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主殿，等到耳边的梵唱声淡了，那人才开
：“四个月前，我就是在这里见的居士你，这么快，你就不记得了吗？”
李清凰微微一挑眉，面不改
地回答：“我记
向来都不太好，尤其认不得人脸，要经人提醒一番，才会想起。”
“胡说八
！”那人一敲手上的拐杖，他的拐杖也是破破烂烂的，这样一敲，底
的木片竟是岔开了一些，接
地面的时候发
了刺耳的刮
声，“我看你不是记不好一时没想起来，而是已经换了个人了，你
上满是死气，
本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有不轻的戾气，我看你倒像是个夺舍的厉鬼吧！”
又是厉鬼！
李清凰面有
不好看了，但还是
捺着自己的
绪，没有否认也没承认，而是微笑：“老人家，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不如也把那些我还不知的事同我说说，或者我就会多一
绪了。”
那人又用那双
白过多的睛斜斜地盯着她看，盯了好一会儿忽然咦了一声，又伸指掐算了一番，语气和缓来：“你虽是厉鬼，却又负武勋和功德，这倒是特别。”
若是在两个月前，有人这么跟她说话，她肯定是觉得此人就是个江湖骗
。
这
江湖骗人竟敢骗到她李少将军面前，她不把那算命摊掀翻了，把人捉起来揍一顿就算好了。
但是现在，她连死而复生，死后还魂的事都亲自经历过了，那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恐怕站在她前的额这位落魄老人非但不是什么骗，还是位
人。她懒洋洋地笑：“老家人说得对。我曾经是镇守一方的将军。”
既然是将军，那么上煞气重也能说得过去了。哪位镇受一方的将军手上不沾染鲜血和人命的？
“将军，呵呵，看来这姑娘运气倒是好，竟招来了一位将军。”他面忽然变得很奇怪，问，“你现在用着一位姑娘的
，不会不习惯吗？”
李清凰微微一愕，立刻又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说自己是将军，在世人
，将军一般都是男人，突然还魂到一个女的躯里，这滋味可就有酸
了。
她笑了一声：“老人家，我还能把还给她吗？”
“不能。”他肃穆地摇，“既然敢用厉鬼夺舍的法，就不可能再换回去。那姑娘把你招来，付的代价就是献自己的，换你为她
一件事。”
李清凰本来想问一句什么事，后来又忍住了，那还用多说吗？林容娘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就是“让死有余辜者被厉鬼缠”啊。她想了想，又问：“您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占了她的，就是因为她把我招上来的？”她开始一直怀疑那镇着屋四个角落的木娃娃是不是被人偷偷放
来的，而罪魁祸首应当是陈氏母女，却原来是她想错了。
并不是陈氏母女的，而是林容娘自己的。
她用招厉鬼的法，把她从千里之外的战场上招了过来，让她得到了一
新，而林容娘付的代价则是自己的命。
“不错，你是不是在屋里找了巫蛊木偶？”
“是。”
“那就对了，这个招厉鬼的法是老夫教她的。”老人
森森地笑了起来，他一张嘴，就
一满是黄渍的牙齿，那牙齿并不整齐，看上去歪歪扭扭，很是难看，“她跪着求了我三天，我看她心诚，才会答应的。否则我绝不会再碰这有损德的事了。”
既然知有损德，为何还要把这个损法教给林容娘？
大概是李清凰的脸上显了些许不屑，那老人重重地敲了一拐杖：“怎么，让你一个死人都能活来，你还不愿意了吗？”
“就像您说的，能让一个死人活过来，那么活过来的人又要付什么样的代价？”
这天底，绝不会有白吃的午餐。
更何况是这重新再活一次的好事？可是同理，她得到的越多，将来需要付的代价也越大，未必就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你要付的代价……当然要你自己去想了，但是老夫可以告诫你一句，想得时间不要太
了，时间越，你就会越衰弱，到时候恐怕还会魂飞魄散。”
那老人仰笑了几声，那森森的笑声就仿佛是尖利的
件，刮着她的耳廓，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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