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言 - 分卷阅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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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唐蓁用力,手仍旧在他柔发上反复轻着安抚,“红包!我是给你红包的蓁蓁!”

    “红包,我、我还,”沈堪舆搓了搓睛,低在自己的上衣袋里胡地翻找着,翻了几张一百块钱和一些零钱,双手捧着拿给唐蓁,“对不起,这里面还……不够,我、我过几天补,我……会补的。”

    “……”唐蓁看到那堆皱的钱和他血淋淋的手,鼻尖一就酸涩了。

    他被包装袋割伤的左手还在血,很快就沾染到了纸币上,他半天等不到唐蓁接过去,才恍然回过神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脏了……你等我、等我几天,我给你新的,对不起。”

    唐蓁,迅速地将那一小叠纸币接了过来:“没关系,你不脏,不嫌弃你。那你也不要嫌弃,好吗?”

    “好。”沈堪舆怔怔,轻声答应着,竟是抬有些欣喜地对她小心翼翼地笑了一,脸颊烧得红扑扑的,模样乖巧得要命。

    有人要他给的东西了。

    他开心坏了,傻笑着都不知说什么好。

    “那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你喜吃什么?”

    “……粥。”

    “这个给你吃好不好?”

    “……”沈堪舆怔怔地看着唐蓁,睛里的光迅速凝聚着,很快就变成泪,一滴又一滴地从眶里来。

    唐蓁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刺伤了他,结果他涸灰白的嘴颤了颤,恍惚着神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

    “妈妈的……最好吃了……很香,很甜,还有很的锅……”他抬起衣袖胡泪,竟像是把唐蓁当成了亲生母亲,一边傻笑一边哽咽地说着胡话,“妈妈你、你不生我的气了吗?我知错了,你不要……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笑一笑,笑一笑吧……爸爸会好起来的……”

    唐蓁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知他烧糊涂了应该是把自己认成了妈妈,便顺着他的意思,红着睛对他一个极尽温柔的笑容。

    沈堪舆也跟着笑,边笑边哑声哽咽着对她说:妈妈我你。

    “妈妈也你,”唐蓁温柔地笑着,手从他的脑袋上顺势抚到了他脸上,轻轻拭他冰凉的角,“小鱼不哭了哦,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沈堪舆没答应也没拒绝,仍旧哑着嗓带着的鼻音,固执地重复着那句妈妈我你,唐蓁也一遍一遍耐心地回应他。

    妈妈我你啊。

    从小到大都你。

    小时候每天刚刚离开家就特别特别想回家,想到家里有你有爸爸,还有哥哥在,我就特别想回家。如果你们不讨厌我就好了,如果我不是一个麻烦就好了,那样是不是每天都能在家里待很久,能看到你们对我笑。

    妈妈你熬的粥最好吃,怀抱也最温了,只要有一次就能够让人刻骨铭心的。

    你明明知我是灾星,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靠近我,会……害了你的吧。

    你不要害怕,我这就走了,我会带着所有对你们不好的东西走的

    开心的话,你笑一笑吧。

    对着我,笑一笑吧。

    ——

    唐修找来医院的同事,和唐蓁一起送沈堪舆去医院,自己则带着一肚火气势汹汹地杀回会场。

    现场不知在搞什么活动,主持人在场走来走去地活跃气氛,唐修大步星地冲过去,直接夺了他手里的麦克风。

    主持人愣了一,随即职业的笑容:“这位先生,您是打算参与这个活动吗?”

    “我参与你妈的活动!”

    “……”

    唐修举起麦克风,就算知这玩意扩音效果一,还是用自己此生最大的嗓门冲台上的顾言笙吼:“顾言笙!!你养的鱼死球了,自己回去捞,我没空帮你听到没??!”

    唐修吼完就懒得边的人都在说什么,也懒得看台上顾言笙彩纷呈的表,把麦克风回主持人手里,就也不回地挤了会场。

    第二十六章

    唐修在会场里吼了一嗓之后就没了人影,顾言笙见不到他人,打电话也不接。腔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他一刻都站不住,可是四周仿佛也都是火海,他不知该往哪里走。

    他在原地像个锅上的蚂蚁一样徘徊了半天,终于等到唐修在微信上冷冰冰地给他丢了一个定位:省人民医院,他一片混沌的脑才清明起来,坐车里踩着油门朝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不知自己一路上超速了多少次,也不知自己有没有闯红灯,他只觉到一阵大的悲哀与无力。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对沈堪舆的了解太过匮乏,倘若他定决心不跟他联系,他就完全没有方法能找到他。

    他没有沈堪舆任何朋友亲人的联系方式,不知他还有没有别的住址,也不知他喜去什么地方——他最经常看到他去的地方就是超市,有时他得了空闲,问他想不想去什么地方,本意是想带他去散散心心,他却总说自己想去超市,每次去超市都是兴致的,买一大堆东西回来整齐地放冰箱里或者茶几面,也不知里面有几个是给他自己的,或许一个也没有。

    可谁不想见到一个人的时候,会躲到超市里去呢。

    所以如果沈堪舆要躲,他本找不到他。

    就像是将一条鱼放无边无际的大海,哪怕是最优秀的捕鱼人,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把那条鱼抓回来。

    ——

    顾言笙看着唐修的定位,一路赶到了住院,唐修双手环站在病房门,没等他停来站稳就给了他一拳。

    顾言笙踉跄两步扶住了墙站稳,抬起哑声问唐修:“沈堪舆他……”

    唐修面无表:“还没死。”

    顾言笙眶发红地扑过去揪住唐修的衣领:“那你咒他什么,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放开我,谁给你的胆跟我动手动脚?”唐修甩开顾言笙的手,咬着牙,“不是我找到他,你以为他能活来?”

    “……”顾言笙垂在侧的手握成拳,声音涩难当,“他怎么了?”

    唐修本来准备了一肚草稿来骂顾言笙,但对于他的这个问题,他却难受得好几秒钟都说不话。

    顾言笙伸手去抓病房的门把:“我去看看他。”

    唐修拦住他,并挡在门前,冷声质问:“顾言笙,我之前让你带他去检查一心脏,你带他去了吗?”

    “……什么时候?”顾言笙茫然地皱了皱眉,“我没有印象,你让我先去。”

    “你妈!”唐修吼,“小鱼现在怕你怕得要死你知吗?心绞痛发作,咳了一枕的血,疼得浑都在抖,喊痛都没有力气喊,还抓着我的衣服求我不要告诉你,不要叫你过来,说今天对你特别重要,打扰到你的话你会很生气。你直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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