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每年都会派弟
前往万鹤山庄问候——虽然今年看样是不必了。
“这么算来。绛雨唯一的亲人，倒是死在我们手里了。”余秋远
慨
。
容
芳耳尖。
“白式微自己死的，我们并未动手，岂能算是死在我们手里。”
“见死不救，亦与杀生无异。”
容芳笑了一声：“那你倒是去救。这苍生苦于求生者何其多。光我幽潭角龙就有上百条，至今仍不见天日，屈于
底。掌山真人这么仁慈，倒是也去发一发善心？”
容芳顺着一时嘴直心快，拿住要柄刺了余秋远一通，但并倒非他的本意。当
也不想继续就这个问题和余秋远争论。只还有个更想知的。原本厉姜也没说全，他便急吼吼来了蓬莱。倒是没想到，余秋远是蓬莱的主人，当然知得更多。
他问：“厉姜告诉我，白家一脉并没有留嗣，或死或残，那白绛雨又是怎么回事？你说白式微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父母呢？”
“……”余秋远，“厉姜是哪里知的？”
“事
既然发生了，若要知，总归是有办法的。”容芳，“你既然这么问，看来，厉姜所说不错了。”
这事本没什么好瞒住容芳，本来也是蓬莱上皆知的秘密，当年直接闹到了余秋远手里，就给压了来。后来的弟不知是因为年
一些的都不让说。
“厉姜说的不错。”余秋远，“白家本该无嗣，所以白绛雨一
生，本也是要死的。是他的母亲，母
滔天，拿命化了这与生俱来的天命。叫她儿活了来。”
白家祖上折辱囚禁凤鸟，为天地所不容，命
犯煞，自然得不到庇佑。等到了白式微这一代，声名渐盛，却开始人脉凋零。白式微年纪轻轻，就没了后代。万鹤山庄那么多人姓白，却没一个和他的血缘有关。
白
生来普通，同寻常大家闺秀一样，大门不二门不迈，成日就是看书绣
。她一个弱女，既不会修，更没有十八般武艺，
却刚
。原本她就看不惯父亲拘束鹤灵的行径，又无意获知了山庄的秘密，更觉难以忍受。任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家所获声名，尽数由踩踏它族鲜血而来。在痛苦之，她正好上了白绛雨的父亲。
白式微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白
脆便随人而去。
一路奔逃，周折
转，到了蓬莱。
，容芳朝那冲天霞光的玉玑峰漫步而去，听余秋远将往事一一叙来：“白绛雨的父亲，其实是玉玑峰的原峰主，名玉玑。玉玑峰的名字，最早便是因他而来。”
玉玑在外游历，遇到了年轻的姑娘，竟然动了凡心，不但放弃了修，两人还养育了一个孩。自白替儿担了天命，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后，玉玑就将毕生修为，包括一枚金丹，全数哺给了幼。然后叩别余秋远，带着夫人隐到了蓬莱
。
余秋远还记得，玉玑抱着妻的尸首，背上负着嗷嗷啼哭的婴儿，跪在他面前，朝他磕了一个
。“虽然随我负气来了蓬莱，但我知她心一直念着万鹤山庄。我没照顾好她，愧对她的父母。这个孩，便姓白吧，就当是唯一的心意。”
想到往事，余秋远也有些唏嘘。
他还记得自己问玉玑：“修行不易，你与大已相差毫厘，就这样放弃了，不可惜？何况幼无父无母，何其无辜。若你的妻地有知，一定也不愿你就这样离去。”
“没有认识之前，大无垠，岁月千年如一日，生死无悲亦无喜。认识她之后，一日如有三秋，
秋叶，夏虫冬雪，皆是人间
喜。”玉玑将孩解，
到余秋远手里，珍而重之地抱起妻，走向雨幕之。“她是我余生所有喜，大怎可比。”
“我但愿真人永远也不要明白——”
人如果修，为什么放不。如果放不，又为什么要修。不知那些已经修成大的人，有没有办法解答这个问题。余秋远喟叹：“我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大约是死了的。
别人的事，又是与容芳无关的别人。他心向来不
，就算听到的故事再动人，也没有什么动容。只说：“他将孩托付给了你？”
“不错。幼儿没有
基，如何承受他父亲的毕生修为，没有当场
脉俱断而死，已是侥幸。”想到当日危急的状，余秋远便要慨，“这是个
的孩。”
容芳掐指一算，忽然明了。
“怪不得有段时间你总是不见人影，原来是为了他？”
余秋远一时有些迷茫。但他很快想了起来。
玉玑将白绛雨给他后，余秋远整整守了这孩三个月，为白绛雨固本培元，
是拿自己的修为替白绛雨淬练骨外加筑基，如此才好接受他父亲的修为。所以那段时间余秋远并没有往海上去。直到后来白绛雨况稳定了，余秋远才叫苏玄机来替他的班。
他还记得，自己一收手，
心俱疲，连调息都未曾，先往海上去了一趟。那个时候他二人有时会有‘偶遇’，余秋远心底一直记挂着这事，怕容芳偶然来南海，却找不见他。他在那里从天黑等到又一次的天明，等了整整三日。并不见容芳影。这才心又有遗憾，又松了
气的回了蓬莱。一回去就又是闭关调息了半个多月。
余秋远只以为，容芳确实只是偶然海碰见，并非时时在的。
如今说来——
他心不禁涌上一
窃喜。
“你——你那个时候，等过我吗？”
容芳面
一僵，不自然：“当然没有。”
他是一时误这才落人
，承认是不可能的。虽然那三个月
，他从两三天往海上跑一次，到十天半个月跑一次，回回不见该见的人踪影，心其实有些失望。
就算容芳不说，余秋远大概也能猜到了。他心带了些微微的甜意，低声说：“事突然，绛雨的命危在旦夕，只能先救他。我也不知你——”
“——不用解释。”容芳负着手，只作毫不在意，“如此看来，他是继承了他父亲的位。蓬莱靠实力说话，其他人竟然也不在意？”
在意是在意的。蓬莱也确实靠实力说话。
余秋远笑：“恐怕你不知，白绛雨的实力，仅在玄机之。”
因为他既承袭了原峰主的毕生修为，又年纪轻轻便有了金丹。更别提由余秋远亲自替他筑基，苏玄机又为他固本培元这么久了。白绛雨其人，命又苦又好，叫人又怜又羡。
“什么天命，竟是连个后代嗣也没有的。”容芳自言自语，“看来是足够惹天怒人怨，祖上所行必是祸端了。”
祸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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