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怀璧 -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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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心一,方知愉。

    第二十章 

    平怀瑱隔日命人将上古图册送还藏书阁去,蒋常当晚借故跑上一趟,瞧那书籍果真一转又没了踪影。簿册上也没留哪殿名姓,如此鬼祟,正是六皇心思不正,有意遮掩之故。

    平怀瑱怡然前往凤仪殿去向皇后请安,只作闲谈,未将此事告与她知。

    皇后没往旁的多想,瞧着太谈吐间神采奕奕,忽而通透诸多旧事。

    她透过平怀瑱眉目思及外那名女容貌,忽觉心底的嫉恨与防范窒了这么十来年,实则杳无意义。那女一来拿不去她国母之位,二来至死不能将平怀瑱认回膝,不过同她一样都是可怜人罢了。

    如今再回想去年冬时闲山之事,若换作别人,恐怕此刻储位安在还不好说。可偏偏就因是平怀瑱,是宏宣帝心最求而难得之人的亲骨血,才能得到这样厚重的偏袒。

    皇后瞬时想得明白,所谓帝王薄,惟愿他对承远王妃的能更久一些,至少久到平怀瑱再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母后?”

    她目光幽幽地盯着平怀瑱,令平怀瑱渐觉异样,停里正说之话唤她一声。

    皇后堪堪回神,思绪从外拉了回来,对他温婉笑。平怀瑱但觉有趣极了,问:“母后想些什么,竟想得如此沉醉?”

    “想瑱儿何时竟这样大了,从前分明还不过母后的腰,行起路来摇摇晃晃……”皇后伸手比了比,仿佛那时牵她衣摆走路的幼童尚在。

    平怀瑱听得闷笑不已:“孩儿总是要大成人的。”

    “是啊,”皇后,将视线落到窗外去,“母后也想见你成。”

    院外枝叶接了一粒自天而降的珠。

    是落雨了。

    雨绵绵的三月夜,久未的帝王着一常服,冒雨而行。

    承远王妃早在年前便不再遭囚寝院之。不知承远王安着哪般心思,忽于数月前一夜将自己得酩酊大醉,闯房来,裹着满刺鼻酒气,双狠狠地瞪着她。

    原已睡的承远王妃自梦惊醒,一时惊恐厉声尖叫,慌住枕匕首。她手掌猛颤不止,然将匕首刺之际,承远王竟退开两步,凶狠目光亦化作一潭死

    凉月打室,这人静立床畔,仿佛了无生机。

    王妃压满心惧怕,冷汗从额角落到颈上,好半晌过去,终能颤着声音开:“你……寻我何事?”

    承远王久不作答,她犹豫半晌,翻榻,去桌旁斟与他。

    棠梨所寻鸩毒就藏在柜,夜晦暗,倘若她此刻将毒在杯……王妃心如麻,步步踌躇,双足如有千斤重。

    到来仍未去向柜旁,只斟了一杯清透凉茶。

    承远王始终不吐一字,不知到底是醉是醒,死死地盯她很久,罢了将杯一饮而尽,跌跌撞撞地赴夜离去。房门一声轻响,后未阖拢,夜风穿过几重帘帐得人脑清醒。承远王妃无力地坐回床畔,整一夜睡意全无。

    翌日行房门,看守寝院的王府侍卫竟一个不留。

    王妃莫名遭罚禁足,如今又莫名解禁,不知人只当是夫妻争吵,未传风言风语。而整座府里最喜的当属世平溪崖,一早起便蹿来院,扒着母妃把前些日不得相见的撒逐一补回,无忧无虑,快活泼。

    承远王妃搂着他,心愁绪理不明晰,知过往利刺还扎在原,恩怨未了,只是此刻暂且潜于面之罢了。她思来想去,万分纠结,把那小瓶鸩毒藏往木柜更,将自己关佛堂诵经整日,祈愿不会有那一刻,终令她手染鲜血……

    院里传来熟悉足音,承远王妃回过神来,惊讶之浮上眸。她顿了一顿,迅速自床地,外衣也不及裹上一件,赤着双足便向外小跑迎去。

    宏宣帝现在前,王妃静静看着他,双发涩,好半晌笑容,微微福:“臣妾……”

    宏宣帝不待她完,蹙眉将她抱回室。

    “夜寒凉,怎么鞋也不肯穿了?”

    “皇上还记挂着臣妾么?”

    “朕近月里来确是繁忙,未曾得空看你,是朕的不是。”宏宣帝心底有愧,话里半真半假。

    忙碌是真,不得空却未必。

    起初是平怀瑱引火烧,使他恼怒,气未消时连王妃也不愿相见;到后来平怀瑱虔心自省,他没了怒气,开却被诸事缠,加之不乏妃嫔相伴,便更不将王妃给忆起来。

    今日若不是因着绵雨天气,还不知何时才会想起这孤寂女

    “朕记得初见你时正是今日这般气候。你随母,不料天降雨,了鬓发。”宏宣帝将她小心放躺,和风细雨地哄,“朕不过看了你一,便如何也放不了。”

    可放不之人,终却甘愿放手让与别人,以至落得如今这等荒唐局面。承远王妃心不无委屈,然而真心早已付,如今三言两语便可被哄得心,就连久候不至的埋怨亦都散得无影无踪。

    她笑看宏宣帝,听着他许久才送来一回的柔语,待他绪极好时问:“瑱儿好么?”

    “好,如今年过十六,愈能独当一面了,令朕心藉。”

    承远王妃听得此话,连日以来的牵挂与担忧松懈不少,终能觉几分旧事尘埃落定的心安。

    宏宣帝又:“你若实在挂念,亦可时常去看看,朕总有法让你见他……你愈发不了。”

    承远王妃抬起来,眸心动不已。不过面上惊喜转瞬而逝,她忍不舍摇回绝:“臣妾不便时常。”

    宏宣帝猜着几许缘由,想必与承远王有关,此间繁复难言,令他心生无奈,只好不多劝说:“总之你愿来便来,若不愿,有溪崖在旁陪着,朕便宽许多。”

    提及幼儿,承远王妃重又笑容。

    “他乖巧懂事,同瑱儿幼时一样聪慧伶俐。”

    “你与朕的孩,该是如此。”

    宏宣帝说着,宽衣铺,解落了床帐。

    温言语,就此留待枕边。

    一场雨洗去尘垢,翌日天晴,朝璀璨如金,地铺洒整片京城。

    何瑾弈早早醒了,不知因何兴致大好,匆忙用过早膳便疾行。赶到旭安殿时,平怀瑱也才刚刚用罢膳,桌上菜肴尚不及撤去。

    平怀瑱瞧着他微模样,略意外,拉他到桌旁饮一杯茶,嘴里禁不住调侃:“我竟不知瑾弈想我想得这般难耐,一大早的这么急着见我。”

    何瑾弈被他捉也不介怀,抿着茶笑弯双目,搁茶杯后急匆匆行至殿央画旁,拾起袖摆执笔墨,落笔不画龙骨,独绘层云。

    漫天云卷气势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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