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抵着床单，尹谌才反应过来，伸手推趴在他
上又要靠过来的唐柊：“坐好。”
……
（赠送2k字见作话）
……
“闭上
睛……”在亲吻的间隙，他哑声命令
，“闭上，不准看我。”
尹谌这回没有自作主张，听他的话，乖乖合上双。
唐柊却把睛睁得更大，睁到角
裂，视线模糊，还是舍不得闭上。
缠绵不舍的目光细致地扫过尹谌脸上的每一寸，像要把这张面容永远印刻在心底。
事后的小憩，唐柊
了一个短暂而慌
的梦。
梦里只有他一个人，却能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先是一盆凉
从
浇
，冰冷刺骨的刀抵在脖
里，令人
骨悚然的嬉笑声正在一步步靠近。
接着他被一
大力猛地一推，腰撞在桌角引来钻心剧痛，他听见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你爸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敢说他不是因你而死？”
忽而画面又一转，听似和蔼、实则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现在不懂事，等到他明白过来自己因为你放弃了什么，他一定会后悔……你也会后悔的。”
……
猛然睁开双，对上尹谌关切的脸，唐柊一扎
他怀里。
尹谌轻拍他后背：“又噩梦了？”
唐柊摇摇，又
，在自己急促的
气声
想，足够了，得到这些已经足够了，不该贪心想要那么多。
天边收走最后一缕光线的时候，两人互相依偎着靠在床，唐柊趴在尹谌
，手指有一没一地摸他脖里挂着的玉坠：“这个叫平安扣吧？”
“嗯。”
“看着就很贵。”
尹谌笑了：“给你，拿去卖了。”
唐柊摇：“等我有钱了，给你买更好的。”
尹谌拨
他细
的发：“那我等着。”
安静不到十分钟，唐柊又撑着胳膊坐起来，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面张望。
“你说，今年什么时候会雪？”
尹谌也坐直
，从背后拥着他：“去年什么时候的雪，还记得吗？”
“记得啊。”想到去年，唐柊黯淡多时的焕发光芒，“温泉旅馆，夜里，我和你。”
“嗯，今年也一样。”尹谌说。
外面北风裹着细雨敲打窗
，屋里唐柊缩在温
的怀抱胡思想：“那等到明年，后年，大后年……你还能记得吗？”
“希望我记得吗？”
“当然希……”话说到一半顿住，唐柊突然改了，“还是不要记得了，记得这些有什么用，忘掉吧，忘得越
净越好。”
不知为何，尹谌从他的声音里听
了哭腔，等到掰过小巧的
与他对视，又没在他寻到泪。
“嘛，想偷亲我？”唐柊弯着睛笑，用
指了自己的额，“那我想要一个晚安吻。”
任凭尹谌调动起所有的观察力，仍然无法在这张明艳动人的面孔上寻不到一丁类似悲伤的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只好捧起唐柊的脸，在他光洁的额上落一吻。
“晚安。”
后来，尹谌无数次想，如果那天没有听他的话，他们之间是不是还会有很多个晚安。
如果那天他早醒来，是不是就不会找不到他。
那天之后，刚从机
里来的火车票散发着油墨清香，新买的自行车不用
也能反
墙外的光，而说好与他同行的人，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第45章
尹谌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
家、学校、打工的场所、N城的各大医院，连唐柊曾经过摊的天桥，还有他们俩都
逛的龙藏河，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找过。
成衣店铁门
锁，透过窗能看到里屋的一面墙，挂着的旗袍还是去年的款式，每当有脚步声靠近就狂吠不止的糖葫芦也不见踪影。
第一组第四排靠窗的座位空了十来天，已经积了一层灰，这天苏文韫给他桌的时候忍不住骂：“你个没良心的，去玩也不告诉我一声，等你回来看我不
死你。”
郊区和市区的两个影楼都去过几次，陈
也很着急，问尹谌：“小唐去哪儿了？上次说好元旦假期来帮一天忙，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提起元旦，尹谌想到那天他说着“新年快乐”看向自己时，明明语气是郑重的，神却暗淡无光。
尹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早有预谋。
原来那时候他就准备要走了。
“你一个劲问也没用，我也不知他去哪里了呀。”
办公室里，老孙被问烦了，对好学生也和颜悦
不起来，“确实是请过假的，你看这通话记录还在呢。”
尹谌上前去看，号码是熟悉的那个，时间是1月2号上午10，通话时
两分零七秒。
“他有没有说请假去什么？”尹谌问。
“只说家里有事，
什么事一个字也没告诉我。”说到这里，老孙也有不
兴，“都快考了，刚开过会让家们全力
合，这个时候家里有事，不知是真的还是在找借。”
周末，尹谌去到龙藏河风景区里卖镜的小店，在门待了半个午。
相比起初找不到人时的心急如焚六神无主，现在的他称得上淡定从容，至少没人能从他的言行举止看端倪。
可只有他自己知，已经有多少个夜晚没睡过好觉，已经拨打过多少次那个号码，以至不打电话的时候，绵的忙音仍在耳里声声回
，挥之不去。
店里的何老怕他着凉，叫他来坐，尹谌侧从窄门里挤去，坐在唐柊曾经坐过的小板凳上，看着墙上挂着的镜神。
“今天怎么没跟小唐一起来呀？”
尹谌闻言愣住，过了一阵才回答：“他家里有事。”
所有人能知的
报都是“唐柊家里有事请假了”，尹谌也不例外。他也不知唐柊还能去哪里，是真有急事还是编的借，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什么时候回来，还有……还回不回来。
这些问题他已经思考过无数遍，他宁愿简单一，像苏文韫那样以为唐柊只是去玩忘了联系，或者像老孙那样相信他所谓的“家里有事”。
他仿佛走了一条死胡同，所有的片段用线串在一起，非但寻不到症结所在，还越绕越、越缠越，勒得他痛裂，呼
都变得艰难。
“我说呢。”不明况的何老倒了杯
茶放在尹谌面前，笑着，“小唐那么黏你，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午四多，尹谌离开龙藏河，乘公
前往市郊。
路过梅山路天桥的时候，即便知不可能看到那个影，他还是往从车尾的窗往后张望。
周末往来行人熙攘，桥上那个角落已经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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