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下有火 - 分卷阅读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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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的傍晚,秋穆就捧着八个糖瓜,坐在村公所关着那些地主分们的房门前无所事事地守着。

    看着冬季晴朗的天空,在天空的东面,她可以看到火星和土星挨得很近,而天狼星则在天空东偏南较低些的位置上,看上去明亮得像一颗钻石。银河的条带从东面开始而在西面结束,把整个夜空分割成面积差不多的两半儿,而这1946年1月25日夜空最明亮的三颗星,两颗在银河的北侧,而一颗则在南侧。

    秋穆原本对过小年没什么兴趣的,然而此时却突然想到了远在莫斯科的那些人们。她想到她的小儿伊斯克拉,又过了一年,他应当八岁了,然而他的生日却是在夏天。接着又想到分钟小组——事实上,分钟小组就是她真正的家。亚历山大和格塔没有孩,而帕维尔和她都离婚了,埃德加也没有什么成家的愿望。他们是被婚姻家的传统秩序排斥在外,却因此而形成了比那传统家更可靠的关系。

    如果不是有亚历山大他们,秋穆也绝不可能把伊斯克拉一个人留在莫斯科。然而事实上,伊斯克拉已经习惯了和分钟小组呆在一起。尽莫斯科遗传研究所给每个研究员都分了住,但分钟小组的成员们还是更愿意住在亚历山大和格塔的老房里。

    对于在莫斯科的他们而言,新的一年早就到来了。1945年的最后一天里,他们大概已经吃过了迎接新年的大餐。她几乎可以想象的来,桌上有烤、红菜汤、土豆泥和蜂煎饼,或许还有一些研究所心。大家坐在灯光明亮的屋里边吃边看电视,或许还会放儿音乐。帕维尔像喝一样地喝着伏特加,而亚历山大则可以把一杯啤酒从傍晚喝到新年钟声敲响。至于埃德加,她或许已经终于买了从亚欧大陆另一端运送过来的威士忌。格塔或许也会喝一儿酒,不过他绝对不会让伊斯克拉沾这玩意儿。

    他们大概会觉得有些遗憾吧,在1945年最后一顿饭的餐桌上并没有秋穆餐。不过说实话,秋穆会那些菜,还是她在英国学术时在唐人街的餐馆里学到的。在她从剑桥回到莫斯科之后,秋穆常常许多时间在烹饪上面——这是一很划算的消遣,玩够了之后还能得到一顿饭。

    然而她不知,亚历山大他们是如何想象她在国的日的。秋穆有些怀疑,尽理智上他们都知此时绝大多数国人都过着贫穷的生活,但或许他们还会觉得秋穆在国是顿顿都能吃到餐的。哦,这么说似乎也没有错,然而国的穷苦人所吃的“餐”显然和那些餐馆里有太大的区别。就像在红烧的时候要放白糖,然而在丘,一两个糖瓜就已经是穷人们一年里能吃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和这些丘的普通农民们相比,分钟小组的成员们简直幸福得令人难以置信。哪怕在二战最短缺的时期,莫斯科的市民们也是能吃上些黑面包的,可是对于丘的乡亲们而言,随便来儿小灾荒就可能带来达几个月只能挖野菜、啃树的艰难日

    这样想着,秋穆又轻轻咬一块儿糖瓜儿上的糖在嘴里。尽糖瓜儿是甜的,而且比她之前和李有河一起啃的玉米杆甜得多,但她现在还是想喝儿酒,要那蒸馏过、度的。

    注释:

    当时夜空火星的相对星等为-0.98,土星为-0.12,天狼星为-1.45。

    作者有话要说:  说秋穆本质上还是国人的原因:她在思念家人的时候都是以想象为主的(误)

    (当然也可以[照正常逻辑]理解为丘的生活平太低了,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因此总是想)

    ☆、第八十章:糖瓜儿

    一阵寒风过来,得仿佛夜空的星星都颤抖了几儿。

    秋穆拉了拉棉衣的领,站起一间一间地把那些关着地主家眷的屋锁上,而后走那间关着三个成年女地主的屋里。

    那间屋是有炕的,可是之前却没有多少柴火,让这三个地主冻了几天之后,村公所到底是不想给她们冻病了,还是送来了定量的柴。当秋穆走这间屋的时候,觉到扑面而来的空气都是温的——虽然事实上也谈不上有多和,但比外面零环境的气温要多了。

    秋穆把门关上,借着窗外的月光扫视了屋里一圈儿。显峰和丁禄山都躺在炕上睡着了,而坐在桌前那个一言不发的黑影儿,大概是李文昇。

    “秋主任?”李文昇有些惊讶地问

    秋穆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儿,把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那个之前吃了一半儿的糖瓜儿继续吃起来。

    李文昇看她没理自己,却反而继续问:“今天小年吧?秋主任怎么还在这儿看着呢?”

    “到我了。”秋穆平和地回答

    李文昇看了看她,又说:“李主任怎么不在?”

    秋穆回答:“我让她先回去了。”

    李文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让秋穆到有儿不自在,于是又说:“你不用想着,只有我一个人看着,你是不是可以溜走。你可以走一个试试。”

    “没有、没有。我哪敢逃啊,是不是?”李文昇连忙赔笑地说,“我哪有您跑得快啊。”

    秋穆看她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观察了一儿才发现她是在看着自己手里的糖瓜儿。

    “你想吃这个?”秋穆不禁有儿想笑。

    “我是想吃,您愿意给吗?”李文昇说,“不瞒您说,我已经俩星期没吃过饱饭了。你们那两个炊事员也太勤俭节约了。”

    秋穆并没有回答,反而审视地看着她。

    李文昇看她并没有丝毫答应的意思,又半转过去用手撑着,有些沮丧地说:“算了,我知为什么。我活该,我真是活该……以前就连有河到我家借粮我也没给过,现在没得吃是正常的。都是报应啊……”

    秋穆依旧平静地看着她。刨去地主的份和一切来源于旧制度的丑恶,她前的这人只是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姑娘。不知是由于携带有遗传率颇的基因,还是因为本亲缘关系就不算很远,她其实和李有河还得有几分相似,在月光显得颇有几分落寞的

    秋穆把嘴里的糖咽去,对李文昇说:“你先去把你这指甲剪了。”

    李文昇放手,看了看自己指尖上大约半厘米的指甲,问:“为什么?”

    “你留着这么的指甲,没法活儿。”秋穆说,“一使劲儿就断了,会扎里。”

    听她这么说,李文昇反倒有些兴:“你们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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