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条染se体想认识你 - 分卷阅读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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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只是气话,真的只是气话……

    楚修远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一刻像现在那么后悔,像现在那么痛恨因为充满戾气而无遮拦的自己。宋煜无时无刻不渴望着能坦白,渴望着楚修远能发现他的异常,却又因为楚修远一句话,忍耐着压抑着,承受着痛苦。几次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隐瞒。

    宋煜没有因此离开他,他却伤害了宋煜。

    心好痛,那缠绕在心外的细线,收了,勒破心包,鲜血浸了那一细线,又沿着一滴滴落在他的五脏六腑。

    傅珏说的没错,我总是在无意间伤害他,令他痛苦,却没有为他付过什么。

    楚修远了拳,为什么我那么傻……

    针对宋煜这次发病,白老师后来给宋煜分析了很多很多,但是一个症状的现并不如所写的歇斯底里症那样,意识到了源由便能轻易消失,还需要宋煜的时间自己克服和领悟。

    白老师:“你提不和他联系的想法,的确减少了新症状的产生,我们可以继续尝试。但我知一个人,很难忍住时间不相见,如果你实在忍不住,请你不要勉自己,顺其自然,你想见他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替你判断。”

    宋煜刚回了句好,傅珏接着说:“白老师,我寒假时去看宋煜时,他状态很不好,但他在恍惚,说漏了一个他一直瞒着我们的很重要的信息。”

    “傅珏……”宋煜声阻止,却没有成功。

    白老师:“宋煜,我说过治疗,希望你能全然信任我们,不要有所隐瞒。”

    随后,傅珏说了一个令楚修远吃惊到宛如天塌的消息:“宋煜其实并不存在因为喜而忍不住的况,因为他很可能,并没有如他表述的那样,那么喜那一位。”

    什么意思?什么叫宋煜没有那么喜我?

    楚修远霎时屏住了呼,他的名字,在他们,一直以那一位或他来替代,但楚修远知他们说的是自己。

    他的心都快不动了。

    “不那么喜?”白老师疑惑地嗯了一声,“你说的重要信息是这个?”

    “不。”傅珏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显然是在问宋煜。

    宋煜压抑着嗓音低声,的两声,痛苦又挣扎,揪得楚修远心疼,疼得他惊慌失措,从没有听见宋煜如此痛苦的,那两声煎熬,让楚修远生极为糟糕的预,他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再听了,不能让宋煜说去,可他一个音都发不。手指已经被他咬了血,屏住的呼胀得他肺生疼,可他不能阻止宋煜。

    然后,他听见宋煜低哑脆弱地坦白:“我和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是在王星和的讲座。”

    白老师:“你之前提过。”

    宋煜:“嗯,午一零一分,我在第一排第一个座位,和他讲了第一句话。我觉得那是一个信号,所以我开始追他了。”

    白老师轻咦一声,可屏风后的楚修远,鼻孔翕张,睫颤抖,连嘴都哆嗦起来。

    101分,第1排靠门第1个座位,第1句话。

    第一排第一个座位,宋煜的专座,每一次他和宋煜一起上课,宋煜几乎都坐在那里。

    他从没有问过宋煜为什么坐在哪里,第一排第一个座位……

    楚修远狠狠闭上了

    ERP,一/仪式行为阻止法、森田疗法。

    还有宋煜说他无法控制的思想与自的抵抗。

    无法控制的行为与焦虑痛苦。

    一幕幕一个个细节自前闪过,又七零八落被楚修远拼凑起来。

    最后定格在他和宋煜为谁攻谁受争执不休时,宋煜亲吻自己鼻尖后说的那句话:“修远,我对一这个数字有执念,让我当一。”

    所有画面所有言语疯狂地涌楚修远脑海,世界倒退着冲楚修远,他看着白的屋,看着蓝的屏风,画面汇集成答案,拼凑了七个字。

    数字迫。

    迫症。

    看到这七个字时,似乎空了他所有力气。

    宋煜追他,是因为迫症,因为他正好现在那个地,那个时间,并不是真的喜他?

    这就是傅珏所说的,宋煜并没有你想象你的原因吗?

    楚修远将双手埋手掌,指的指关节涸的血目惊心,他听见白老师问:“所以你并不喜他?”

    楚修远的心都被那一个问句吊了起来,肌绷,他想知宋煜的答案,又害怕听到宋煜的答案。

    一段久的沉默。

    楚修远焦躁地抬起脸,又一次屏住了呼

    半分钟过去,一分钟过去,宋煜才说:“我不确定……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确定。”

    前一抹黑。

    呵呵呵呵呵……

    呵呵……

    此时此刻,楚修远终于知那在自己积聚的绪和那酸涩的是什么。

    是他的泪。

    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宋煜。

    他享受着宋煜为他的付,他让宋煜痛苦,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宋煜。

    宋煜并不喜他。

    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折磨着宋煜也折磨着他。

    在我那么喜你的时候,你却告诉我,你想和我在一起,只是那一刻迫症发作,被的。

    “啪嗒。”

    泪悄声无息划过脸颊,滴落在楚修远的拳上,滴落在血迹涸的指节,又将血化开,染成红缓缓

    视线开始模糊,可脑和宋煜经历过的细节和画面却从迷雾一个个显,他以前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没意识到,如今却那么清晰。

    迷雾开后,他在回忆看见讲座后宋煜戳着他鼓起的脸颊,说“迫症一犯手就,忍不住想戳。”

    替他整理发时,说“发翘起来了,看着不迫症。”

    宋煜曾经很严肃地告诉他“我吃饭的时候第一筷一定要夹蔬菜,如果我知教室里有一个同学放了个,我就会想去研究教室空气里大杆菌的密度。”“我有病,我有神经病,我真的有病。”

    太多太多,多得楚修远都回忆不全。

    还有那本被翻烂的,那应激障碍之后的一页上写着楚修远的名字,但这并不是他喜楚修远的表现,因为写着楚修远名字的那一页,印着“迫障碍”。

    楚修远的心,被缠绕的细线割得四分五裂,碎一块块往掉,瞬间多了个窟窿,那里是曾经装着心脏的地方,如今只剩呼啸而过的冷风,将楚修远的每一寸细血和每一个细胞,都冻结。

    宋煜也许没有喜过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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