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错 - 分卷阅读118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冷醒了,发现外面天亮了,是非常非常明亮的黎明,往窗外望去,大地一片白茫,一夜之间,突如其来的大雪掩埋了一切,冬青树的林木线在远方像浪一样起伏。

    现在还不到十月,照理不该这么冷,听列车员说是有一突来的寒,带来了一场降雪。

    他加了一件外,叠着前襟裹在前,还是觉得冷,不由想起走的时候从衣柜里拿衣服,想挑件厚的,视线不自觉就扫到那件挂在最里面的大衣,自己都不敢相信它竟然还在这里,从买来就没有穿过一次,就这样从CTR陪他来了S市。但每次冷的时候都会想起它,大概因为那是他柜里最和的一件衣服了吧,每次想起它,就会不可避免地想起那间狭小的租屋,两个人的双人床,想起没有去成的伯克利,不知有多冷的波士顿,想起他泡的那碗泡面……

    火车到了最北端,傅错拎着行李了车,月台上除了着大帽的值班员,就只他一人。车站大,却像是被抛弃在世界尽一般的冷清。走车站,前的开阔让他不由自主停脚步,驻足在火车站的台阶上,四周看不到什么楼大厦,整个世界好像是在寒冷的纸上被冰的裁纸刀削来的,削得薄薄的,冰的刀刃刮在极寒的大地上,到都是飞舞的冰沫。这里不拥挤,不忙碌,随便一,肺里就是净冷冽的空气,像焕然新生。

    他没有目的地,只是跟着觉走,晚霞了,经过一家青年旅社,就停留一晚,朝霞了,就再上路。一路上他有意避开人群,因为谭思说过想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往偏僻的北方行时,经过一小镇,说是镇,可能连村都不如,只有十来座木屋在雪地里星罗棋布,房们还没电线杆,尽就是莽莽的森林,有一条河穿越其,还没有结冰。傅错问了旅馆的主人,他们说河的对面就是俄罗斯。

    当地人告诫他最近天气不好,不要一个人森林,他还是去了。

    雪得不厚,但林地上还是铺了一层白,脚踩上去喳喳作响,偶尔会有堆雪从树枝上掉来,或是被风一,就像雾凇一样四飘散。雪后的森林寂静无声,他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声,走了不知多久,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傅错停脚步,茫然眺望着前的河,它比他想象宽多了,像人的臂膀,却没想到河面会那么静,宛如一面镜

    是一个向又温柔的人,这很谭思了。

    这里就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他提了提肩上的肩带,自言自语着:“……你想怎么撒啊?”

    他在这个国家的最北端,独自会着死亡和孤独。

    风雪变大前,他将一片贝斯拨片埋在了一棵冬青树,或许来年的天,会有什么动把它拿去筑巢,它会在树上,又或是在里,被带去更多野蛮生的地方。谭思会很喜这个的,因为这很

    太落山前,他着风雪,费力地循着自己的脚印回到了镇上,差一这些脚印就要被盖住了。镇上只有一家小酒吧,风雪太大,已经关门了,傅错走到门前,的手结霜的玻璃,看见里面似乎还有灯光,哆嗦着拉起门环叩了叩。

    几分钟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金发碧的俄罗斯姑娘,傅错有意外,愣了一,才想起用英文说:“ I e in?”他缩着肩膀回示意外面的降雪,“It's too cold outside.”

    金发姑娘笑了笑,拉开门用文说:“我会说国话,来吧。”

    傅错走来,雪也跟着他飘来,肩膀上也都是雪,但屋里面烧着炉火,他肩上的白雪一会儿就化掉了。

    俄罗斯姑娘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英俊带着儿忧郁颓唐气质的青年,他显然不是当地人,不知为什么这个儿还在外面走,而且……看见他背上背着乐包,她好奇地问:“这是吉他吗?”

    傅错把包放来,靠在吧台边,说:“不是,是贝斯。”

    “贝斯不是吉他吗?”

    傅错不知如何解释,笑了笑说:“也算吉他,是低音吉他。”

    俄罗斯姑娘给他倒了杯酒,趴在吧台问:“能弹吗?”

    傅错喝了酒,看着满期待的金发姑娘,摇摇:“我不会弹贝斯。”

    俄罗斯姑娘一脸的不解:“那你……”大雪天背着它在外面走?

    电话铃响起来,姑娘没把话问完就去接电话了。傅错摘放在吧台上,静静地喝着酒,酒有呛人,后特别辣,但也立刻就跟着了起来。

    后传来火焰的剥啄声,他回瞅着通红的炉火,一明一灭的火光让他想起那晚桥上闪烁的无数车尾灯,红莲一样的火光,在黑暗闪动着,四播撒着火……

    恍惚间他听见边有人笑着说:“你不攒钱买别墅了吗?”

    像是谭思的声音,又像是另一个人。

    夜时风雪停了,天边现了极光,但并没有人特别在意,这么的极光,只有他一个人彻夜欣赏。

    那之后他又从北往南走,每个城市都会停留一,坐了很多趟顺风车,开车的人要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就这样迷迷糊糊辗转到了墨脱,跟着一群国外音乐学院来采风的团队了西藏。

    有一天能见度特别好,他们望见了世界最峰,只是老有一片云缭绕在山峰,一直也等不到它飘走,雪白的山就这样偶尔来一,看着很害羞的样。傅错笑了笑,心想。

    晚上有一场篝火晚会,老外请他帮忙伴奏贝斯。

    “我不会弹贝斯。”傅错说。

    老外有诧异:“那……能借你的贝斯吗?”

    傅错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把贝斯借了去,也许是因为知谭思一定会借的,谭思和他不同,并不介意别人碰他的贝斯,只要对方弹得足够好,他就可以分享自己的乐

    晚上,人们围着篝火开起了音乐会,各民族乐西洋乐粉墨登场,傅错听见那把Gibson的贝斯再度响起,贝斯手抱着它在怀里尽sp,换来阵阵掌声,唯独他却鼻酸了。

    在那条好久没听到的重低音线上,各都加来,卡洪鼓,吉他,小提琴……人们载歌载舞,有的藏族姑娘上来拉他,他笑一笑摇摇婉拒了。

    夜从帐篷里来,星空那么璀璨,星光净得好像可以直接落睛里。这一路他见过太多壮的和平凡的,一直在心底积淀着,有时想要狂溢来,他就拼了命地压住。

    星光一闪一闪,像循着某乐律,傅错抱着手臂抬仰望空:“不玩乐队了,你们去找别人吧。”

    然后它们好像一全都不闪了。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

添加书签

7.2日-文章不全,看不见下一页,看下说明-推荐谷歌浏览器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