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却不代表认同与原谅。
犯错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羞愧
歉, 反而找借
将错误怪到别人
上。这是沈笙最无法忍受的事
。
被沈笙冷静地打断, 原本还十分激动的方哲先是死死地瞪向他, 可不一会儿，在那冷静、认真, 却又并不冰冷的目光的注视
，他收起怒气, 
地咬住了嘴
——就仿佛沈笙的双
是镜
, 而他看到了镜
丑陋的自己。
“娱乐圈从来都是残酷的。”看着他似乎已经明白过来, 沈笙轻声，“每一天都有新人加
这个圈, 每一天都有老人默默离开。也许你努力了许久去唱
的歌舞, 
引来的目光还不如别人一次摔倒来得多。这就是现实, 是你必须去接受的。”
“……既然这样, 那我的努力——到底还有什么用？”方哲沉默许久, 只是带着哽咽问
了这句话。
他是真的很不甘心。他在公司里训练了两年半，却从来没有哪一次的表演得到过导师们发自
心的赞赏。他不是瞎, 自然能看得导师们更偏
谁的表演。他一开始也觉得没关系, 只要自己努力就好, 只要再练得多一
，他们一定能够看到自己。可时间过得越久，公司签的练习生来了又去, 他却仍在原地踏步，几乎失去了方向。
他的家人本就不太赞同他
娱乐圈, 可他就是拼了一气想要证明自己。焦虑、迷茫，
不安的绪在柯
宣布以最终审查决定人选的那一天全都爆炸来——从那天起，他几乎每夜都无法睡，只要一闭就是他离开舞台的景。一旦心态失衡，他就再也没办法找回以往那个只知单纯努力的自己。
他羡慕、或者说是嫉妒像苏巫与于歌那样，天生就是站在舞台间，自带气场的人。可普通人就不能
梦吗？
“——努力怎么会没有用呢？”沈笙
叹一气，“如果你有五分，努力可以让你从五分变成十分。可如果连你都已经放弃了自己，那么，你就永远只有五分了。”
这个圈虽然偏某一类型的人，却也不会亏待努力的人。如果这一条路行不通，换一条路再去努力尝试也未尝不可。可方哲却偏偏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沈笙很为他
到遗憾。
时间的张与压抑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来，方哲颤抖着肩膀，没有抬手去
掉自己的泪。只有他知那泪
里究竟是后悔更多一些，还是怨恨更多一些。
沈笙没有言安
，只是默默地给他递去纸巾。他已经成年了，错事就必须承受代价。及时回，他的人生就还有救。
只是沈笙还有一些事需要由他来解开疑惑。
“你和凌旭宇，走得很近吗？”等方哲稍微平复了急促的呼，沈笙声问。
“……”方哲抹了一把泪，
呼几气，这才开，“也没有很熟，我和他只是室友。”在释放绪之后，他似乎比刚刚绷的时候放得开了一些，沈笙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听这之后应该有什么故事。
“乔一树的事是他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方哲倒是有些诧异，可他立即又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并不是与他同龄的练习生，而是一个比他成熟太多的社会人，“的确是他告诉我的。他和唐老师关系不错，经常能从她那里听到一些
消息。他心好的时候，就会告诉我。”
心好的时候……这个用词让沈笙不自觉皱起了眉。“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虽然哭过的双还红通通的，可方哲却依旧嗤笑一声，“好，反正我也要走了，以后再也不用看他脸
了。”他呼一气，“凌旭宇是个比苏巫还要自傲的大傻.
。”
在训练一年后，方哲与凌旭宇分
到了同一个宿舍。因为都是A班，两人经常一起上课，久而久之就变得形影不离。然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并不像朋友那么简单。从
家世学历等各方面发，方哲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练习生，而凌旭宇却不一样，他明显于一个家境优渥的家
，才艺与见识都比方哲
不少。
方哲曾短暂地敬佩过他一段时间，然而相
久了，他却发现凌旭宇
格之却也显现了一些缺。他看似平易近人，实际上却非常瞧不起A班以外的练习生，甚至也瞧不起A班普通家的练习生，时常会在私对着方哲大肆批判别人。
方哲虽然看不惯他的行为举止，可却又因为凌旭宇总能带来一些消息而无法定决心与他疏远。在凌旭宇透
自己有门路，以后可以带他一起之后，方哲更是一度成了任他呼来唤去的「朋友」。
乔一树步极大的这件事，就是在他为了心忐忑不安到了极时，凌旭宇主动说给他听的。
“他说乔一树与我的排名很接近，很可能乔一树
上就要取代我的位置了，”方哲的神
一丝愤恨，“虽然他总是
自己有门路绝对能够，但是我也认为他其实
本就没办法影响所有导师的意见。所以在他怂恿我‘只要乔一树事不就没办法挡路了吗’的时候，我心动了。”
……教唆行凶——他可真够厉害的。
“我有时候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从一开始凌旭宇就觉得自己绝对能，平时课也不怎么去上。他是有天分的人，不去上课也能唱很好，又有唐老师帮他兜着——可他有时候，就像是为了戏
我一样，总是会说一些让我心神大
的‘消息’。”
将事梳理一遍，清清楚楚地说给沈笙听，方哲忽然之间也明白了什么——他很有可能，是被人牵着鼻走了。
“是我蠢，才会相信他的话，”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心的悔恨，方哲低捂住脸，“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这事……是我错了。”
不仅仅是他，在听完他的叙述之后，沈笙也陷了沉默之。
凌旭宇，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沈先生……”
在谈话的最后，方哲问他，“凌旭宇会吗？”
收起心复杂的绪，沈笙
决地摇了摇，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如此大的厌恶：“不，他不。”
从就坏掉的
芽，又如何能成为参天
树？
上辈的事他可以就当一个惨痛的教训既往不咎，可这辈，他绝对不可能再让这个人害了所有人。
方哲最后是被低调地开除了公司。沈笙看在他最后心生悔意，主动认错的份上，便也没有将这件事对外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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