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向他表明了立场，“我们不会追究。”
对路衡谦说话的时候，他的语调又恢复了往常，不
不低，乍听柔和却又并不可亲。
路衡谦没有与黎问多
谈的意思，倒也不担心被“追究”。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对黎问
了
，又对薛枞
：“以后别太鲁莽了。”
薛枞难以分辨这句话是指责还是关心，但
期的经验，让他更倾向于觉得，路衡谦是在责怪他多
闲事。
黎申拿刀
人的时候，也没料到会造成这样的结果，见到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薛枞，终于从害怕里分
了另一
绪。
“谁让你挡了！本来只用划一个小
的——”但他毕竟只是小孩，仍然嘴
，“不过，反正，我讨厌你！”
沈安与他差不多岁数的时候，也对薛枞这样叫嚣过，可薛枞对黎申，并没有面对沈安时那样的烦躁。
“闭嘴，黎申。”
黎问将小孩儿一直怯怯握着他的手拿开，让他站直，冷淡地瞥了他一
。
黎申又瑟缩了一
，见到黎问时才将将止息的啜泣又渐渐发展成无法遮掩的哭泣，肩膀都哭得一
一的。
他在家
唯一愿意亲近的辈，也只有黎问，见黎问都不帮他，才手足无措起来。
黎问不再理睬这个小侄
，对薛枞：“大哥会亲自来向你歉的。今天实在是脱不开
，才托我黎申。”
黎问皱眉看向薛枞被包扎过的手臂与前额，想要伸手去碰，又顿住了：“黎申他，随便你
置。”
且不论黎申的家
背景，只
他的年纪也很难立案。即使追责，闹到最后，大概率是连拘留都不会有。
将黎申直接给薛枞，比给警察还要来得更直接一些。
“小叔……”黎申害怕的时候就会去牵黎问的手，可黎问今天怎么也不肯让他牵住。他忐忑地看向黎问，又狠狠地用目光剜了薛枞一。
这一，却令模糊的印象逐渐清晰起来。
薛枞又仔细看了看旁
装凶狠的小孩儿，对黎问：“算了，我记起来他是谁了。”
黎问本以为黎申是恶劣的
格使然，才误伤了薛枞，却不知还有什么渊源：“你认得他？”
“也不算。他是黎先生的儿吧？”薛枞，“我是说黎江穆。”
“嗯。”黎问，“黎江穆是我大哥。”
薛枞也觉得有些巧：“之前他离婚的案，是委托给我的。”
那其实是相当普通的离婚官司，女方是重大过错方，孩的抚养权没什么争议地落到了父亲那边。
小男孩儿没有上，只是宣判之后，扑在妈妈
上，一个劲儿地哭：“可不可以不要走，不要离婚，求你们了——”
黎申的妈妈将他抱起来，却止不住他的哭嚎。他连手臂都在哆嗦，脚也胡
地踢蹬：“不要离婚！我不准你们离婚！”
抱起黎申的女人试图安抚他，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黎申却猛地从她怀
来，摔到地面上，
了一的尘：“你就是不想要我了而已！你这个骗！随便你走不走，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你最好就别当我妈！”
那时薛枞就在不远，作为一个局外人旁观了一切。
他没太看清那孩的脸，却能听到他崩溃的哭腔，看他用愤恨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在自己的母亲离开时，调转过，不去看她。
薛枞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
他连这样哭嚎的机会都没有。
亲近的人连告别都没有留，纷纷离开时，是怎样的
觉，他以为都忘了，却原来只由着某一个场景，便能使记忆统统回
。
发生在地球上每一个角落、每一分每一秒， 早已屡见不鲜的纠缠与
恨磋磨，不负责任的给予与收回，竟可以轻易摧毁另一个人的一生吗？
哪里有这样的理。
薛枞不知是在同那个哭得趴倒在地面的孩，还是缅怀年幼时无力挣扎的自己。
他将公事与私事一向分得清楚，工作几年，也是首次被动摇了心绪。他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整理心，就在回家的途接到了宋澄的短信，又被迫回忆起诸多往事，甚至牵扯其后与孟南帆的一番纠葛。
这些事是黎问不用知的。
薛枞只与他简单解释了几句，黎问便明白过来。
黎江穆与黎申的母亲是因着门当
对，在父辈撮合结婚的。这联姻模式在他们的圈里屡见不鲜。双方没什么，却也能凑合着过日，婚后一年就生了黎申。
许多夫妻一辈也能这样糊涂着过去，可黎申的妈妈也不知怎么，竟宣称遇上了真心喜
的人，屡屡轨被发现之后，就堂而皇之地与人同居了。
黎江穆毕竟混的是官场，这样的丑事传去也并不光彩，便与她协商离婚，只在孩的抚养权上现了分歧。
黎申最终被判给了父亲，她虽有不舍，却在不久之后便随着人移居
国了。黎申心智尚幼，不明白这简单民事案件的判决，其实与律师的关系不大，无论找谁来，结果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儿童时期非黑即白的世界观，只足以让他将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所有人，都当敌人。
“黎申还不知他妈妈轨的事，大哥觉得应该等他再大些，才能告诉他，”黎问两三句话代了黎申父母的过往，又，“其实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个。”
因为心里同，又怜黎申年幼，家里人对他一向有些纵容。
“可惜大哥太忙了，不时间陪他，他的脾气后来也越来越暴躁。”黎问在说到刚才的事时，就已经叫人将黎申带到了另外的房间，他心知这份“纵容”自己也有份，面对薛枞时，
疚就更甚一分。
黎申大多数时间都被丢给了爷爷
照看，若是黎江越或者黎问有空闲，也会帮衬一。
不知是为了博取父亲的关注，还是单纯地想让黎江穆丢脸，黎申在学校，时有叛逆举动，他隔三差五地与人打架，却发现这番法对黎江穆影响不大，竟还去住附近的超市，故意偷些东西再被人逮住。黎江穆派了手的人去结清他的账单，没将这事闹大，之后又派了人手跟着黎申。可黎申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他以给黎江穆添堵为乐。
事到这里，都只算是小打小闹，可从前几日起，黎江穆竟然筹备着再婚了。
结婚的对象是省的女儿，对方也不嫌弃黎申这个小拖油瓶，算得上是双方都满意的婚事。
黎申阻挠无果，从家里偷跑了许多次，这一回却是冲着即将成为后妈的女人去的。可是，别说往她上划上几刀，黎申连她的面都没见着，在外拖拖拉拉地跑时，撞上了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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