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铺好了。”
果儿攥住他的手，刘
安犹豫着要不要赶
从此
逃走，去宝禾先生落宿的旅馆会合，立刻
城去才好。
是否应该重新踏上旅程？宝禾先生曾跟那位采山菜的杂役打听过，要想去往目的地，就必须途经西山。
西山……柳涵正是在那里被落石砸到，跌
河
淹死的。
“你怎么了？”
“我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柳涵，而是个随宝禾先生一同旅行的人，名叫刘安。”
果儿的脸隐在暗，瞧不清楚。
“旅行就让它到此为止不好吗？就这么决定吧。”
刘安没有回话。
果儿牵起他的手，向屋
走去。
家里面飘
着一
亲切熟悉的气味。
第48章 镜
（七）
有人曾在西山上亲
目睹了柳涵坠河的一幕。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涵的贴
丫鬟鸢儿。
一年前事那天，柳涵正打算翻过西山，前去某城观看节祭的庆典。由于是偷跑来的，所以柳涵只带了鸢儿一人贴伺候。
早上门的时候，天清气朗，二人便轻装上了路。谁知一
西山就莫名变了天
，最后竟落起雨来。两人只好躲一立着地藏菩萨像的山岩
避雨，同时合计着主意。
比起自家所在的城，这里距临城更近。二人达成这样的共识。
此刻，雨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不如索
一
气跑过去，柳涵提议。鸢儿虽觉得这样有些冒险，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
同意了。
本来一切都是
原计划行的，可孰料因雨
过大，山路旁边的一侧崖
竟崩塌了。大大小小的岩块
落来，鸢儿运气好，走在后面逃过一劫，可柳涵却没能躲开，被碎石砸，落山坡，跌湍急的河被
所吞没。
“然后，鸢儿就疯了。一会儿当你还在家里，忙忙叨叨地
着事
；一会儿又痛哭涕，说是害死了你。母亲觉得这样去也不像个样，便让我还了她的卖契，教她到别另谋差事。”
“我还说呢，她一个丫没事到旅馆什么帮工，原来里有这层缘故。”
“当初给了她一大笔钱，本打算让她回家等着嫁人，没想到她却一心认定你是了趟远门，早晚得回来，于是在旅馆一直等。功夫不负有心人，倒还你给等回来了。”
“可我并不是她等的那个人啊……”刘安叹
。
“你说不是就不是啦？我们都觉得你是。话说回来，你既然回来了，要不要把鸢儿也接回来，也不罔她痴等你一场。”
“你不是都把卖契还给她了吗？”
“你这人可真是的，人家等了你那么久，难还让人家回来当丫？”
“要不然呢？难不成还要当祖宗给供起来啊。”
“一都不懂姑娘家的心意……人家一心恋着你，你难一
觉都没有吗？”
“什么觉？”刘安觉得他对鸢儿还真没什么特别的觉。
“有类似于……你对我的那觉。”果儿说着说着竟羞答答地红了脸。
“可是，我对你也没什么觉啊……”刘安嘟囔着，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果儿听到了。
“好啊，吃到嘴里了就不认帐了？”
“才没有，就是不太清楚你说的那觉究竟是什么样的。”刘安这倒是说了个大实话，跟柳涵不同，他
到这么大边连个女的暧昧对象都没有。
“打个比方吧。比方说跟她在一起，你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绪所左右，她开心你也开心，她难过你也不舒服。”果儿想了想，答。
“嗯，然后呢？”刘安若有所思地了。
“什么然后，到底有没有？”果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啊。
“你才说一条让我怎么判断？再多说说。”刘安
促。
“真是的，好像我张罗着要给你纳妾一样……还有就是，总是想为她些什么，即使只是梳发这样的小事……然后，总是不自觉地跟在她后，她去哪儿你也要去哪儿，就跟个小跟班儿似的……她的心愿你总想千方百计地替她达成，即使那本非你所愿……还有，脑海里总是有她的影，常常幻想你们将来要怎样……”
说着说着，果儿竟哭了起来。
刘安不知在想些什么，愣了半晌，才对果儿：“虽然我不知鸢儿是怎么想的，但我对她的确没有这。”
“真的吗？”果儿
了泪，睁着红红的睛问。
刘安了。
“不过，如果这几条都符合，那意味着什么？”刘安佯作漫不经心地问，心里其实张得要命。
“意味着你
上了她啊。”
“不……我是说，如果是发生在同之间呢？比如说……两个男人。”
“应该不太可能吧？”
“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那这两个男人应该是契兄弟的关系吧，如果不是那就太悲哀了。”
“为什么？”
“明明是相的，却不能在一起，难不悲哀吗？”果儿说完莞尔一笑，“你果然没变，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刘安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终于知自己对宝禾先生是一什么样的了……或者说他一直知，只不过今天才得以证实。然而，正如果儿所言，他是悲哀的，因为他不可能跟宝禾先生在一起，先不提家里人同不同意，光是宝禾先生自己，恐怕也很难接受这样不堪的事实吧。
“好了，就是这儿了。你可要好好拜拜，毕竟，这可是你自己的墓。”刘安怔怔地立在墓前，听果儿说。
阿尧在旁边玩耍，无聊地挥着
小木
。
“太不吉利了，我还活着呢。”
埋在墓底的，是那名叫柳涵的男。在西山跌河，一周之后才在游打捞他的尸
。柳家把死尸认作柳涵而了葬，如今一回想，却
称自己当时
错人了。溺死的尸脸
浮
，早已面目难辨，唯一可判断的依据，就是衣裳的纹、颜与柳涵当日所穿一致。
“真是白伤心了一场，原来你还活着。那么，埋在这里的男人又是谁呢？啊，喂！”
玩耍的阿尧正用小木敲打着一列列墓碑。果儿见状，呵斥起来。刘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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