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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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薛枞是被一段琴声吵醒的。

    那是于他而言,旋律异常熟悉的变奏曲,悠扬快,指法算不上繁复,像是暗夜里裹挟着旧事奔腾而来的,毫不引人注目,只能令特定的人沉溺其

    束缚双的东西不知去了哪里,薛枞抬起,只见房不知何时多了一架钢琴。弹奏的人背对着他,袖工整地卷起,低调而华的腕表。漂亮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翩跹,泻清泉一般的泠泠琴音,在洁白的键盘上一掠而过。

    薛枞不禁怔住,房间里气充足,他却到浑发冷。

    曲毕,那人回过来,神凝定。分明演奏完快的曲调,却没有沾染上一丝与之相关的绪。

    “现在你说,我是谁呢?”

    薛枞的手无意识地拧了被单。

    记忆里与他初见,是有人将他带到薛枞前,笑着迫两人双手握:“我练习的时候,让他陪你吧,别又忘了吃饭。”

    那时的薛枞只是无奈地收回手去,又不愿拂了她的面,小声抱怨:“我不需要人陪。”

    “不准拒绝。”那人绑好足尖鞋的缎带,踮起脚来,借着短暂的优势,亲昵地薛枞的发,“妈妈又在我了。况且,他可比我耐心得多。“

    被安排了照看薛枞的男生也没有显一丝不耐,只是在她临走前,才轻咳了一声,带着些许尴尬,提醒:“他还不知我是谁呢。”

    “哦对了,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她小跑着回过来,知薛枞不喜陌生人,更不会对别人有什么亲近的称呼,就故意对他了个鬼脸,“你叫他宋澄哥哥吧。”

    她的声音越飘越远,仍听得明媚的笑意:“别被妈妈发现了。”

    “——宋澄。”

    薛枞的睫微微颤抖,他的声音也跟着微微颤抖。

    宋澄向他走过来。他穿着淡的风衣,更显得肩宽

    一直以来,宋澄看上去尤其像那一类不萦于的谦谦君,气质上总是带着恰到好的温和与疏离,任谁也想不到,他也可以是这样偏执的一个人。

    薛枞死死地看向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忍不住用目光描摹他褪去稚廓,时光将曾经温的弧度打磨得棱角分明,那里的光亮也终于湮灭了。

    原来这些年,竟还有另一个,无法逃离的灵魂。

    或许是这样的神将宋澄刺痛了,他迅速将柔的面撕毁。

    薛枞右手的锁链被他暴地解开,本就因为挤压而充血的手腕被磋磨片片血红的痕迹。

    “……为什么要让我再遇见你呢?我本来都快忘了。”

    薛枞任他动作,比几日前被注了镇定剂的时候还要温驯。

    可这样不反抗的妥协却并不能令宋澄满足,他更靠近一些,一只手扯住薛枞的发,迫他仰起。那双黑睛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宋澄面前,冰冷而压抑,它像是本什么也没看,又像是透过前的人看去,看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薛枞,” 他像是要将这个名字咬碎嚼烂,嗤笑一声,“你真会自欺欺人。”

    薛枞闭上睛。

    宋澄的手指拂过他因来不及修剪而略的刘海,又垂,轻轻吻着薛枞的眉角。温的气息睑上,薛枞条件反地想要往后退去,又想到什么似的,僵在原地。

    “别动。”宋澄将他扶起来一些,让他靠在自己的上。薛枞的后脑勺抵着他的,整个人都像嵌了他的怀里。

    如此密的接生了片刻的温,宋澄低声说:“我很想她。你忘记她了吗?”

    薛枞的面更加苍白。

    “在我前,”宋澄将他的脸转过来,神晦暗,“她碎掉了。一节一节地。”

    薛枞浑的战栗渐渐无法止息,宋澄将他牢牢在自己前,好像这样他就永远无法逃离。

    “她那天特意穿了裙。她很漂亮,你知的。”

    像是毒蛇吐着信,宋澄将薛枞困在自己边,与其说是谈,更像是将难以承受的痛苦回忆统统抛给另一个当事人,即使无法分担,无法转移,也不要独自一个人沉沦。

    薛枞的神被而密的睫遮掩住,因而也没人能看到那里化的冰棱,已成了蒸腾的雾。

    宋澄的手移向薛枞毫无知觉的大,他恶意地了一。这已经是纯粹的羞辱了,可是仍没有激起薛枞的波澜。

    “那时候你痛吗?她是不是更痛?”宋澄一次将这些话说给心理医生以外的人听。压抑了多年的心绪,如今也只能这样语无次地表达来,可是薛枞不用试图去拼凑。

    他什么都知

    “不要说了——”

    随着宋澄的描述,薛枞比他更地陷了回忆。以为封存完毕、早已麻痹的痛苦,如今又一次被狠狠撕开,令他毫无招架的余地。

    “她和我约好第二天,去看她的演,可是没有第二天了,对不对?”

    宋澄的声音没有停止,这折磨对薛枞而言,是比摔断双更难以承受的事,往事的重述令他这些年的伪装都分崩离析。

    原来他也从没忘记过。

    可谁能忘呢,那么惨烈的一幕。

    “别再说了……求你……”

    薛枞的声音很低,他是真的摆了一副乞求的卑微姿态。

    “为什么不要说了,”宋澄将他的脸转过来,“如果那天我多留她一阵,可能只要一刻钟,她是不是就还活着?死的本该是你吧。”

    薛枞的神破碎而绝望,他没有再闭上睛。

    “对不起。”薛枞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他是如此地憎恨自己,却不得不苟且偷生。

    “她现在会成什么样呢?不如你来让我看看,好不好,”宋澄看着他熟悉的眉,心隐痛,“她睁开睛是什么样的?睡觉的时候呢?你把她赔给我吧。”

    宋澄没有等他回答,径直离开了房间,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抱着一袭雪白裙。

    “自己穿。”

    裙被扔在了薛枞的上。

    薛枞垂,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才缓慢地动作起来。

    “不愿意?”宋澄见他连脱件上衣都扭许久,便将方才取的锁链在他前晃了晃,“都解开了——你可以走,我不拦你。”

    “不。”薛枞轻抿嘴,手却更加不稳了一些。

    宋澄见他这副引颈就戮的模样,不加置评,只:“那我来帮你。”

    他靠坐在床边,一只手揽过薛枞的背,另一只手穿过他的弯,将他斜抱在上,与自己的大相叠,薛枞无力的小绵绵地垂落去,无法绷的脚尖随着宋澄的动作小幅度晃动着,竟透不合时宜的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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