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岚 - 分卷阅读14

    要跟爸爸在一起，我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许母愤怒了，她狠推了许山岚一把，差把孩摔个跟，她拧起眉叫着：“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怎么还惦记你爸呀？你爸他不是好东西，他不要你了你懂不懂？！他本就不要你啦！”许母突然哭声来，“他不要你了……他本不你你明白吗？……他变心了……”她掩着脸，泪不可抑制地从指间淌来，像无法挽回的。

    许山岚呆呆地站着，看着妈妈哭得这样难过，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什么。许母不停地哭喊着，隐忍许久的悲伤统统发来，有些歇斯底里：“你爸是个什么？他什么也不是，他爸他妈他一家没一个是好人！你怎么还能惦记他呀？这世上只有妈妈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你明白不明白啊？！”许母张着泪望向许山岚，孩一脸无助而惶恐，像只受惊的小鹿，懵懂得近乎可恨。

    到底是许家的，到底是姓许，无论如何心里还是念着他爸。许母又生气又失望，痛苦难当。想起自己生他的时候遭罪的一天一夜，想起抱着孩去厂里找那个负心人算账，想起没脸回娘家哭诉无门，想起为了这孩和许家人吵了一架又一架，想起迫不得已差给厂跪求了一间单宿舍养孩，想起许家就是为了他才拖着自己不肯离婚，想起要不是有这个孩放心不自己早就走了……她付了这么多换来的是什么？丈夫的背叛、婆家的唾弃、不幸的婚姻，还有这个到现在仍然心心念念自己没良心的父亲的儿。

    许母越想越伤心，多年来的委屈怨怼满腹辛酸一全都爆发了，在自己亲生儿面前爆发了。

    许山岚吃惊而又害怕，前这个女人和自己记忆的母亲没有丝毫共同之，失控而激动、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简直像个疯。他瞪大睛手足无措，泪都没了，只剩忐忑不安。忽然觉得背后一，陷一个熟悉的怀抱，许山岚还没等回，已经像个受了委屈似的喊了声：“哥——”他终于见到了最亲的亲人，扑到丛展轶怀里放声大哭。

    孩的哭声尖锐而清亮，在傍晚时分的院里回响着。丛林父、殷逸都走了过来。丛展轶生敛，对别人绪外的表现很是厌恶，更何况许母这样大失统，还把许山岚吓成这个样。他抱起许山岚，没有理会许母，走到院里温言哄劝：“别哭了，哥在这呢。”

    丛林也有些看不过去，但对方是个女的，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说：“你没事吧？”

    殷逸走过去，他跟许母很熟，两人是远房表兄妹，所以许母才会想起来把许山岚送到这里，防止许家找到孩。

    殷逸拿手帕抵到许母手上：“别哭了，瞧，你都把孩吓到了。”

    许母接过手帕，捂着脸，噎噎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她咬着牙，平复着的酸涩，渐渐安静来，对着殷逸勉一笑，“没事…我没事……”

    丛林无奈又不耐烦，他犷，对女人一向没什么办法，背着手去厨房看看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了。殷逸坐到许母边，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许母拢了拢有些的发梢，泪，“孩是一定要归我的，我带着他一起过。”

    殷逸犹豫了一会，轻轻地：“有些话我觉得应该跟你好好说一说。山岚这孩我也瞧了一年了，的好，脑也聪明，是个练武的材料。你现在条件一般，养个孩会很吃力，不如就放在这里，等条件好些再接他回去。”

    许母摆着被泪浸了的手帕，低着不吭声。

    殷逸继续说：“在你那边，许家家大业大，想要带走孩是早晚的事。法固然能判给你，但那判决你也明白，不过白纸一张，其实也抵不了多大用。更何况刚才你也看到了，山岚太小，不懂你们之间的恩怨，他还是需要爸爸的。他要回许家看父亲看祖父母，难你能拦着吗？就算你拦住了，他小的时候只能听你的，但大了呢？他会恨你的。”

    殷逸停顿片刻，补充：“山岚在这边，别的我不敢说，许家想要找到他带走他，恐怕就得难些。”他说的很平静，甚至柔和，但许母是知这个表哥的手段的。他说是“难些”，其实就已是在保证，只要许山岚在这里，许家人就带不走他。

    许母很时间都没有开，抿着，这使得她本来圆的脸透几分刚。她抬起，看落日在天边一一沉去。好半天之后，许母直直腰，说了一句影响许山岚一辈的话，她说：“那就这样吧。”

    既已定决心，许母心绪竟一平复来，许山岚到底想跟谁、更谁，这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不在自己边，可也不在许家那里。许母觉得舒心许多，把带来的零和玩又全都拿来，到院里逗孩。

    可许山岚说什么也不肯再跟她了，只攥着大师兄的手。许母劝了他好一阵，才乍着胆从许母手里接过果脯，又“嗖”地钻回丛展轶怀里，得许母又好气又好笑，可也没办法。

    太已经落去了，院里亮上灯，丛林的正屋却没有，他刚刚冲过凉，正拿着巾拭上的。

    殷逸慢慢走去，见丛林浑上就穿了一条短，赤的背脊正对着他。丛林习武之后从来没有断过，即使现在已经四十来岁，但上的肌线条仍然十分完。珠在肌肤上落去，隐没到短。

    殷逸有些燥，忍不住凑上前，接过丛林手里的巾，说：“我帮你背。”他的睛顺着手势向游走，动作缓慢而轻柔，透着一说不清的暧昧意味。呼在丛林的后背，那里猛地一。殷逸再也遏制不住心的渴望，一低，炽的贴到丛林绷绷的肌上。

    丛林骤然转，一把扯过殷逸手的巾，生而急促地说：“我自己来。”

    殷逸没有再持，他瞅着丛林略略把上的，匆匆穿上外衣。本来丛林是应该换换短的，但此时竟也顾不得了，直接上。

    殷逸不由笑了一，这一笑带了一丝讥讽一丝苦涩，他低低地说：“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丛林穿衣服的手顿住了，好半晌摇摇：“不，不是不原谅，只是……没法忘……”

    殷逸一抬睛：“她已经死了，化成灰了！”

    丛林转过来：“可我忘不了咱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正在泥石面苦苦挣扎，也许我们早去一步，她就不会……”

    “你明知不可能！”殷逸毫不留地打断他，“那只是个意外，意外你懂吗？我们本不知她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