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知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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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去寻个家,也算圆满了。”

    十五不说话了,他心里觉得稽。秦远却以为他听明白了,毕竟记忆的十五,当初听这番话,同样认同。他有些疲了,撑住颚,闭目养神。

    回了秦府,秦远有些醉了。朱红备好了醒酒汤,秦远喝了后小睡了一会。起来正是午,正要闷雨,云沉沉,空气燥。十五换了短褂,独自将摆在外边的盆给一一收了来,再将房里的冰给搬走了。待秦远换完衣服见他,十五又是额满是汗的模样。

    秦远无可奈何:“过来过来。”

    十五,在他面前站停。秦远亲手拿了绸制的小帕,抬手想将少年额汗一一拭去,十五却一偏,正好躲过。十五:“少爷,我自己来。”

    他将腰间的汗巾,往面上额上随意一抹,再接着收好。

    秦远愣愣地看了他一,将帕,没有多说什么。

    十五在他一旁,替他磨了砚、端了茶,着实无事可了,他就又拿了一扇,与朱红一同为表少爷扇风。他搬走冰是对的,雷霆大雨轰隆隆降,哪怕将窗都关了,汽还能从窗纱。闷很快一扫而尽,甚至有凉。南边来的家书已经到了,秦远读了一遍,便放在案上,抬看那小厮,站在一旁,安静地发着呆。

    十五在躲着他。秦远想,这又是为什么?

    他想过,贸贸然对他太好,会让这小怕了。所以他尽量慢慢来、一来,他不急不躁,想让十五慢慢能够适应。他以为这不算困难,曾经的十五比现在还要清冷孤僻,只有对他有些许温。现在的十五尚且像个孩,谁对他好一,他就对谁好一。秦远曾在病榻前亲看着那个平日冷淡自若的青年以疾逝去。那人离开前形容枯槁、以手指心,委婉而隐秘地述说另一人未曾察觉的意。他痛苦不已,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回到了十七岁,赶至京城,见到了十六岁的十五。他也不贪求重活一趟能荣华富贵还是翻手改命,只望自己这一世能给秦十五一个庇护,护他安安稳稳、快快活活地过日,还他一份意。

    可事实上,十五不知怎的,越躲越远。

    第08章

    可事实上,十五不知怎的,越躲越远。

    阵雨急急,将盛夏的酷卷成一地泥泞。秦府的池里蛙声片片,荷叶都被压低了。暴雨阻了行,只有在府里呆着,听雷霆震震。秦府的屋有些年了,砖瓦在一年复一年的夏雨满了意,有那么些许江南梅雨的味。今年制秋衣的师傅提前来了府里,冒着雨,先为堂少爷量裁衣。秦远量完了,回唤十五过来,再转:“为这小厮也制几衣。”

    师傅愣了,笑脸解释:“堂少爷有所不知,人们的衣裳,都是最后一块量的。”

    “就在这量吧。”秦远低手拢了拢袖,漫不经心,“拿我带来的那云锦,也给他作几。”

    师傅怎敢忤逆,依言将这清瘦少年各量了,打着招呼便退了。

    十五站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僵地说:“谢少爷恩赏。”

    秦远看了看他,笑着说:“不用谢我。”

    秦远跟十五说了无数遍,比如见了他不用跪、比如不用唤他为少爷,但十五听的时候应了,到来还是照原样。秦远拿他无可奈何,又觉得十五越来越疏远,更不敢,只好随他去了。

    雨方停了没几日,晚上又是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打在窗纱上,是一裂纹般飞速闪现又消逝的影。木窗架微微颤动,隐有风声。十五睡不着,他趴在宽了不少的床榻上,听表少爷在间平稳的呼声,一双黑睛安静地在昏暗慢慢眨着

    那呼声突然停顿了一,十五微微侧过去,听那边细细索索,秦远坐起来了,并没穿鞋,而是赤着脚缓慢地朝外走。

    “少爷,”十五也坐起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起夜么?”

    秦远吓了一,扶着雕门站直了,透着些许窗外的光亮看十五,沙沙雨声与昏暗的白光里,那少年孤零零的坐在榻上,一双黑亮如黑曜石的眸与他对视。

    “被我吵起来了?”秦远问,“还不睡,怎么个。”

    十五糊地唔了一声,榻端了夜壶来。

    秦远:“又不是大冬天的……哎哎哎!!”

    十五在黑暗,将秦远的腰带已解了一半,冰凉凉的手已探。秦远地将小厮拉起来,怒:“作什么呢!”

    十五的手腕在秦远温的掌心里是极纤瘦的冰凉凉一圈,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秦远。

    秦远尽力温柔:“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随便就跪么?有些事用不着你。”

    十五静了一会,他意识地想跪,又忍住了。他低声说:“我知错了,求少爷责罚。”

    秦远在昏暗与雨声看着前的少年,觉心脏都被人用力攥了。他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他没理怨人,又不甘心怨己。他最终叹了气:“你不该是这样的……”

    十五的睛垂去,他的面上并没有什么表

    秦远将十五的手放开,提起腰带便摸着黑往外走。十五站在原地,听见雨声渐缓,但因屋铺的新瓦,仍发清脆的滴滴答答声。又听见秦远惊动了朱红,朱红起来的声音,秦远赤着脚去,又赤着脚回来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困倦的慢慢染开来,细细碎碎。十五慢慢爬上榻,趴

    秦远缓慢地走来,他上尚有雨气。他将薄被给十五拉上边,十五一动也不敢动,只闭着到那人给自己提了提被,便往间睡去了。

    待连绵夏雨彻底褪,天还是着的,但又没前段日那么了。十五早就重新开始活,但仍然没多少人理他。府里多年的人,全是人。他们看十五再活了,心里不知窜什么猜测,只想着静观其变。倒是之前的旺儿反而来带着十五,有什么活,便将他叫上。有次旺儿语焉不详地安他:“主么,他们想着什么便是什么。你我都是受人吩咐的,莫要难过了。”

    十五茫茫然:“难过什么?”

    “至少堂少爷还是对你好的。”旺儿说,“从没骂你一句呢。”

    十五想,可他一都不需要别人对他好。

    给他一饭吃,他便能活。于他而言,像堂少爷那样对他格外优待,还不如像太太嬷嬷那样不是打便是骂,反而能让他明白自己到底该什么。秦远的脾太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喜怒毫无常理。秦远赐予的一些暂且的令人无安放的温存,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偷了东西的贼,赃放在上,得他兜不住。近日来秦远慢慢不再像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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