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险些兵变，还是她变卖了首饰嫁妆，前去
安走动疏通。
她与哥舒翰生有两儿一女，大儿
去了洛
，小儿则外派南方驻军，女儿嫁到了冀州。哥舒翰一生未娶妾，家
始终将妻放在首位，哪怕发再大的火，只要夫人
面一劝，都能即时收敛。
“这回还比不过老爷当年破突厥。”老夫人说
，“围城三月，后来城里连吃的都没了，老爷还省
军粮让我吃，可他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打仗呢？你说是吧？”
鸿俊握着她手，答：“这次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老夫人“嗯”了声，并不知此刻围在城外的是什么妖
鬼怪，又念叨哥舒翰受过多少伤，有过多少浴血征战。
鸿俊本来
烦哥舒翰的，毕竟他对李景珑脾气实在太大，但被这么一说，心里却不由得敬重起来。且更敬重的，乃是他们四十多年的夫妻之
。
“你们在一起，多少年啦？”鸿俊问。
老夫人想了一会儿，心渐好了些，笑：“四十二年了。”
十四岁嫁他，那年哥舒翰二十来岁，如今老夫人已五十六。鸿俊不禁心四十多年，这都快要一辈了。只不知自己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人生，有一个人可以彼此依靠与陪伴着，一直到老。
“你
他吗？”鸿俊忍不住又问。
“我还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了。”老夫人笑了起来，朝鸿俊说，“那年我也忘了自己几岁，他就和你这么大。我还喊他哥哥……后来才知，他那是突厥人，姓哥舒。”
鸿俊也笑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很想听听老夫人说他们恋的故事，听起来真
好啊，什么时候我也能有呢？
老夫人又念叨了一会儿，便睡着了，鸿俊轻轻
手来，示意侍女不要吵醒了她，缓步得房外。李景珑在走廊里
等着，鸿俊一怔，两人对视，李景珑似乎有
神，显然在外也听见了老夫人说的话。
“不容易。”李景珑看着院
飘雪说。
“嗯。”鸿俊说，“真好啊。”
鸿俊对那
十分憧憬，听完以后还有呆呆的，李景珑却笑了起来，打量他，然后又叹了
气，说：“慢慢再回味吧，况有儿不对，你先来看看。”
鸿俊十分意外，跟着李景珑快步过了走廊，
了莫日
房门。
陆许趴在莫日榻前，拉着他的小手指，鸿俊一见莫日脸
便暗不好，昨天还没这么严重，这是怎么了？
陆许见鸿俊来了，赶
让开，指指莫日，显然担心很久了，只是找不到人。
鸿俊试了莫日额，说：“莫日？”
“冷……”莫日答。
莫日昨夜只用了些米汤，今天的饭
放在桌上，只动了一，看那模样，多半是陆许喂的。
他依旧
着
，被盖着，
胳膊与肩膀，外伤已经全好了。
“再给他吃颗药？”李景珑问。
“服两颗了。”鸿俊答，“不能再吃，吃多了恐怕烧起来。”
莫日半睡半醒，一直在畏寒，李景珑说：“不像风寒，像被蛇咬过一般。不知是不是被战死尸鬼抓伤后染了尸毒。”
“伤没有溃烂。”鸿俊皱眉，“不应该，你……”他突然想起，昨天受伤的人不止一个，瞬间：“史，你呢？伤势如何？”
李景珑解衣裳，背对鸿俊，将外袍一敞，让他看自己的伤痕。背肌上有几明显的刀伤，手臂有一
箭创，都已愈合。
李景珑又说：“还有一事，你来看看。”
鸿俊先给莫日穿上单衣，陆许担心地看鸿俊，鸿俊心
如麻，说：“我这就去给他抓药。”
陆许执拗跟着，李景珑府，让鸿俊带陆许，骑
往凉州城正街上去。城外尸鬼军团未发动围攻，但凉州百姓谣言已传得漫天飞，惶惶不可终日。城里笼罩着诡异的恐怖气氛。
鸿俊想去药房，李景珑却带他们了一条小巷，顺路
一
人家，正是秦府。秦亮躺在榻上，女儿秦萱与夫人都守在一旁。
鸿俊：“！！！”
“快来看看。”秦萱焦急，先前她往将军府上送信，李景珑总算来了。
“一模一样。”鸿俊喃喃。
“什么一样？”秦萱问。
鸿俊看秦亮昨日留的伤，外伤用了金创药，基本无碍，可脸灰败，与莫日的形完全相同。
秦萱与秦夫人问问短，鸿俊忧心忡忡，只安
了几句，便说去抓药，离开秦府，到得城药堂。凉州城是丝绸之路必经之地，药材倒是丰厚，竟还有西域产的离魂
籽，以及雪莲等昂贵药
，然而鸿俊对着药屉，却不知该
什么药。
这时候他只恨自己从前学得太少，为什么不与重明好好学医理？万一莫日有个什么三两短……鸿俊一脸茫然，脑里已想到要怎么去室韦通知莫日的家人，让他们过来看看他，这时李景珑却拍了拍鸿俊的背，说：“别怕，你先尽力，凡事有我。”
鸿俊便，抓了御寒活血的药，得药堂来，李景珑却示意稍候，在巷外肆坐，了吃的。
这家名唤“鱼羊小酌”，以羊
饺闻名，天寒地冻，店家舀一大勺御寒药材与鱼骨炖的药膳汤，饺包着羊与红白萝卜细丝，面
，馅
清甜，羊
香扑鼻，药汤更能御寒，简直是人间味。
然而鸿俊却实在吃不，心事重重，陆许吃了两，突然呜地哭了起来，不住
泪。
陆许一哭，便招了鸿俊，鸿俊小时候一哭就要挨重明的怒斥，越哭越要挨揍，便忍了，想到莫日，要求助也不知上何求助去，当即心里堵得慌，伸手去安陆许，忍不住也要哭起来。
李景珑：“……”
“我说，莫日会好起来的。”李景珑说，“你们信不信我？鸿俊，我答应过你的事，有哪一件没办到过？”
鸿俊被这么一说，瞬间恢复了信心，心想似乎确实是这样，李景珑答应过自己多少事，都办到了，从来没有失信。
“我信。”鸿俊说，“可他不信啊。”
李景珑便与鸿俊一起摸摸陆许的，让他吃吧吃吧，陆许好一会儿才平静来。
“好吃吗？”李景珑说。
鸿俊吃到好吃的，心还是略好了些，这他更纠结了，既担心莫日，又不敢表担心，免得李景珑又觉得自己不相信他而生气。
“你就当作咱们从前查案。”李景珑用过午饭，倚在肆二楼朝外看人来人往的街，说，“关心则，必须镇定，才能从重重谜团，窥见一丝转机。”
鸿俊似乎懂了，李景珑又说：“快吃，不吃完怎么有力气查案？”
陆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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