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问青山 - 分卷阅读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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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

    而这夜太漫,从东面到西面也太漫,白秋令从未觉得这路程有这样远,像是要把唐昀剩的生路走完,把他心的悔意歉意统统踩到脚底埋地才能走到司言面前,把人“抢”回来。

    他小心地将唐昀往上颠了颠,一句话不知是说给背上的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将底层层汽咽回去,咬得一排整齐的齿印,而后一字一句笃定:“我舍不得你死。”

    *

    唐昀每每不能保持清醒的时候便会关于小时候的梦,梦里的一切又常常让他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不知自己有没有醒来,偶尔听到白秋令唤他一两声,来不及从梦魇挣扎来,就又陷了无止境的梦境

    他在皑皑白雪的梦鳞伤的醒来,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狭窄的车里。

    他四肢全不能动,被珠泪一剑刺的那包裹着白布,渗了些鲜红的血一层一层浸透来,成一朵粉开在心

    还没等到他竭尽全力地说那么一两个字来,白秋令便手里拿了一张巾靠近了他,而后在他:“醒了?”

    见唐昀吃力,白秋令又把他上的被往上扯了扯,抬起一手悬在他心注了些真气去,说:“这几**偶尔也会醒,每醒来一次我便要告诉你一次,我们现在要去飞星谷找凌君谷主,师父说全天只有他有办法治你心脉。”

    唐昀不解皱眉,他动动嘴发现自己讲话十分困难,嗓像是被人用针线合了一样,勉能通气。他指和指动了动,白秋令便伸手去将他的手握在手心,耐心又:“这是服药的症状,这几天你恐怕都不清醒,而且也不太记得醒来之后我跟你说了什么,——放心,到了飞星谷,你就有救了。”

    当日白秋令将唐昀背到司言面前的时候,司言显然也没想到会是那样的局面,惊得说不话来。他赶上前查看了唐昀的伤势,发现白秋令那一剑不仅正好刺了他的心,还造成了他心脉严重的损伤,为了保全他命,司言运功七个时辰,才将他心脉护住一二。

    第三日清晨,司言像是突然才想起有凌君这么一个人似的,他从

    房来看上去疲惫不堪,语气却显得神百倍,一拍桌对白秋令说:“飞星谷凌君!”

    白秋令从未听说过这号人,他一方面兴奋于唐昀有救了,令一方面又隐隐担心,司言直言与此人并无很,且此人乖张,医术超却也极为古怪,怕他不救唐昀。

    二人临走之际,司言在山脚叫住了白秋令,看上去是细细斟酌了几遍,迟疑:“横君剑——你将横君剑带上,去飞星谷或许把握更大些。”

    白秋令不解,反问他:“为何要带上横君?”

    “你只将横君到凌君谷主手,他问你什么,你便如实回答。”司言叹息着从袖药瓶递给白秋令,又:“若是凌君不救,他便没救了,这药一路吃,起码能撑到飞星谷。”

    于是白秋令一刻不停地带着唐昀发前往飞星谷,路上让凭楼阁传了信,要程青怀去清城帮他取剑,还亲自给白木城写了一封家书,一并让程青怀带回清城。

    他这一路都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唐昀,每日喂药唐昀都咽不去,那一颗颗的药便是他噙着慢慢喂去的。这药对人的消耗极大,每次唐昀醒来之时都会问他一遍他们在哪里要去往何,起初他以为这人是失忆,后来慢慢地才发现这是吃药的“后遗症”。

    唐昀问一次他答一次,他顾及唐昀的状况,车行得都不算快,从云隐山发七日,路过西峰的时候程青怀终于取了横君剑赶来和二人会和。

    她来的时候唐昀没醒,便仔细地问了白秋令事的来龙去脉,打算多派些人护送他们去飞星谷,然而白秋令拒绝了,他告诉程青怀,若是动静太大,这一路上只会更危险。

    经他提醒,程青怀猛然想起苏元思的死,现在凭楼阁已然是树敌无数,若让仇家知唐昀况危重,恐怕要招来更多麻烦,两人商议之决定还是只让四大老跟着相送,目标也不会那样明显。

    这一路走白秋令都没心思顾得上其他,唐昀的况不稳定,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之时也不算完全的清醒,凡醒来之时,便要抓着白秋令的手腕不放,勉地对着他笑。白秋令看他脸苍白却总是温柔地看着自己,心底的担忧一地随着他眉笑意涌上心,阻得自己呼都不顺畅。

    他担心路上唐昀便撑不住,也担心到了飞星谷那凌君谷主不治,更担心即便是凌君手也没办法将他救活。

    唐昀清醒时他问过一次,为何那样一意孤行,问他怕不怕自己这一剑去真的将他杀了,而自己将会悔恨余生——余生都在痛苦、疚、自责和想念度过。

    他问他于心何忍。

    唐昀又看着他笑,然后他俯**听他说话,可这人实在是伤重,哪里轻易就能讲得那样多解释的话来,只是在他脸颊上亲吻一,小声地说了句:那从此以后生也是你,死也是你。

    白秋令小心翼翼地将他这话揣心底,星夜兼程地带着人到了飞星谷前。

    *

    与临海山庄遥遥相对的飞星谷在西南方山之,有治病救人的秘术,这世间医术超能妙手回叫得上名号之人都来自飞星谷,但这飞星谷是个不世的门派,从不参与江湖斗争,几十年来无人打破这规矩。谷五年收一次弟,弟五年师,踏飞星谷便荣辱不相,自此是死是活飞星谷都顾不上了。

    凌君自小继承父亲的衣钵,从少谷主到如今执掌一门的谷主,他凭借的是雷厉风行的手段,也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少年时候他原是乐善好施,路遇将死之人就算对方任何报酬都给不了,也会尽全力一试,然而自二十年前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江湖上再没有他仁心仁术的佳话相传。

    他站在那四分五裂的车前,额暴起,手一柄通发黑的宝剑直指地上的白秋令和唐昀,愠怒:“上给我!不救就是不救!”

    白秋令也受了伤,怀抱着气息微弱的唐昀恳求:“前辈!飞星谷世代悬壶济世,医者仁心连死人都要试试,还请前辈手,便是要我用——”

    “用什么?用你那条命来换?我要你的命来什么!走走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凌君反手挽了个剑,将挽宝剑背在后,嘲讽:“我就是去救死人,也不会救他。”

    白秋令将唐昀小心地放在地上,用断裂的车的一块木枕在他后颈,起走到凌君面前抱拳:“若是凭楼阁得罪过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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