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岚 - 分卷阅读56

    两个少年的目光在空相遇，一个清冽如泉，一个柔亮似，对视而笑。

    38、投奔

    殷逸一手提着壶，一手闲适地整理着人蕉宽大的叶片。几个黄的骨朵婷婷地钻了来，略显羞涩地静立着。

    “师叔。”丛展轶轻唤一声，等了一会，见殷逸没有什么反应，又继续说，“岚昨天得了个亚军，冠军是严红军那个叫叶倾羽的弟。”

    “我知了。”殷逸没有看丛展轶，只是轻轻地给人蕉。细密的珠闪着琐碎的光，叶片愈发显得厚而鲜亮，他慢慢地，“那个孩平的确不低，岚都被你给惯坏了，不得苦功，当然比不上人家。”

    “第二名也很不错。”丛展轶淡淡地说。

    殷逸瞥过去一，面上似笑非笑：“反正比你临阵脱逃要得多。”

    丛展轶默默无言。殷逸放壶，拿起一旁的巾边手边说：“你是不是觉得，当初是我让你放弃的，如今再来说你，有不公平。”

    “师叔说过，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丛展轶面无表，语气平静，但殷逸还是从里面听几分怨怼。他一笑，坐到藤椅上，端起茶杯来，杯盖微倾，掠去上面浮沫，啜饮一。殷逸自幼尊贵，只有在文革时才真正受过几年苦，年岁大了，往年的习惯却仍改变不了。生平遇见的人，丛展轶只见师叔喝起这盖碗茶来能算得上自然畅，其他人，包括电影电视里的那些“天潢贵胄”，无不缩脖端肩，姿势极为别扭。

    殷逸半眯着睛细品着茶香，好半天才说：“你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不愿。否则又何必在赛场上，在众目睽睽之那毫无退路的举动来？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即使是早已认输，那也得输得漂亮，输得理所当然，输得别人都看不问题来。可你呢？你那么是要给谁看？”殷逸盯住丛展轶，后者被他灼然的目光看得通透，不由了一气，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殷逸慢慢地：“你有委屈，有愤恨，有难过，说白了你仍然不甘心，即使那件事不得不去。展轶，我告诉你，路是自己选的，一旦选定就要定不移地走去。既然要，就要彻底，把你心里那些不甘那些委屈通通抛到一边去。没有人会在意那些，你自己更不要去在意。不要让别人轻易看你的真正想法，那样你才真是输了。”

    丛展轶不得不承认，殷逸说得一都没错，他低声应：“是，师叔。”

    殷逸放茶杯：“这次来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吧。”

    丛展轶犹豫了一，这迟疑在他上很少见，似乎要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他沉片刻，才一字一字地：“师叔，我想跟着你。”

    这句话让殷逸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丛展轶会有这想法，可仔细一转念，好像又理所当然。丛展轶和他父亲的不和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丛林的刚正直在丛展轶上一都找不到，他们唯一相像的地方就是固执，和一旦定决心不撞南墙不回的倔。

    殷逸没有问为什么，他斜睨着丛展轶：“你想好了？”

    丛展轶。

    殷逸仰思忖了一会，神变幻不定，好半天忽然一笑，说：“那好吧，如果这是你的决定。”

    “还有，师叔。”丛展轶接着又补充一句，“我想把岚也带过来。”

    殷逸和丛展轶说话的时候，许山岚正站在场央，接受一众武校学生的崇拜和敬佩。旁边传来二师兄顾海平极为自豪的说话声：“同学们，这位就是我要给大家介绍的，本届省武术比赛少年组亚军得主，许山岚,大家鼓掌迎！”

    一片掌声响起。许山岚勉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无奈地看向顾海平，心说：哥算我求你了行不？别这么玩了，我受不了。许山岚觉得现在他就是一耍杂技的猴，供人观瞻，还不许不耐烦。

    冷不防小后面被人轻踢了一脚，顾海平压低声音说：“来吧，讲几句吧。”

    “二师兄，我想睡觉……”许山岚真受不了，他最讨厌被这么多人看着，压力太大，比赛也就算了，现实生活就别这样了呗。

    顾海平恰恰相反，他好像特别享受被人注视的觉，双手一分止住学生们的掌声，朗声：“现在，就请许山岚为大家演示一拳，给大家示范，鼓掌迎！”

    哗哗哗又是掌声，许山岚觉得他一听到这动静就脑袋疼，师兄有命不敢违抗，只好走到场地央举手抱拳。像模像样地打了一拳，又被顾海平着了好几个动作的示范演练，这才算完事。

    等学生们散开了，许山岚毫不客气地揽住顾海平的脖，有气无力地说：“二师兄，回这事你别找我，你找大师兄就行，啊。”

    “别跟我提他，孬！”一提丛展轶顾海平就生气，“临阵脱逃，窝废！”

    “哎，不许你这么说哥。”许山岚不乐意了，松开手，“他有他的苦衷，你知什么？”

    “我不知你知？切，小孩家家的，练武的人就挣这气，师父教你的都忘啦？”

    “我可不是师父教的，我是哥教的，哥的事当然对，有什么不对？”

    “对对对，你哥都对，行了吧？反正我瞧不起他。知为什么师父只让咱俩来，没让他来吗？还不清楚呢？师父说了，比赛输是能力问题，自己认输是人品问题，他来了，还不得让学生们轰去啊。”

    许山岚一拧眉，刚要反驳，后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对…对不起,顾老师。”两人一起回，见一个女学员脸红红地递过来一盒巧克力，“顾老师，能帮我把这个给丛老师吗？”她眨眨，还特地调一句，“是丛展轶丛老师，不是丛校。”

    “啊…啊？”顾海平难以置信地接过那盒巧克力，好像接过了一袋泛着恶臭的垃圾，“给丛展轶？”

    “对呀对呀。”女学员睛放光，“他那太极拳太漂亮了，简直了！”“可不嘛。”又一个女孩凑过来，“而且他好酷啊，得好像刘德华。”

    “才不是，明明像黎明。”“拉倒吧，黎明哪有这么酷。”“像李连杰啦，但是个更。”“像甄丹……”“甄丹？谁啊？”

    “总之手好俊。”“尤其那个腾空摆莲540，我靠，太帅了！”男孩也来凑闹，“顾老师他能来教我们不？”

    许山岚抿嘴偷笑，得意地瞧着顾海平。顾海平脸一会青一会白，恼羞成怒：“去去去，都一边去，教什么教？我教不行吗？我还是亚军呢！”

    学生们见势不妙，吐吐纷纷跑开。一个女生回笑嘻嘻地嚷：“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