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ting秀骨 - 分卷阅读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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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他的真心你很容易就能受到。“容尊主,自炼狱谷一别,我们也有近个把月没见了,你还好么?怀仁还好么?”

    要说之前在炼狱谷的分手,那可谓不太好。容芳不知他那几个城主自作主张跑到蓬莱耀武扬威了一通,他只知余秋远带来的回话不太好听。这么一回想起来,乍然相逢那便淡了去。只轻哼了一声,:“还好,没死,叫你们失望了。”

    余秋远:“……”他的脸也冷淡来。“祸害遗千年,意料之。”

    容芳刚要回嘴,却是晏不晓一边拉一个,说:“你们不要这样。大家都是好兄弟,同生死,共患过难。”一把剑上坐过的都忘记了吗?“相逢应是大喜事。容兄弟从来见真人也很不容易。”又朝余秋远说,“真人你分明也很想念他啊。”

    这话一顿时两个人都了起来。

    “我不是来见他的。”

    “谁说我想念他!”

    晏不晓无辜:“你要同我一赏明月看夕,莫不就是在思念友人么。怀仁说他想念我的时候,就会觉得月亮特别明亮,夕也十分,很想邀我一起看。”

    “……”

    余秋远简直无话可说。别拿傅怀仁当例本就不是正常的典范。关键晏不晓还一厢愿认为这是知己故应该的事——不对。这当然应该是知己朋友该的。不然还能是什么?如果这不是朋友该的事,他岂非是在把自己往火坑推?不,换句话说,是他用心纯良,他对待晏不晓,哪怕是邀请对方同睡,亦是朋友之间该有的分。

    容芳听到晏不晓一回话原本皱眉反驳,但听到第二句,莫名心愉悦快起来,方才的阻滞顿消。他着笑问晏不晓:“余真人很想念我?”

    晏不晓痛快:“不错。”

    容:“你怎么知的?”

    “我问他,什么时候去界找你。他说等你来了再说。”剑修眨眨,“这岂非就是知你会来?”说罢慨,“你二人之间如此默契,难怪要叫旁人心生羡慕。”

    “哦?谁羡慕了?”

    “大家都这么说啊。”晏不晓心想,而且尊和余真人要好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要不然界的人为什么特地跑来告诉余秋远,说尊新近收了两个人,不就是故意为了气他么。该懂的事,晏还是很懂的。

    这回容芳不是心愉悦了,他是大大的愉悦,就连看余秋远也顺起来,包括觉得对方先前说什么‘找不找蓬莱不’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别扭而与他置气。余秋远么,瞧着大度,其实很小气的。鸟的肚能有多大,比他龙大么?

    这么一想,容芳觉得自己大人有大量,应该不要和蓬莱的掌山真人计较起来。当然,这么想着的尊,完全忘记了先前在炼狱谷是谁耍脾气说什么恩怨两清。

    “怀仁还好么?”

    “暂时没死。”

    “那——”

    “以后再说罢。”

    这两个人竟然就这样愉快地聊起了天?从纠结回过神的余秋远刚想要反驳晏不晓这不恰当的比喻,就发觉在他梳理语言的这段时间里,话题已经串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已经谈到了‘界为什么总是要和蓬莱打架’的度,再也回不到先前的层面上。

    容:“仙与从来是对立的,界和蓬莱一较有何不妥。”

    余秋远听不过去。

    “是你一直挑衅在先。”

    容芳看过来,这回倒是没脚。只说:“即便是我界不挑衅,你蓬莱就能放过界了?大洲就能放过界了?”他话说得简单,却再朴实不过。讲的是最通俗易懂的理。

    “所谓对立,不过是互相惧怕。”余秋远不赞同这一,他苦婆心,“倘若你们不要咄咄人,蓬莱也不会担心自难保。人心不都是相互的么?”正是因为不了解,才会猜疑。因为不信任,所以动辙刀剑相向。几千年来,就成了习惯。仿佛仙和天生就要打架一样。但是谁规定的这件事呢。

    “好,你如此说,那我问你。”

    容芳看着他,却是一句比一句犀利。

    “龙为什么会被镇压?”

    “凤凰为什么绝迹?”

    “妖界为何退大洲。”

    “那一日,我分明已率兵归去,为什么黑莲万佛会冲上来杀我,害我徒儿惨死?”

    但容芳话虽犀利,神却是从没有过的温和。也可能是因为如今夕,染就的错觉。连带着他说的话,也一并温脉脉起来。

    “你不回答,我告诉你。”

    “龙被镇压,是因为功过主,天妒。”他,“你以为,天上那帮人,他们是真的愿意等你功成就位列仙班,从而抢了他们的权力?”

    “凤凰绝迹,是因为凤凰重,而他们重的人,却都薄。真心总被无心负。白家墙上供着凤凰真迹,他们渴求的是你们的庇护吗?他们想要的是你们的臣服。就算凤凰远离人间,躲到荒火之境的神木之上,亦不会躲过人心的贪婪愚昧。”

    “黑莲万佛要杀我,是因为我将后背来。我不与他动手,却也难保他心对我没有杀念。”容,“我最后悔的就是放过了他。这才给了他可趁之机。”他傲然,“所以我后来从不留后手。先手为,这句话永远都不会错。”

    一桩一桩,一件一件,都是血泪的教训。

    这怪不得容芳。角龙为天而战,却堕于天。他对族人寄予过希望,结果希望抵不过猜忌。相信过也许蓬莱和界可以和睦共,却以损失了徒弟作为代价。容芳不是没信任过别人啊,得来的除了辜负还是什么呢。

    因为他大,因为他破血也要咬着牙活来,所以他活该对别人报以善意吗?

    弱小不是怜悯的理由。

    “但是。”然而这样的容芳,看着余秋远,目光却来。“但是。余真人,若是你说——你不愿与界为敌,不愿和我恶。我是信的。”

    他们可以打个痛快,可以言语犀利互不相让,甚至永远站在渭两端遥遥相望。可能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余秋远。他也改不了仙从来两立的局面。但这世上,倘若说还能叫容芳将心相托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余秋远的心湖霎那间像被投了一块石,的大概是在炼狱谷烧红的那,掀起滔天浪。叫他不止心,就连底也微微发起来。一时噎住了间,吐不只字片语。而前的容芳——就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逐渐收起了狰狞的逆鳞,消弥了雷电,平和了清风。海轻涌,前人如皎皎明月,叫他看得错不开。这个天地间,什么都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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