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下有火 - 分卷阅读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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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秋穆能看到她的里有泪。

    然而秋穆还是有些冷漠地解释:“大家原谅你,不是因为你的错不严重,而只是因为还有人的错事儿比你严重得多。”

    “这我知。”李文昇,“那……我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这个问题你问我也没用。”秋穆却说,“是你要为自己补救,又不是为我。”

    她说罢,便靠着墙闭目养神起来。而李文昇用手撑着,颇有些痛苦地想着。一时间屋里无人言语,只能听到睡在炕上的两个地主此起彼伏的鼾声。

    李文昇想了一会儿,觉得能想的都想了,想不到的也想不去。抬看到秋穆似乎已经睡着了,便试探地问了一声:“秋主任?”

    谁知秋穆闻声立刻睁开了睛,一儿睡意也没有:“嗯?”

    “你……你不睡觉么?”李文昇有些尴尬地问

    “你好好呆着,别老想着溜走了。”秋穆慢条斯理地说,“而且都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睡吧。你睡着了,我也就轻省了。”

    李文昇被她这么一说,到更加尴尬了,掩饰地说:“我哪睡得着啊,今儿个是小年夜……”

    “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把隔住着的你夫郎他们叫过来?”秋穆有些好笑的问

    “别、别,规矩我懂,哪敢麻烦您这个。”李文昇连忙说

    她看了看秋穆,却又有些好奇地问:“秋主任,这都要过年了,你也不回家么?”

    “当年我的家早就被秋金元拆了。”秋穆淡淡地回答

    “不,我是说……”李文昇却说,“你在村儿外面肯定还有家人吧?大过年的,你也不回去吗?”

    她的这两句话,倒是让秋穆沉默了片刻。一瞬间她又仿佛看到了亚历山大家那张松木制成的餐桌,餐桌上丰富的、各酒,还有坐在桌旁的那些人。

    “回不去,太远了。”秋穆叹了气,再度靠在了屋的墙上。

    而且,她不知如果她回去了,还能不能有勇气回来。来丘的时候她只是想着要参加革命、建设社会主义国家,然而到了这儿生活了一段时间,才觉到丘的生活实在是艰难。

    吃的都是玉米茬儿、玉米面儿,还为了节省时间、节省柴火而磨不细、煮不透。如果说能吃饱也行,可有时候连吃饱的需求都难以满足。跟别提有、有酒了,每天能有一碟纯素的炒菜就算是好的了。在村公所的堂吃饭,菜里还有盐,而如果是回家自己,有时候连盐都不舍得放。

    现在在丘,由于大家都是过得这样的日,她自己也谈不上有多难受。然而她怕如果她回莫斯科了,再吃上几顿好饭,就会再也不想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这不禁是一距离上的远,更是一生活平差距上的远。然而,秋穆却又想到,在心理上这又是近的。从心里,全世界的普通劳动者都是相近的,他们对于生活有着互通的理解和共同的追求,而这也是五个月之前她回到丘的原因。

    注释:

    因为盐业的垄断,盐在当时陆农村通不发达地区是价值很的商品。记载一个民兵因为被怀疑从公共的仓库里偷了盐,而在整|风时两次都没能“过关”。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被遗传学研究和革命耽误了的家:

    秋穆:早几年有新东方的话,我还去什么莫斯科大学啊……

    ☆、第八十二章:白面

    李文昇最终也不知秋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当她从桌上趴着醒过来时,屋里已经不见了秋穆的影。而此时秋穆早已经开始和村公所的其他们一起行扫除了。

    国人的传统习俗,腊月二十四这天要行扫房。以往不光各家各要扫房,那些农村的学堂里、庙里甚至是教堂里也都要打扫,而建立了新的村公所之后,村公所里当然也要打扫。

    秋穆是十分赞同这风俗的,即使她没有过年的习惯,也觉得这时候有必要行扫除了。无论如何,经常打扫卫生总是好的,如果大家住的地方周遭都净净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外受伤了之后得破伤风的事儿了。

    而除了村公所的之外,农会和夫男会的委员们也到村公所的院里帮忙打扫,这让扫除的工作完成得十分迅速。并且那些夫男会的委员们还带来了用茜草儿染的红纸,裁来好几副写联儿的纸条,又用剩的边角料剪了些窗儿和“福”贴在门窗上。

    大家忙活了一天,打扫完村公所的院,又各自回家打扫。回到村公所吃晚饭的时候,堂里竟然还有豆酱和真正白面的面条儿。凡是此时到村公所的院里的人,无论是村公所的还是农会、夫男会委员,都各自盛了一大碗面,拌着焯的白豆芽儿和豆酱吃了。这样的“炸酱面”虽然一也没有,但也吃得大家都快要把咬掉了。

    吃过晚饭之后,秋穆倒是有儿疑问:这些白面和豆酱都是从哪儿来的?

    她去厨房找秋香问了。那时候秋香正在收拾碗筷,听她问起这个,便问:“你问这嘛?难不成你还怀疑是我和小偷的?”

    “当然没有。”秋穆温和地说,“我就是顺便问一句。”

    “你吃完饭不赶回家,专门到厨房来,这还叫‘顺便’?”秋香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快。

    秋穆听来他不兴了,然而却不知为什么,只好说:“我这不是来找你嘛。”

    “你找我来,第一句就问那白面是哪儿来的?”秋香从她前绕开,把手里的筷筒里,“你找我也是为了问白面的事儿吧。”

    秋穆不得不说:“可以说是。这么多白面可是一笔不少的开销,作为财粮主任,我觉得这笔账还是要记一的。”

    秋香看了她一,而后又从她边儿绕了回去,拿起抹布来,却小声地说:“是从显峰家拿的。”

    “什么?”秋穆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是我和小显峰家拿的,你满意了吗!”秋香没好气儿地提音量说

    “显峰家已经贴上封条了,你们俩怎么可能去?”秋穆以为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我不怨你俩多钱,毕竟也是为了给同志们过年——”

    可谁知秋香反而直接说:“不,这些面和豆酱的确是我俩从显峰家拿的。她家有个后门,是我以前去她家串门儿时知的。”

    秋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犹豫了几秒,却还是说:“那……这样就真的算是偷了。”

    然而秋香却说:“这有什么的?我俩只是拿了些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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