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下有火 - 分卷阅读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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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救治,这在秋穆看来几乎可以说是一神上的折磨了。作为一个七岁的孩的母亲,她不想用这方式折磨另外一个女人。

    “行了,你也别太难过。”秋穆试图安,“这主要也不是你的错。”

    王从看了看她,撇开:“无所谓了。”她又说了一遍,“好在桂儿没事儿。”

    如果真是破伤风的话,秋穆觉得桂没有染已经实属幸运了。然而那可怜的男孩儿就这么失去了自己的孩,或许也称不上有多幸运。

    然而王从停顿了几秒,却又低声说:“秋会计,你觉得……如果我去和桂儿结婚,怎么样?”

    “为什么?”秋穆有些惊讶地问

    “我觉得……应该这样。”王从似乎有些犹豫,却还是说,“桂儿是从外村被卖来的,他现在一个人住在老羊倌儿以前住的房里……我觉得还是让他回来更好。”

    她说的老羊倌儿指的是之前村里受地主雇佣放羊的一个哑,同时也是村里的兽医。秋穆年少时在丘就知这个人了,那时候雇她放羊的还是秋金元呢。当时没人知这人叫什么名字,只是知她是逃荒来到丘的,看上去大概有个三四十岁,虽然不能说话,但照料起牲畜可真是一把好手。村里人通常都叫她“老羊倌儿”。

    秋穆离开丘之后,也就不知这老羊倌儿怎么样了。后来听说,鬼来到丘要把村里的牲畜都宰了吃,那个和羊在一起过了一辈的可怜人反抗日军如此胡宰杀牲,被一刀砍死了。在那之后,这个一辈都没有一个正经名字的老羊倌儿被认为是抗日的烈士,而且是少有的无论平民还是地主都认可的烈士④。

    然而,即使是住在烈士生前住的房里,那男孩儿恐怕也不会觉得好受。秋穆甚至都有儿难以相信,桂竟然自己一个人在那四漏风的老房里生了孩,而现在他的孩又不幸夭折了。

    可是,她并不觉得因此桂就应该和王从结婚,尽在丘人的传统观念里这似乎是很自然的事。受到迫害的人应该得到补偿,有困难的人应该得到帮助,但这和结婚不一样,结婚可不能作为一补偿和帮助的方式,否则这也就成了买卖婚姻的另外一形式。而且从另一个角度上,如果王从为了补偿桂而不得不选择和他结婚,那么对她自己也并不公平。她和桂都应该有权力选择结不结婚、和谁结婚,这选择的自由不能因为他们之前有过那关系就被剥夺。

    秋穆有些试探地问:“哎,从,你喜那个桂儿么?”

    王从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儿:“还、还可以吧。”

    秋穆观察了她回答这个问题时脸上的表,她看上去似乎有儿害羞,至少不是对这个问题完全没有觉的。秋穆又问:“那桂儿喜你么?”

    王从却低声反问:“你觉得呢?”

    如果哪个男孩儿会真心喜一个无法反抗、使唤他活儿从天亮到天黑、还迫他上|床的“主人”,那他恐怕是真的疯了。

    秋穆怜悯地拍了拍她的肩。所谓地主的份地位让这个年轻的姑娘遭遇了包办婚姻,又使得她对于喜采取了完全错误的表达方式,而且直到现在,她在别人依旧还带着这个地主家的印记。

    旧的封建制度不仅迫害了那些穷苦的平民,也在另一方面迫害了为统治阶级的地主们,即使是对于作为“地主较好的那类”的王从也是如此。

    注释:

    新生儿破伤风,即脐风,在古代又被称作“七日风”。

    ②白僵蚕:家蚕幼虫染白僵菌[一寄生菌]致死的虫

    ③目前世界破伤风平均致死率为10%(包括接受和不接受有效治疗的况;数据来源:维基百科,该数字引用自一篇2012年的文章),但在得不到有效治疗的,病人死亡率可达20-40%,老人和新生儿患有该病的死亡率可更。在本文设定,由于卫生条件和营养条件都较差,新生儿存活率本于较低平,再同时患有破伤风,存活率很可能降至极低平。

    ④这是因为在当时的农村生产方式、驴等牲是非常重要的耕地劳力来源,无论对于地主还是平民都是如此。

    ☆、第七十七章:划分

    王从的个人婚姻问题是农会不关注的。或者说,即使在这方面她有什么困难,农会会员们也会认为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必要,因为对于目前村里大多数的二十岁姑娘而言,有饭吃有衣穿、能好好过个年才是等大事儿,结婚与之相比本排不上号儿。

    作为村里的贫农会员,秋穆和李有河、张兴满她们都参加了农会的会员大会,而王从在一再要求之也被允许到会旁听了,而且还占了一个靠前的位置。站在她旁边的人多少都对于她的这个位置有些不满,然而农会主席沈见宝解释了,由于现在要对村里的地主行分类,王从作为“较好”的那类的代表,也应该到场参与评判。

    挨个儿讨论是从家里拥有土地的多少来排序的,首先被拿来说的便是村里的第三大地主显峰。

    她的名字一被提来,便有许多会员举手要抢着发言。而这回发言,最初本没有人提到显峰组织慈善会的事儿,虽然组织慈善会绝对是村里最了解她的事。会员们——尤其是那些从前是贫雇农的会员们——本不觉得那算是一件善事,因为显峰从捞到的钱财实在太多了,严重损害了这个慈善组织原本应该用于帮助穷人和孤寡老小的分。

    大家发言说显峰过的事儿,几乎全都是坏事儿。就这么乍一听过去,本不用仔细记录便能知,这个叫显峰的三十四岁地主在她当家的十一年里,就因为多收地租、放利贷、行抢夺等等导致了十多个工、佃农或贫农饿死,还迫过一个贫农的儿和一个农的夫郎。

    农会的年轻人们气愤地指责显峰过的坏事儿,而那些为死者亲属的会员们一边说着一边又泪。在之前受人剥削压迫的时候,这样死去亲人的事儿都是司空见惯的,可这并不表明人们已经麻木——只不过之前被那些所谓“天经地义”的旧秩序所蒙蔽,他们连公开、占理地谴责压迫者的自由都没有,而到了现在,他们终于有这自由了。

    秋穆对于显峰这人谈不上有多了解,听大家罗列她过的坏事儿,让她不禁以为显峰是和秋云山没什么差别的、丘最邪恶的地主。之后要投票的话,她肯定会把显峰投到“秋云山类”。然而当农会会员们把她过的事儿都说完了之后,再行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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