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怀璧 - 分卷阅读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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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要把那四季凑全?”

    棉倏然惊惶跪:“太明鉴,婢、婢是从漱玉殿来的,欣人遭贬,殿里再留不得那样多的人伺候,婢才被调来了旭安殿……”

    “既不是秋华殿的,那你跪什么?”平怀瑱抬抬,“起来。”

    棉缓缓止了颤,正自地站起,骤听平怀瑱故意打着趣儿又问:“这么说,欣人犯事遭贬,亦是着了你家主?”

    棉重又惊得跪

    平怀瑱面上笑容终趋寒凉,寸寸敛尽,漠然俯瞰着她。

    “太婢冤枉,婢不是秋华殿的人!”

    “是与不是,本太今日不需你认。”平怀瑱冷冷声来,早令蒋常将她来路探得一清二楚,又何须再看她演戏,“想来宜妃费尽心思送你到旭安殿,为的是探听京北之事的玄机,未料你打一开始便脚,半儿用皆无。尘埃落定,刘尹已不再是刑尚书,我若将你送回秋华殿去,必定没你的好果吃。”

    “太恕罪!”棉再不作伪装,只一想到宜妃当如何收拾了她便觉惊惧无比,跪行两步向平怀瑱伏,“太饶了婢罢,不由己,确是不敢逆了宜妃之意……往后……往后婢唯太一主,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平怀瑱沉声作笑,“好,本太姑且饶你一回,但你今日所言若有不实,便莫再妄想讨要第二次机会了。”

    “是、是!婢谨记,谢太宽宏大量!”

    “去。”

    “是……”

    棉如蒙大赦,俏面容涨得通红,两鬓与额间尽覆一层薄汗,忙不迭告退离殿。

    后蒋常凝眉瞅着她,待人去后回过来疑:“太当真信了?”

    平怀瑱悠闲摆首:“背主之人岂可信?只是姑且留着罢了,忠心之人不必多,而可用之人不嫌多。”话至此顿了一顿,看向他嘱,“你平素多留意着她,若见端倪,再置不迟。”

    “嗻。”

    蒋常不作多言,全当平怀瑱今日心畅快,应后转退,将那一封书信秘密送

    平怀瑱不留人伺候,独于室研墨作画,消磨光

    宣纸上迎风细柳方勾了枝,又闻人声自外传来。来人许是未寻见蒋常,兀自行近门前唤了声“太”。

    平怀瑱认其声,当即搁笔迎

    “舅舅快请。”

    赵珂得他相传,不再守礼候于廊间,大大方方行殿,过两重珠帘现在前。

    琉珠碰撞声清脆悦耳,如雨坠弦,惊起天籁无数,平怀瑱不察这经年熟悉之声亦可这般怡人心神,笑邀赵珂于桌旁落座,亲执壶斟茶与他,万分和缓地问:“舅舅寻我,可是为刘尹之事?”

    赵珂接过茶盏在手,浅啜两

    “今太得利,臣为太太保,却不得不扫兴多言几句。”

    平怀瑱闻言顿将心绪沉敛来,郑重颔首:“舅舅但讲无妨。”

    “刘尹虽遭贬离京,但近年来已于京笼络人心数重,势力未减,更难保哪日卷土归来,故太万不可掉以轻心。依臣所见,当趁打铁,借其离京之期分崩其势。”

    “舅舅所言字字在理,侄儿谨记。”平怀瑱顺眸应,其实赵珂所言他皆心有数,断不至得意忘形、乐极生悲,于是也将心打算告知一二,“不止京,我亦打算于璃崇安置线盯刘尹,若得良机,彻底将之除尽最好;若无,亦可知其态,防范未然。”

    “好,依太之计行事便可。”

    赵珂见他早有谋划,不就此事多谈,但以拇指指腹挲着手边茶盏,默默无言起来。

    平怀瑱觉他与往日不同,似有话讲未讲,然而耐着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闻其开,不免失笑主动问:“舅舅可是有话要讲?”

    茶盏声扰了耳。

    瓷温温着手,新茶续杯,激起杯底沉睡的褐叶儿,赵珂瞧了片刻将抬起,寻一隐晦之言与他慢慢讲:“前些日,臣奉太之意夜访温府,询天象之事。听温大人说,近来鸾星频现,宜结姻缘。”

    平怀瑱神隐约有变,目光稍显波动,却在一霎之间又平静如常,仍以浅笑之面望着他。

    “太及冠,想来是该成婚了。”

    “舅舅,”平怀瑱摆首,“可惜侄儿不宜早婚。”

    “不宜,还是不愿?”赵珂话到此不再隐瞒,与他开诚布公,“当日我已从温智元。不宜早婚,不过是太一己托辞。”

    平怀瑱眸里风云剧动。

    “臣思之颇久,以为太之所以如此,无外乎心已有求而不得之人。”

    一字一字愈近真相,平怀瑱攥杯之手越发收,凝神对上赵珂意味的目光,两人皆未再言半语,但已有三字呼之

    是为李清珏。

    第六十二章 

    两人相对沉默,整一座大殿闷闷寂了许久,久到蒋常送信归来,才有珠帘声惊破这如冰的凝滞。

    此间平怀瑱思虑重,似将过往与李清珏相识那十余载皆从到尾走了一遭,自黄小儿到翩翩少年,再至如今这天立地的男儿之姿,无不是风雨相伴,生死不离。

    他望着赵珂,未闻李清珏之名,却已从那里清楚瞧见了察明晰之,索把一尽数抛,怀着满襟坦诚诚告:“正是。”

    赵珂闭了闭

    “与舅舅所想无差,我心有那一人。”

    帘边蒋常停了脚,觉气氛有异,悄无声息静立一旁不挪半步。

    赵珂一句“荒谬”憋在里,隐忍片刻换作另外两字:“糊涂。”

    “确非糊涂,”平怀瑱浅笑,既已坦言,索万分定地与他个明白,“我非懵懂稚,总不会想错了这十余年的意。舅舅,侄儿从未求过你,唯此一事,还请舅舅切莫涉。”

    赵珂窒气难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答复,然与此同时,又实如醍醐,诸多疑惑在此一刻尽都明朗了。

    为何平怀瑱拼死要保李清珏,为何人云集他却年不近女,又为何此二人亲密无间义更甚兄弟……不过都只这一个答案而已。

    可一国储君,岂可不婚,岂能无后。

    赵珂苦思良久,仿佛浑了冰冷河沟里,即便挣扎爬也都摆脱不了那一难受。一时之间他陷了死胡同里去,脑甚至闪过一念,不知他与皇后多年以来苦心孤诣,如今看来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本无血缘,但亲实存,比及江山是否后继有人,赵珂更怕来日新君遭天诟病,风光半世而凄凉余生,徒为他人嫁衣。

    所以赵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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