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知 - 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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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走上前去,替秦远解去外袍。秦远自去座坐,旁边一案上已摆了一碗醒酒汤。炭盆正,室一片,又有人送来小夜宵等,秦远吃了一些,觉好了不少。十五接过盆,拿绞了巾,轻轻敷着秦远的额。秦远闭上睛,笑:“回不喝多了。上有味么?”

    十五摇首:“浴桶已好了,少爷。沐浴后便舒服了。”

    秦远睛,自去沐浴更衣。一切了当再回房,十五亦换了里衣,有些困倦地坐着等他。

    “怎么还不睡?”秦远说,“再不睡就不了个了。”

    十五轻声说:“南边来了家书,等少爷看看。”

    秦远随手接过,展开看。家书前边一切寻常,老话重提,照旧是问候秦老爷一家、亲儿状况如何云云,再简略说了说南边生意,直到最后,提了一句,秦二老爷给秦远定了门亲。是南边望族的一女儿,年龄尚小,但家显赫,与秦远门当对。待秦远在京念书念得差不多了,不论考不考得上一官半职,都回去先成家再说。

    秦远的猛地一颤,几乎是立看人。十五坐在他侧的座上,撑着发呆。他直的鼻梁上落了一条然的光影,那光影从鼻至微凹的人,抿起的,直至利落的颌,修的手指,仿佛是神佛为他镀了层金边。

    秦远睛一眨不眨,细细描摹这个被神明赐福的少年。

    少年微微侧,一双黑琉璃被淹没在影里,看不清绪:“怎么了?”

    “没怎么,”秦远温声,“乖乖,去睡了。”

    十五嗯了一声,起去床前,悉悉索索撩起床帘。早有婢女铺床备褥完,里边放了两个汤婆着。十五小心将铜壶拿,自己上床去掖好被,使被严严实密不透风。秦远仍坐于外间的座上,听着里边的少年上床躺的动作声,手指将手的信纸慢慢,又缓缓放开,愈发沉。他将家书照旧叠好,平静地搭于桌上,明日一早朱红来,会将它收拾寻常放家书的小柜里。

    秦远上了床,被,正是温柔乡。灯火稀疏,寒冬的夜里,外边隐隐有风雪声,唯有这室。秦远搂过少年,细细亲吻十五的面颊与脖颈。十五难得的极其黏人,双臂揽着秦远的脖在他的腰间蹭动着,耍赖般讨要亲吻。秦远自然不会拒绝,温温柔柔地,将十五细小的呜咽声尽数吞。微弱的灯光,十五黑亮的溢满了稠到了极致,仿佛化作丝线,将人的心肝脾肺都绞缠在一块,已成了结,死都不肯放开。他稍有些凉的手探秦远的衣襟,渴求般不断抚动秦远温的肌肤。

    “少爷…少爷……”十五喃喃

    秦远笑:“怎么今儿这么黏人?”

    十五唔了一声,轻轻咬着秦远的,手已伸秦远的亵。他的手掌薄,手指修。虽在和的被褥捂了许久,但仍有些许凉意。因从小活,他的手心有薄茧,碰上轻轻挲,让秦远嘶了一声。

    “别闹了,”秦远的结动了动,低沉:“明日还得忙呢……好十五,别——”

    十五却是置若旁闻,将秦少爷的亵不断往扒拉。

    秦远叹了气,安抚般亲吻十五的额。寻常时候,十五定会乖乖安分。今日却任凭秦远如何安抚,他已将自己的亵都扒了,赤腻的与秦远的相碰。

    秦远本就半醉,顿时不禁动。他欺压上,十五不服,像只鲁莽的小兽,挣扎着反压住他的少爷,烙印记般狠命地亲吻咬舐。因用力太过,让秦远觉得自己的脖与锁骨上有些许刺痛,还得注意着拉起厚厚被,盖住只穿了衣的少年,生怕他被冻着。十五一路吻去,一直到那立的,于黑暗的被褥去。满室温的寂静,唯有靡的声,秦远整个人都僵住了,将他一把拎起来,双目沉沉,咬着耳朵说:“疼你白日累着了,不折腾你。怎么现今反而上赶着找折腾呢?”

    十五亦沉沉看他,一双睛潋滟动,轻轻,“折腾我罢,少爷。”

    秦远最终没折腾到最后。他只醉了一半,理智仍在。他活了两辈,不是牡丹死的年轻小伙了。十五白日累得很,过了今夜,事又只有多没有少的,更何况屋里连个膏都没有,怎能随小孩任。他好生伺候十五一番,直得十五昏昏沉沉不断息。两人都纾解后,都到些许疲倦,哒哒睡了一夜。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方觉得有些不适,被褥全乎乎冰凉凉的黏在一块儿,间黏腻不堪。

    十五的声音哑了:“我来收拾。”

    秦远贴面受十五的额,有些许温。他皱起眉:“你收拾?随你胡闹,就成这样了。你且先躺着罢。”

    朱红等人来收拾,将被褥毯全换了,再将十五裹成一团,让他躺着。朱红了个汤婆去,偷偷十五的脑袋:“小祖宗,少贪玩了。这个天气岂是能冻着的?”

    大夫了府,说十五受了风寒。秦远无奈,既想留着陪他,奈何大事小事又不能缺席,只得命人好好看着。不料十五这病久久不好,一直过了小年,才有些神。王厨娘在这几日又摔了一跤,亦不大好。秦远听说了,都不敢告诉,怕人忧虑过度,只悄悄嘱托人去请大夫看了,再让房人不准对十五提及半句。正是冬时节,他见十五病恹恹地卧于床上,心陈年伤疤险些又崩裂一回。好容易看到人气好些,他忙叫东厨送了十五喜菜来,看着吃了,笑着说:“你一直不告诉我想要什么,我便要了匹骏。那好得很,来年便可去骑玩了。”

    十五:“多谢少爷。”

    秦远愣了愣,转而又笑,“还有别的喜的,尽跟我提。”

    秦府数日里大摆宴席,彩灯红绸挂了全府,至了夜里,全府灯火通明。各家客人来来往往,戏班唱到嗓哑,咿咿呀呀闹闹没个停歇。秦远又给十五作了些新衣新鞋,将十五打扮得白白净净,漂亮文雅。另有些小玩意小摆件,他直接给十五系上上。主仆二人来往赴宴见人,秦远累,十五也累。全京城的大小权贵也都知了,秦家那个堂少爷有个清俊的小厮,得好看不说,打扮得更是逾越,定是那堂少爷的床上人。虽时风开放,男风益盛,但如此光明正大的还属例。大家都是有有脸的人,自然不会摆在台面上谈论。饶是如此,秦老爷还是知了。

    秦老爷平日全不事,他走读书仕那,仍古板得很。此时乍然知晓自己亲侄与小厮十五搞不清楚,立急火攻心,叫来秦夫人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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