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绿豆汤都快卖完了，旁边那家江湖菜客人特别多，菜又辣又麻，客人辣得受不了，就接连买她的甜汤汤。
“你们
次去试试吧。”大娘压低声音说：“人家是新开的，老板对客人特别好，不像这儿，开了太多年，成‘老油条’了，味
好是好，但……”
见有人来上菜，大娘赶
打住，往别的餐桌走去。
小龙虾得现剖背，工序繁杂，第一上的正菜是爆炒鳝段。
明恕尝了
，“一般。”
萧遇安笑：“刚才还说排队得排一整条街。”
“看看小龙虾怎么样吧，这儿的特
是小龙虾。”明恕放筷
，开始剥盐
豆。
他小时候特别喜
吃这玩意儿，夏天一到午就去萧家厨房候着。
盐豆和盐
生都是煮好后放凉了才好吃，但萧遇安那堂弟萧锦程总
跟他抢。一锅盐豆刚捞起来，两个小孩就伸手去抓，萧锦程被
得哭着找哥哥——只有这
倒霉时刻，萧锦程才会想起自己也是有哥哥疼的，而他则是举着被红的手指
去找萧遇安。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趣。
没多久，两份小龙虾上桌，萧遇安拆开手
递给明恕，“
上。”
明恕说：“我来剥啊，你别动。这东西太油，手
本挡不住。”
萧遇安说：“我这么金贵？连虾都剥不得？”
“我这不是服侍你吗？”明恕笑，眉还顺势抖了两，“这展示男友力的重要时刻，我怎么能放过呢是吧？”
萧遇安由着他，“那我就等着你来服侍。”
明恕几就剥好一个，放在萧遇安碗里，“来，尝尝你男人给你剥的虾。”
萧遇安慢条斯理夹起来，还没吃到嘴里就听见明恕
：“快呀！”
“你
心剥的虾，我不欣赏一就吃掉，不是太对不起你的男友力了？”萧遇安说。
明恕大方：“你尽
吃，你男人继续给你剥！”
萧遇安尝完说：“十分。”
“这评价
啊！”明恕已经开始剥第二只，说好是给萧遇安剥的，剥完却放
了自己嘴里。
萧遇安看着他笑。
明恕说：“也就一般啊，麻小不都是这个味儿，怎么在你这儿就是十分了？”
萧遇安说：“满分五分，这虾可以打三分，其余七分，是打给你的男友力。”
明恕乐了，“这话我听。”
两人边聊边吃，结账离开时已经是十
多。
这时店里的客人更少了，而旁边的江湖菜馆却比八多时更加
闹，外面摆着的塑料板凳上坐满了等号的客人。
“生意这么好，味应该不错。”萧遇安说：“过阵来尝尝？”
明恕摇：“不来了不来了，‘虾宝宝’以前不也排队吗？我还以为味与众不同呢，结果也只是普通的好吃。”
“其实大
分餐馆都是普通的好吃，或者普通的难吃。”萧遇安说：“但宣传工作
得好，有人捧，那就是‘越来越好吃’，相反，那些普通难吃的店，如果有人一窝蜂去踩，就是‘越来越难吃’。这就是群
效应。”
明恕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跟风，瞧，咱们今天也跟了一回风。”
遇到了红灯，萧遇安停脚步，伸手挡了一，将明恕拦在
边，“偶尔跟一回风也没什么，不难吃就好。”
明恕趁势牵住萧遇安的手，绿灯一亮，就一起向街对面走去。
两人的手都说不上细腻，萧遇安手掌上有不少枪茧，都是这么多年在特别行动队磨
来的，明恕也好不到哪里去，枪茧扎在彼此手心，牵起细细的
。
“今晚回哪儿？”明恕问。
“都行。”萧遇安说：“看你想回哪里。”
“
是不是又送好东西来了？”明恕说：“那我要回你那里去。”
萧遇安在他手心挠了一，“家
作业在哪里不是？”
明恕被迎面而来的风呛了一，“萧局，大广众之……”
“有人的家作业已经堆积成山了。”萧遇安说。
明恕：“咳咳咳——”
萧遇安轻轻给他拍着背，“再不补回来，明同学期末考试就要挂科了。”
隆成路三段车
龙，二人的影很快没
人
。
就在他们离开“虾宝宝”之后，二楼其一桌的客人突然和服务员吵了起来，原因是好的小龙虾总也不来，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上桌，其两只却没有开背。
“实在是不好意思。”服务员接连歉，“我这就赔您两只。”
“我缺你这两只吗？”客人拍桌而起，越说越气，“你这么说，像是我讹你两只小龙虾似的。你们这店我也来吃过好多次了，每年都来，以前你们生意特别好，一份小龙虾等一个小时，行，我等。今天你们也很忙吗？怎么还是得等一个小时？你们是在认真洗虾剖虾就算了，背都没开，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态度！”
服务员已经有些不耐烦，“说了赔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客人更火大，“难怪你们现在生意不行了，比不过隔
！这几年钱赚够了吧，不把顾客当回事了吧？行，我就看你们什么时候被隔挤垮！”
“吵什么吵什么？”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赶了过来，将服务员拉到一边，脸不善地看着客人，“有委屈你好好说，有必要这么闹吗？”
“我闹？”客人说：“是你们店大欺客！”
女人正是“虾宝宝”的老板娘黄汇，
格泼辣，最是吃不得亏，“
了张嘴就能胡说八是吧？我们怎么欺负你了？你这份菜里有两只虾没开背，我们已经答应再给你两只。两只你不满意，那四只行吗？你在这儿闹，是非要我给你免单吧？”
客人气得满脸通红，忽然将桌布一掀，一桌几乎没有动过的菜“哗啦”一声全摔在地上。
满地狼藉。
邻桌的客人也都站了起来，不少拿起手机拍照、录像。
黄汇没想到这位客人火气这么大，一时间傻了
，反应过来后连忙喊：“报警！报警！”
“报警就报警！”客人喝：“我还怕你？我今天明白告诉你，你们就是被捧起来的！你以为你们家味好到哪里去了？没有我们这些老顾客，你们得到今天这个地步？”
警察不久后赶到，将客人、黄汇，还有几名服务员全都带去了派所。
黄汇在派所大哭大闹，非要民警评个理。
这事追究起来，先动手的是客人，理亏的也是客人。
但餐饮业，往往不是
理亏不理亏来说事。
客人大不了赔偿“虾宝宝”的损失，横竖也就百来块钱。
可“虾宝宝”真正的损失绝不止这百来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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