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 - 分卷阅读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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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p>  跨上台阶,本来就没几步距离,杨遇秋想挣脱,被李白狠狠扽到踉跄。李白动了动嘴角,扯一个笑容:“我一直想不懂,就很困扰。”</p>

    <p>  “有什么事回再说好吗。”杨剪说。</p>

    <p>  他居然步都没动,还跟新娘胳膊贴着胳膊,肩并着肩,只是皱了皱眉。</p>

    <p>  哇。李白想。</p>

    <p>  皱眉,你一直都太会皱眉了。</p>

    <p>  “小白咱们去吧,小白乖,咱别傻事啊。”杨遇秋跟哄小孩似的,众目睽睽,她朝杨剪使完,又朝李白使,全的力气都在把他往拉,“听话,我知你最听你哥话了。”</p>

    <p>  这副甜得腻人的嗓,这温柔到无辜的气,可真够快的……李白笑意愈,他想吐。</p>

    <p>  “我不!我错了什么?”他知杨遇秋已经没法独自躲回座位上了,脆甩开她手腕,没工夫对她,只是直勾勾看着杨剪,他说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话,听到了,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在这样想,“你们当年从老家逃来的时候不带我,让我在农村里被那老家伙折磨了将近十年,现在你们一个个的,好像也都跟我不认识似的,哥哥结婚,我没有请柬,刚才在桌上都不和我说话。到底为什么?就因为我跟你们不是亲生的吗?”</p>

    <p>  杨剪还是很安静,微微收着,他注视面前的拉扯,竟有若有所思的意味。</p>

    <p>  李白却快要被他的沉默打垮了,越要垮,也就越愤怒,“哥你怎么不说话了?”他一把推开企图抱住自己的杨遇秋,又往前迈了一步,“今天是你结婚的大日,嫌我在你老婆面前给你丢脸了对吗?就像以前你们嫌我太小,不肯带我走一样,对吗?”</p>

    <p>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白,”杨遇秋又一次凑了上来,她还在替代杨剪说那些漂亮话,“你是我们的弟弟,我跟你哥从来都是这么想的,当年我们不带你走,是没办法,杨风把你看得太……”</p>

    <p>  “是,”李白恻恻地笑了笑,大声,“把我捡回来,就是喜我呀!他还传给了我独家手艺,他们都说我手艺好,可是哥,你满意吗?再好我也就是个破剃匠,你说是吗?”</p>

    <p>  杨剪似乎终有动容,他想走近些,却被新娘死死拽住,这让李白完全没了停来的念。</p>

    <p>  “你知吧,他一死我就逃了,我第一个想的就是来找你,没钱,不知你在哪儿,我去打工,住的地方到都是洗房,我跟一群·女住在一起,这你不知,”李白背过手,小小的步迈得轻巧,丈量自己离杨剪有多远似的,颇有些俏,“白天我去上班,不知谁用我的床,得全都是被男人抓来的发,晚上,隔一条帘,隔女的被嫖·客拿烟得哇哇叫,我吓死了,就总是在脸上伤,难看一,免得被说像女的,被他们盯上。这时候我还是在想你……”他笑得哧哧的,走到近在咫尺的位置,又逐步退了回去,简直就是个小孩,“所以你可千万别对我不满意呀哥……你当时看我过来,是不是就在嫌弃我了?”</p>

    <p>  “你现在说这些不合适。”杨剪忽然开。</p>

    <p>  哇!李白心得怦怦的,像吃了兴奋剂,终于回魂了?这铁青的眉宇,这厌倦并拒绝一切的神,和今天凌晨的才是同一个人呀。</p>

    <p>  “你受了很多委屈,”杨遇秋怎么又来凑闹了,“咱们去慢慢说好吗?别让自己后悔的事!”</p>

    <p>  “哈哈,后悔!”李白笑得停也停不来。</p>

    <p>  杨剪终于向他走近,却还是冷冰冰的:“听她的话。”</p>

    <p>  “听她的话?她是我什么人?”李白厉声,“我要你求我!”</p>

    <p>  “……”隔了两步,杨剪驻步,定定望着他,“我求你。”</p>

    <p>  李白愣了神,肩膀都缩了缩,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他必须说去!“哦,你求我,你原来也会求我,求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求你的时候你怎么的?”他甚至不敢让自己的声音比方才低上一,好像那样,就会暴他的退缩,他早就把他的全是退意的心脏扯来过,用两只手捧着,给杨剪看上面的,可是杨剪好像已经不想再看了,刚刚他话音一落,还叫了声他的名字,是要他适可而止么,那他就给所有人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错,又能不能停,“我今天站在这儿,就是要让大家都看清楚,你们弟俩跟我是一样的,我们是一人!我们谁也不比谁清!”</p>

    <p>  这话说完,杨遇秋已经不再执着于把他拉走,躲到角落背对着众席位蹲着去了。仔细看,是在泣。你终于知害羞了?可我已经不会了,李白想,转正对台,脸上已不见泪痕,也没了刚刚癫狂般的笑。他微微弯着眉,一字一句地说:“大家应该已经听来了,我是他们弟弟,只不过是抱养的,我本来是孤儿。所以我姓李。杨遇秋,我的,本来叫杨萍,还有你们今天的新郎官,一直叫杨剪,十五年前从家乡的村逃到了北京,当时我只有五岁吧,杨剪八岁,杨遇秋十三岁?然后就断了联系。”</p>

    <p>  “我在村里过得很苦,杨风,我们仨的爸爸,变成我一个人的。他是个剃匠,是个疯,他说他我,说我是他最重的儿,可他的却使我疼,我手上、上,被剪划得全是呢,还有笤帚、木板、编篾的竹条,它们打的伤我都能辨认!打完我,他就边喝酒边哭,说对不起,说他就剩我了,然后喝完这一瓶,把我关柴房里再打一顿。我敢问为什么,那就第三顿。可我猜哥哥也过得很苦,他们这么小就跑到北京,孤苦无依的,吃什么用什么?住在哪儿?”</p>

    <p>  他侧目望向杨剪,坦然地耸耸肩膀,“你看,我们都是可怜的孩。”</p>

    <p>  “……”</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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