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我攀高枝 - 分卷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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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应声,侧首一看,这才发现他居然驻足在原地,侧耳倾听了神。

    默了会,他才开,眸间微闪的清辉一如天幕间的月,“埙者何人?”

    但看他神凝重,巧姨生怕他不悦,忙推说:“新来的一位姑娘,还不懂规矩,这样哀怨的曲实在扫兴,公勿怪,我立让人去制止。”

    岂料他竟摆手:“这曲得不错,画婵那儿今儿就不去了,改儿!”

    “啊?”巧姨愣怔片刻,颇觉为难,“这位姑娘新来的,我尚未将其教好,怕她不懂规矩冲撞了您。”

    第8章

    同样的话他懒得说两回,承誉不耐的斜了她一,巧姨心一惊,很快反应过来,生怕得罪这位主儿,也不敢多说,立在前方带路。

    绕过翠郁竹林,再走过一段石块铺就的曲径小路,前方就是一间小屋,几人才走近,那埙声便停了来,大约是听到了动静。

    巧姨上前扣了两铁门环,扬声着,“把门打开,有贵人来访。”

    岂料里的女拒绝,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碰撞不甘屈服的倔,“我说过不见客,任凭没饭吃也不见客!”

    看来这巧姨在威胁她,不见客就不给饭吃,他似乎有些人所难,但承誉其实并无恶意,纯粹是对埙声有兴致而已。

    巧姨怕的就是这个,万一这姑娘冲撞了客人,还得她来收拾烂摊,但这位贵人定要见人,无奈之,巧姨只好立在门边好言哄劝,

    “只要你肯给这位公首曲,我便答应你,明儿个就去帮你找人,如何?”

    想着她可能有所顾忌,承誉事先讲明,“姑娘的埙声低沉悲凉,听着很有故事,我只是想听曲儿,并无歹心,你若不愿面见,大可坐于屏风后。”

    为了听曲儿,这位贵人居然愿意这般屈就,实属难得,巧姨也在旁继续劝说,最终那扇门终是有了动静,应是那姑娘将里的门栓走了。

    巧姨暗松一气,停留片刻才推开门请他,而后悄然关上房门。

    跨过门槛的承誉迈着悠然的步向里走去,止步于屏风前,并未再靠近。

    这人倒是遵守承诺,隔着绢纱兰草屏风望了一那坐于桌前的模糊人影,里的人儿心暂安。

    知她可能有些张,承誉先与她闲聊起来,“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落在烟之地,文宁疏是不敢报本名的,即使她的闺名无几人知晓,若然说来,她也觉得有辱家门,思量片刻,终是用了化名,

    “小女名唤闻雪。”

    初闻这两字,承誉当即想起了陆游的一句诗,随:“闻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

    她的确是因为喜陆游的这句诗才给自个儿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没想到这人竟一语破,声音轻缓,不疾不徐,恰好可以安抚她张的绪,暂安的文宁疏

    “公博学,名字的确自此。”

    闲敲着手的玳瑁扇,承誉笑赞:“看来闻雪姑娘也是个诗词的,想必也曾读过书吧?”

    生怕他再继续追问,文宁疏不敢再细说去,只谦虚:“略懂而已,不敢在公面前献丑。”跟着她又

    “不知公想听什么曲儿?”

    适合埙来奏的曲还真不多,略一思量,承誉握住玳瑁扇,挲着光的扇柄,沉:“你可会?”

    “会,但许久未奏,可能不太熟,或可一试。”罢,文宁疏暂缓片刻,调整气息,而后抬指将陶埙放置在畔,开始奏。

    当埙声响起的那一刻,承誉便觉有一悲怆之意自心扉蔓延至脚底,令他浑发寒,一如当初亲目睹他父皇的死状时的心境,至亲亡故,他却什么都不了,为了报仇,他必须得苟延残,活在赵易泽的统治之

    心底的屈辱无法与人抱怨,唯有将所有的仇恨埋藏起来,而这埙声悲凉的曲调仿佛在替他抒发绪一般,以致于他听着格外动容!

    苏武有气节,是条汉,持不肯投降,可他承誉投降了啊!诚如旁人劝他之言,他不能以卵击石,必须等自己真正大起来之后才能反击。

    他佩服苏武的气,却也知自己若想报仇就不能与赵易泽的屈服是必然,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当他的思绪沉浸其,被这幽幽然的埙声染时,不知不觉,一曲终了。

    悠的尾音渐低渐缓,屋里开始归于沉寂,那位贵人也没声,未作任何品评。透过屏风,她隐约能看到那位公似是陷了沉思之,目光虚无的落于摆在他前方的那樽莲香炉

    盘旋而上的青烟缭绕在室,这样的寂静令她有些无措。

    文宁疏还是一回以这样的方式给人,是以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说这结束语,但又不愿让他一直坐在这儿,思量片刻,终是鼓起勇气开

    “曲已终,这人……是否也该散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不慢,像是一条溪涧缓缓的自心底淌而过,给那涸皲裂的心田注清泉。

    听她在逐客令,承誉也没那个耍赖的心思,当起了,由衷恩,“多谢姑娘奏乐,如闻天籁,荣幸之至。”

    罢他自袖一张银票,置于桌面,而后朝着屏风后面微颔首致意,就此离去。

    人走后,文宁疏舒了一气,那始终绷的肩膀也终于松弛来,像是完成了一件十分艰难之事。

    回想自己的遭遇,她至今觉得这是一场梦!当日她原本喜喜的准备去看她母亲,怎料途竟遭人袭击,待她清醒之际,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名丫鬟见她睁立即去报信儿,跟着来的就是巧姨。

    巧姨也没说旁的,只说她得罪了权贵,被卖至此。即便巧姨没明言,她也猜得来,那所谓的权贵就是许总

    那日她忤逆许总之意,不肯去侍奉太,后来几天里,她的日尚算平静,她还天真的以为这茬儿便算是过去了,孰料许总留着后招,想方设法的报复她,居然丧心病狂的将她卖这听月楼

    大约是因为她曾骂他是阉人痴心妄想,揭其短,他才会恼羞成怒,将她送到这儿打算折辱她吧?

    那么当时她去抬馊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提早安排?对此宁月是否知?她也是被人利用,还是与人合谋坑害她?

    猜测压得她意神慌,如今她陷囹圄,也探查不个答案。

    令绝望的她稍稍安的是,那巧姨并未对她用,只因曾经有姑娘不愿接客,她愣是迫,结果那姑娘竟失手伤了那位公的命,偏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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