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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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重重禁军和四东躲西藏的东厂番。佛祖造杀业,这两人还礼个什么佛?他踅往广灵寺走,“成,我们也去礼一礼。”

    已是申初时分,日影西斜,琉璃瓦上碎金淌,斜穿过裟椤树的叶隙,照在檐朱门和金龙和玺上,衬得碧绿彩画越发鲜艳刺目。观音殿前汉白玉石栏士兵披执锐,来回巡逻,脚步声沉重如铁。

    夏侯潋和沈玦二人假装成巡逻的士兵,和守在石栏的军士肩而过,步上石阶。佛瓮里燃着香火,烟气袅袅。观音殿大门闭,门却没有站士兵,只有朱夏守着。她脸不好,坐在石墩上,怔怔地望着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侯潋和沈玦对视一,绕到观音殿后,后面是围墙,没有士兵守着。夏侯潋贴着后门听了一阵,里边儿隐隐约约传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儿,隔得太远听不清。

    夏侯潋让沈玦靠边,戳破窗纱朝里面看了看,前是千手千观世音,金光灿灿,须弥座镇着许多龇牙咧嘴的小鬼,有的两翻白,有的哀恸大哭,全是求饶的样。供桌上铺了红绸,一直垂到地上。

    观世音背后是隔墙,隔墙后面才是明间,里边应该供奉着别的观世音,约莫是送观音,再要不然就是持莲观音,不外乎这些了。隔墙这边没人,太后和万伯海应该是在明间说话。夏侯潋对沈玦了个手势,意思是去瞧瞧。沈玦觉得太冒险,摇不同意。

    两个人蹲在门对望了会儿,屋里面说话声没了,渐渐变成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

    夏侯潋指了指观音座红绸,了个“没事”的型,伸手将门轻轻打开一条儿,人从里面钻去,就地一红绸里面。沈玦跟着钻了来,不忘记把门掩回去,跟着夏侯潋

    两个大男人缩在供桌底着实有些挤,夏侯潋躺来,供桌是条形的,微微弯一些,刚刚好能睡在底。可地方狭窄,单单能躺一个人,夏侯潋想侧过给沈玦腾地方,沈玦却住他,欺压上来,整个人覆在了夏侯潋上。

    夏侯潋:“……”

    “没法,忍着儿吧。”沈玦在他耳边低声

    沈玦表现得很无辜,夏侯潋也没往歪想。到了这儿,明间的声音便清晰耳了。女人的拉的叫唤,男人沉重的息,神案剧烈摇晃的吱呀声,顺着隔墙清晰无比地传过来。夏侯潋和沈玦脸对脸互望着,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俩正一块儿听着男女之事,夏侯潋不由得尴尬起来。

    原来太后和万伯海是这层关系。这也难怪,里的女人,久旷涸,勾搭个把禁军统领、戍兵守卫不是稀奇事。太后是紫禁城最尊贵的女人,却也是最孤独的女人。神案底,隔着一层薄薄的墙板,涌,一阵一阵地打过来,整个观音殿仿佛都在摇晃。

    供桌光线昏暗,红绸隔离了斜,只剩一星半的光。夏侯潋和沈玦离得太近,他甚至能受到沈玦温的呼,抬起来,光影里看不沈玦妆后糙的面,只剩秾丽的眉,直直撞他的心坎。

    夏侯潋的心漏了一拍。

    墙板好像在震动,夏侯潋的心也跟着发震。他后悔了,他不该好奇,更不该来。沈玦慢慢凑得更近,膝盖跪在他的腰侧,膛抵着他的膛,鼻尖蹭着他的鼻尖。他听见自己的心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到最后整个腔只剩剧烈的心

    夏侯潋推了沈玦一把,让他离远儿。沈玦纹丝不动,溶溶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冰凉的鼻尖过他的脸颊,碰到他发红的耳畔。沈玦不再跪着,慢慢在他上压实,还不忘记解释:“膝跪得累了,歇会。”

    夏侯潋咬着牙,艰难地说:“压得疼,起来儿。”

    沈玦依言稍稍支起,可手臂依然挨着他,隔着军衣,他能觉到沈玦细腻如丝的肌肤。那边太后一声过一声,在观音殿里汹涌,冲狭窄的供桌底,夏侯潋觉得自己躺在浪上,目眩。

    “伯海……”

    恍惚间,那边传来太后的声音,声调辗转,腻得仿佛能滴来,一把他惊醒了。夏侯潋咬了咬尖,好不容易醒过神来。

    “娘娘,臣伺候得如何,可还舒坦?”

    “舒坦,”太后笑,“等我杀了沈玦,你便可随意慈宁,不必再避人耳目。”

    “谢娘娘恩典,单凭这个,臣也要揪住沈阉,让咱们往后的日顺顺当当。”

    太后惆怅地叹了一声,“可惜到现在也没抓住,这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说他到底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娘娘不必心,这儿自有臣呢。这些事儿还烦劳娘娘您,臣岂不该打?”

    神案剧烈地晃了一,仿佛快垮了似的,大约是万伯海忽然用力,太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能说话,:“你不要小看沈玦。他是个人,想我刚生皇上那会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单知要韬光养晦,小心行事。是沈玦,教我言行举止,教我仪态姿容,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儿,什么话儿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事无细,面面俱到。说起来,若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我。”

    “那咱们给他留个全尸,就算谢他教导之恩了。”万伯海顿了顿,又笑,“不对,咱们就是想给他个全尸也不能够。他是个太监,少了个茶壶嘴,留不得全尸。”

    “不妨事。沈玦那般的太监,当早已向刀匠赎回了自己的。我听说太监里有把挂得越越是步步升的说法,沈玦的也挂在他家房梁上吧!”

    万伯海大声笑起来。

    沈玦的神变得鸷,眸风雨来。夏侯潋也气得前发黑,他拍拍沈玦的肩,指了指自己,又了个割的手势,意思是他去把这两个人宰了。沈玦眸里的郁顿时散了,勾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摇说不用。

    “里快落钥了,我得走了。”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朝这边走过来了。

    沈玦抬起,红绸外现模糊的影,是两条光,太后竟然没穿衣服就走过来了。

    “娘娘,别急着走!好不容易来走一遭,您不想臣么?”

    见沈玦还抬看着,夏侯潋把他的睛遮住,这等腌臜的场面,没的污了睛。沈玦在他手里的黑暗眨了眨而弯的睫扫在他指间,的,仿佛一尖搔他的心尖。夏侯潋打了个激灵,缩了手。

    太后和万伯海又缠绵了一遭,才依依不舍地穿上衣服走人。观音殿里顿时静了来,空气里还残留着旖旎的气息。斜已经照不来了,供桌底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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