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狂 - 分卷阅读242

    推去的人，是秦雄？

    萧遇安略一思索，又：“他是‘黑’这件事，后来是怎么理的？”

    “没怎么理。”胡成医说，“医院一见我们是僧人，就开了绿灯，让那孩住院。我想想，他在医院待了两个来月吧，院后就和我们一同生活。”

    萧遇安说：“没有去派所登记？”

    胡成医苦笑，“那年，我们都没登记，他一小孩儿，登什么记啊。”

    “他在海镜寺待了多久？”萧遇安问：“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胡成医说：“你指的是？”

    “比如他山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人上山来找他。”

    “他没有过山，不过我记得确实有外人来过。”

    萧遇安说：“是谁？”

    “是谁我不知。”胡成医摇，“那时到山上来的人很少，几乎没有香客，偶尔有别寺的僧人前来化缘，那人不是香客，不是僧人，也不是来家，一来就问我们有没有见过一个16岁左右的男孩，所以我记得他。”

    如果秦英是被秦雄推山崖，那么这个古怪的来客，八成就是秦雄。

    萧遇安问：“你们怎么回答？”

    胡成医笑笑，“那孩一早就跟窥尘说过，有任何人来寻他，都说不知、没见过。其实他多此一举了，即便他不待，窥尘也不会将他的存在告知可疑的人。窥尘问过他愿不愿意留在寺修习佛法，他没答应，彻底康复之后，就离开了。”

    萧遇安说：“大致是什么时候？”

    “大半年之后。”胡成医说：“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窥尘也再没提起过他。”

    萧遇安问：“你还记得他的相吗？”

    胡成医闭上，回忆许久，遗憾：“记不清了。”

    萧遇安从手机里调被秦可藏在相框里的照片——这也是目前警方掌握的唯一一张秦英的照片。

    将照片递至胡成医面前，萧遇安说：“是他吗？”

    胡成医接过手机，端详许久，“像，越看越像。”

    萧遇安又调秦雄年轻时的照片，“那这位呢？你有印象吗？”

    胡成医这次看得更久，“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是在哪里了。”

    萧遇安说：“你再想想，这像不像那个上山问你们‘有没见过16岁男孩’的人？”

    胡成医松弛的忽然一撑，半晌：“对不起，脑不用了。”

    “没事。”萧遇安收起照片，并未问胡成医，温和地笑了笑，“你已经为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是吗？”胡成医轻声叹气，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送走胡成医，萧遇安静立在窗前。

    胡成医所描述的16岁少年，十有八九就是秦英。

    原来当年秦英所谓的“失踪”，是被人从祈月山的悬崖上推去。

    胡成医已经记不得那个上山寻找秦英的人的模样，这很正常，一面而已，20年后如果胡成医还能一看秦雄的照片就说“对，就是他”，那反倒有问题。

    真相正在从断片般的线索渐渐显形——

    21年前，黄汇怀，底层家人多粥少，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秦雄忍受了秦英这个来路莫名的弟弟多年，终于在自己的孩即将降生时起了歹心，他能够允许秦英抢属于他的东西，却不能允许秦英抢他妻儿的东西。

    秦英还小，未成年，对家人没有防备之心。秦雄以某理由——比如和哥哥一起登山，比如陪哥哥去山里的寺为尚未生的孩祈福——将秦英骗至祈月山，然后看准时机，凶相毕，将秦英推悬崖。

    悬崖许久没有动静，在秦雄看来，秦英要么已经摔断了脖，当场死去，要么也是重伤，无法自救。

    他选择这座山，就是因为它几乎没有人烟，仅在半山腰上有一座寺院。

    山这么大，那些和尚不至于巡山，更不至于这么巧，发现了悬崖的秦英。

    在没有人发现的况，秦英就算没有立即死去，也活不来。

    秦雄也许考虑过亲自到悬崖方看看，若是秦英已经死了，那再好不过，若是秦英还有一气，他还有别的办法要秦英的命，然后将秦英就地掩埋，以绝后患。

    可是他不敢。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除掉秦英是迫不得已。为了自己的小家，为了即将生的孩，他恨不得秦英上去死，却又不敢看秦英的尸。

    于是，徘徊许久之后，秦雄选择了离开。

    秦英失踪，秦家愁云惨淡。

    秦安和白虹很有可能知小儿的失踪是大儿造成，所以不敢报警，甚至不敢让邻居帮忙寻找。

    秦雄后来返回祈月山，说明他还是担心秦英没有死。

    而秦英，确实活了来。

    秦英在获救大半年之后离开海镜寺，以当年16岁左右判断，现在应是37岁。

    胡成英不知秦英山后去了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秦英并没有返回过海镜寺。

    是从某个地方归来的秦英，杀死了秦绪之外的秦家所有人？

    函省，明亮县。

    明恕甩上车门，抬看着面前的低矮商品楼。

    明亮县归洛城辖，与牟海渊的老家赋城相隔遥远。经过细致的走访，重案组终于确定，曾经在牟家工作了七年的保姆李飞荷目前定居明亮县。

    小县城的商品房都建得矮，里面也没有电梯，明恕走楼梯，敲了敲4-1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男孩，好奇地仰着：“叔叔，你找谁啊？”

    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妇从厨房走来，双手在围裙上拭，警惕：“伟伟，怎么随便就给人开门呢？”

    明恕直接亮证件，“你是李飞荷？”

    老妇先是惊讶，后慌张：“是不是小诚事了？”

    明恕摇：“和你儿无关，我来找你，是想跟你了解牟海渊家里的事。”

    李飞荷两睁大，片刻后：“不是小诚事就好，那你来吧。”

    屋之后，明恕四周观察了一。这房的地段与装修，在明亮县来说算不错，李飞荷现在的生活应该过得好。

    李飞荷有些局促，“我早就没在牟家工作了，他们家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明恕说：“你不用张，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知多少，照实回答就是。”

    李飞荷。

    明恕问：“当初是牟海渊雇佣你去照顾他的父母？”

    李飞荷说：“是的。我儿女当时都在赋城工作，我闲着没事，就挂在家政公司找活，牟先生看我手脚麻利，信誉也好，就让我去他家里工作。”

    明恕问：“他向你提过什么要求没有？”

    “要求？”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