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仍在相ai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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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产分割的事儿。

    “错。我真正的离婚心得是,”董欣抿了茶,“只有钱称得上是不可替代。”

    肖照山和她算青梅竹,两人有缘从小学二年级一路同窗到,直到期董欣跟着家里去了英国。

    她在剑桥读完研究生才回国来自立门,那时候肖照山已经小有成就积累颇丰,不加犹豫就往她刚起步的房地产公司投了个可观的数字。

    董欣把这份谊看得很重,肖照山画廊开业那天,她亲自请了几位在生意场上结识的领导和老总前去捧场。离婚的事她自然没有瞒着肖照山。

    “不知是不是每个离婚的女人都有这样的心路历程,我当年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董欣自嘲,“居然放着那个愿意为了我学文的帝国理工帅哥不要,嫁给这个臭男人?”

    肖照山提起紫砂壶给她续上茶:“你当年说那个工科男有狐臭。”

    “是吗?”董欣愣了愣,随即哈哈一笑,“原来都他妈是臭男人啊。”

    肖照山无声地看她笑,果然,没一会儿,她的嘴角便逐渐沉重,重得她再也抬不起来。

    “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她低从包里拿一叠A4纸放到矮桌上,“房山那边儿的新提案,老熟人,有兴趣吗?”

    肖照山拿起来随意翻了翻,然后把它推了回去:“没兴趣。”

    董欣吃惊:“老肖,真金盆洗手了?”

    肖照山舒服地靠在椅里,叹了气:“我不早不了么,年龄大了,不想折腾了。这两年查得严,你也小心儿。”

    “只用小心的话我走不到今天这地步。”董欣不勉,把那叠纸收回包放好。

    “净钱挣得还不够多吗?”肖照山见她没听去半分,目光陡然变得凛冽,充满警告的意味,“别忘了我当年是怎么栽的。”

    董欣把茶杯递到边的手一顿,随即垂开了雾气:“你也别忘了,世间最难就是浪娼|从良。”

    她抬看向肖照山,平声说:“自古以来是农民不过地主,地主不过商贾,商贾不过官爷们。官大一阶都能压死人,更别说咱们这没乌纱帽的。你信不信,老虎被武松打死之前,就会先把我们给嚼吧嚼吧全吞了?”

    “我怎么不信。前几年用画廊帮那群人漂了两笔钱,一眨的事儿,我却了整整三年才把画廊给洗净。所以现在懒了。”肖照山仰起脖,看着天板,“宁愿自己饿肚也不想给那些当官儿的。”

    董欣打量了他半晌,突然风不相及地问了一句:“听说你儿回北京了,怎么,以后要一直待北京发展?”

    提起肖池甯肖照山就疼:“他在这儿,回来考而已。”

    “考之后呢?”董欣追问,“我以为你会把他送国,毕竟还是国外更安全。”

    肖照山沉默了一会儿,低看向董欣,面无表地答:“我早把自己摘来了,哪里都很安全。”

    董欣跷着二郎抱着膝,漆鞋尖在空:“真能摘净?你比我清楚,待在你边最不安全,不是吗?”

    对着老朋友,她不留面地揭穿:“我刚回国那年你几乎把你全的个人资产都投给了我,而不是投给你老婆,你敢说你那时候不是在害怕?”

    董欣顿了顿,不再直视肖照山,转而低揭开壶盖往里加注,悠悠地说:“老肖,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了,还从来没见过你儿,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这就是为什么我打定主意不要孩。每次我看到朋友家小孩儿乖乖地叫妈妈,要妈妈抱,我就在心里告诫自己:看看肖照山,看看池凊,你还想生吗?”

    “当年我因为回国的事跟我爸妈闹崩了,无分文整天忙得跟条狗一样,没工夫谈恋更没工夫考虑成家,那时候我在北京就孤零零一个人,可没你那个胆量和魄力,被搞里还能重新来过。我要是像你一样,被那帮人编个什么罪名关去了,我敢保证,没有人会来保释我。”

    肖照山坐过牢,这不算什么爆炸的旧闻,也谈不上是人尽皆知的八卦。他事的时候他母亲仍在世,很是费了些力气把新闻压了去,尽力把负面影响降到了最低。

    但也不代表这件事没发生过。

    彼时的肖照山还不满二十四岁,已经是百万画家俱乐的一员,是真正的“少年意气,挥斥方遒”。

    大学刚毕业没多久,京城一位官在拍卖会上看了一副他闲来无事作的人画,便托人带话想约他见一面。

    肖照山其实不太擅画人,他最擅的是风景主题,这次挂牌的作品只是拍卖方央他拿去凑数的。

    所以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他想知,附庸风雅的人当着原作者的面究竟能说什么儿来。

    结果,就是这么一面,让他鬼迷了心窍,不知天地厚地成了别人的洗|钱工。短短两年,他的笔已不能只听他的话。

    期间他娶了池凊,暂停了创作,铁了心要退,而退的代价之一就是成为被告。

    托那几位老熟人的福,终审前他以诈骗嫌疑犯的份在看守所里多待了十个月。而在这十个月里,池凊刚起步的事业也因为他遭到了打击。她的生理和心理状态越来越差,生肖池甯的时候甚至险些送了命。

    这些日肖照山全都没能在场。

    但他始终记得,在某个沉的午,池凊带着一份B超报告来看守所探望他,对他说:“照山,我们有孩了。”

    没等他任何反应,她又继续:“你不在,我自作主张把孩的名字都想好了,叫肖池甯。你的肖,我的池,一个宝盖一个‘心’,面一个‘用’字的‘甯’。”

    她伸指在厚重的玻璃上一笔一划写这个字:“是宁缺毋滥的意思。”

    肖照山忘记了自己当时作何反应,他看着池凊缓缓低,手慢慢贴上来,覆在这个透明的“甯”上,肩膀耸动,兀地哽咽:“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要你回来。”

    那个午,肖照山人生第一次尝到愧疚的滋味。

    三年后,他的大学同学吕眉生了女儿。他包了个大红包去喝满月酒,临走前吕眉抱着那个被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婴儿把他送到饭店门,半是炫耀半是玩笑地说:“我自己养了几天孩才明白你那时候的不容易,的确累得要死,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她俏地眨了眨,话音一转,“但小孩也是真的可,每天都痛并快乐着。现在我懂了,为什么你这个声声说要丁克的人也会妥协。”

    肖照山没理会她的揶揄,毕竟他之所以没阻挠池凊,不是因为妥协了,而是因为无法抵消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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