蓝的微光,落在发

    她开门,脱鞋、放鞋,驾轻就熟地摁亮灯,径直往二楼厨房走。

    推开厨房门的刹那,辛桐看到了堪比案发现场的场面。

    季文然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只栗的棉拖被甩半米远,另一只还落在脚边。粘稠的血迹从桌沿的铁锅滴答滴答地坠,落在后背,宛如被凶手背刺后鲜血涌。

    指一摸……果然是番茄酱。

    如若不是林昭昭先前的铺垫,辛桐觉得自己也会被吓到。

    她顺势在季文然睡衣上揩掉指尖的番茄酱,拿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又摸了自己的。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辛桐皱眉,心想他是在冰库里蹦迪了吗。

    季文然心电应般缓缓睁,哑着嗓:“辛桐,你他妈的是跑步来的嘛?我都快死了。赶扶我起来。”

    辛桐难以置信地缓缓探手,扶住他的胳膊,将前满血迹的尸拽起。季文然撑着辛桐的肩站定,继而弓起消瘦的,将双臂完全挂在她肩膀。

    他垂对辛桐说,“我,让我靠一会儿。”温的鼻息夹杂着酸甜的番茄味,温和地拂过她的面颊。

    也不知闭站了多久,他才放走被迫当支架的少女。季文然气,摆着丧丧的脸突然开始脱睡衣。

    这四个男人的辛桐勉算是都见过了。

    季文然是消瘦的,没有一丝伤痕的洁白,稍显丰腴的姑娘都会在他的躯前自行惭愧,也难怪他平日穿宽大衣还是显得空了。

    “你在发烧。”辛桐声阻拦。

    “都是番茄酱,”季文然提着上衣瞟了辛桐一,目光有一丝鄙夷,“不是我说,你也太邋遢了。”

    辛桐困惑到整张脸如被的纸般皱起,心想他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凌不羁的“洁癖症患者”。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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