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还是不走？一时间刘
安竟不知该如何抉择才好。
不，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他姓刘，不姓柳！横竖那柳涵已经死了，他只是让他们明白真相罢了……如此一想，刘安反倒是解开了心结，虽然
心仍有些许愧疚，却不至于让自己夜不能寐、寝
难安。
正在这时，刘安忽听耳畔传来一声呼唤。
“太好了，你果然在这里。”
果儿穿着寝衣，立在门
。
“人家担心死了。还以为你回家这事，只不过是一场梦……”
“我睡不着，就过来看会儿书。”
果儿走到刘安
旁，替他剪了剪灯芯，让油灯的光更亮些。不经意扫过他手边，发现那里空无一
，皱了皱眉。
“你啊，说是看书，书在哪儿呢？”
“书啊……书在我心里呢。”
“油嘴
……跟从前简直一模一样。一有心事你就
把自己关在书房，也不看书，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啊……我、我在想看什么书。”刘安边说，边从书架上随便拿
来一本书，胡
翻着。
虽然已经打定心思要跟柳家众人坦白，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
。明明开始的时候否定的话简直是脱而啊，为什么现在反倒吞吞吐吐起来了？
果儿见刘安神
尴尬，左右言他，叹了一气。
“其实呢，从一开始我就是知的。”
果儿啜泣着。
“不光是我，鸢儿、二哥他们也都知。然而我们却
信着，涵哥他总有一天会回家来，而之前发生的一切，仅是场误会而已。就像我跟阿尧描述的那样，只是暂时门一阵……但我心里其实十分清楚，这压
是不可能的。”
刘安低着
，望着手
那本书上的某一页。
“柳涵他真的很幸福啊，能有你
他的妻，还有阿尧那么个可的孩。”
果儿闻言潸然泪。油灯橘
的火光，照亮了她的面颊。
“能够和涵哥结为夫妻，真的很幸福。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也不可能从旅途归来。我一直都很清楚，你并不是他……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话还没说完，果儿便已泣不成声，伏在桌案上大哭起来，纤弱的肩膀以极
的频率
动着，久久不能平息……
第50章 镜
（九）
翌日清晨，刘安背行李，向宝禾先生落宿的旅馆走去。柳家众人为了给他送行，也一起跟了过来。天空碧蓝碧蓝的，万里无云，连草木不生的西山，也显现了清晰的
廓线。如此宜人的晴
天气，正适合重踏旅程。
宝禾先生已收拾停妥，好了上路的准备，此刻正坐在旅馆玄关前，大约是在等刘安。可明明如此，一见刘安现，却
一副提不起劲的神。
“什么嘛，你竟然来了？看你这架势，大概是打算与我一同上路的吧？”
“说得没错。让宝禾先生独自上路，可比派小孩门跑
还更危险。”
“就算多一个你，也完全没有什么帮助啊。反而还要担心，你会不会大半夜地跑去给我惹什么事端，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柳家众人、鸢儿和旅馆主人都笑眯眯的，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婆走来，向柳母请示：“演奏的人都到位了，请示。是现在演，还是再等一会儿呢？”
“糊涂了，经把这茬忘了，就叫他们现在演吧。”柳母忙笑。
那婆答应去了。
刘安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脑，看了看果儿，却见她也疑惑地摇了摇。
“老二门的时候，每次都会大摆宴席，一起
闹闹。你这会儿走得急，席就免了，但闹可不能少，要不人家该说我厚此薄彼了。”
刘安听了这话有些心酸。罢了，反正都要走了，就再当一回柳涵吧。于是：“那就，劳烦母亲了。”
不一时，只听得箫
悠扬，笙笛并发，闻之使人心旷神怡。
“这回我可算沾了你的光了。”宝禾先生贴在刘安耳边低声笑。
“哪儿啊，明明是咱们两个一起沾了那柳涵的光。”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将酒
奉上。柳父：“走之前喝了这杯自家酿的酒，走到哪儿都不会忘了家乡的味。”
刘安顿了一，随即拿起壶来斟了一杯，一饮尽。
“好，好！”柳父看起来绪颇为激动，竟
泪来。
果儿、鸢儿等女眷也不忍直面离别，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晦气！都哭什么？这是去见世面去了，又不是……又不是死了。”柳父抹了一把脸，朗声，“今儿个，谁都不许哭，咱们要兴兴地给人家送行。”
说罢，转向刘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这两天委屈你了。”
本来刘安心里就不大舒服，柳父这么一说他心里就更难过了。于是，没跟任何人商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咣！咣！咣！”磕了三个响，：“一日为父，终生为父。爹，儿给您辞行了。”
柳父仰起来，努力不让
泪眶，半晌说不话来。
柳母用帕拭了拭角，：“好孩，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我们也知，涵他……回不来了。只盼着你门在外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命百岁。”
“好。”刘安应，随即朝宝禾先生笑，“先生，您可得保证我顺顺利利活到一百岁啊。”
宝禾先生哑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先生门在外，常遇到怪事，保不齐就把命折在里面了。”
“门在外自是不会如在家般安逸。”
“宝禾先生，这孩就劳您多多关照了。”说罢，柳父竟向宝禾先生俯行了一礼。
宝禾先生连不敢当。
哪曾想，这刚把柳父劝起来，那柳家一家老小竟齐齐向宝禾先生施了一礼，：“请您多多关照。”
宝禾先生只得朝众人还了一礼，叹了气，对刘安：“这倒好，我不想你都不成了，两家的人我可担不起。”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柳母：“一打岔差
忘了，果儿，把送少爷的东西一，一会儿上路好便宜些。”
刘安觉得有些难为，自己既不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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