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灰 - 分卷阅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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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已经如他所愿,在把过去的事一地移脑海了,他为什么还要再提呢?

    而且他这样,一都不像他了。

    恰逢周末,易晖接受心理咨询的日

    江一芒作业写完了,跟他一块儿去。江雪梅把车从邱婶家宽敞的院里开到自家门前,上车的时候易晖在后面不住地促江一芒,让她快一

    江一芒狐疑地扭打量:“吗呀,把我轰上车,好背着我穿?”

    为了画好裙在电脑里载了很多照片的易晖顿时红了脸:“没、没有裙,我们早去早回。”

    结果早回的愿望没能达成。

    到诊室里,刘医生就看易晖的状态有异,例行谈后又留他多聊了几句,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现在不是治疗时间,我是以朋友的份关心你,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告诉我,我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你理的分析和建议。”

    面对这样诚恳的话语,易晖说不拒绝的话,也没办法坦然代,只说:“遇到一个老朋友。”

    刘医生:“看样,你并不想跟这位朋友继续往?”

    这不直接破他的想法,又能将话题往他希望的方向带的聊天让易晖觉得很舒服,他正需要一个人听他倾诉:“他来找我,可能是觉得愧疚,可能是家里迫,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我不想他打扰我的家人,也不……不想再见到他。”

    刘医生建议:“据你的描述,对方势,‘婉拒’可能不适用,最好的办法还是当面拒绝,明确地告诉他‘回不去了’,还有‘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听到这里,易晖有些恍神,不过只短短一瞬,短暂到他还没来得及细究原因,就随风消散了。

    临走前,刘医生还提假设:“有没有可能,他是真心的呢?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因为家,仅仅是因为他想这么?”

    易晖愣了,随后摇了摇,笑得无奈:“不可能。”

    这个假设在易晖看来比自己借尸还魂这件事还要荒谬。

    他明明知我已经死了啊。

    看完医生,母三人去超市采购,顺便在楼的快餐店吃了晚饭,磨蹭到夜里八多,才开着小面包车往回赶。

    易晖这几天没睡好,靠在后座脑袋抵着窗打瞌睡,江一芒倒是神十足,开着窗大声唱歌,从行金曲唱到经典老歌,江雪梅偶尔跟她合唱两句,边唱边夸:“我女儿简直神仙唱歌,歌手都没问题!”

    易晖眯着睛听她们笑闹,心里不着边际地想着——家里有一个善用鼓励式教育的家真好。

    记忆他的母亲是个要的女人,虽然对他很是疼,从小到大,易晖还是能地察觉到她埋心底的遗憾和怨恨。

    所以才会对当年刚认祖归宗的哥哥那么凶,把他视为要来害他们母俩的恶人;所以看到自己的画从不给予夸奖或者鼓励,只在即将离世的时候幡然后悔,拉着他的手,求他为她画一幅画。

    无论在当时还是现,易晖有足够理由猜测,哪怕他捧着一张白纸来到母亲病床前,她也会挤笑容说好看。

    想到这里,易晖竟不知该为自己与日增的记忆力兴,还是该为说好了忘记却怎么也忘不掉而悲伤。

    他的心愿是作为江一晖活去,可他舍不得那些回忆,不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统统都舍不得。

    幸好天黑得彻底,无人知晓他在怀念,也无人目睹他眶。

    回到家里,把采购来的材归置好,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包保鲜的逐一封存,结束时时针已经指向十一

    江一芒明天要上学,打着哈欠先上楼睡了,江雪梅想起明天要穿的工作服破了个还没补,抱着针线盒了房间。易晖主动收拾残局,把包装废料全一个垃圾袋,打算扔去给厨房腾地方。

    垃圾箱就在路对面不远,一趟来回用不了几分钟,易晖便没披外,穿着薄衬衫就去了。

    小镇上家家崇尚节俭,这个除了江家,别家挂在门的路灯都灭了。易晖一路小跑到路对面,勉看清垃圾桶的位置,扶着边沿把垃圾袋去,再把丢在一边的桶盖拿起来盖上。

    没来由的一阵风得易晖打了个寒噤,他把手蜷回袖里,转刚要走,突然被不知哪里冒来的人抓住手腕,大力一拽,还没来得及叫,就已经被在旁边的墙上,面前压一个大的黑影。

    “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听到声音的一刹那,易晖吊在嗓的一气才落

    是他,不是什么坏人。

    周晋珩大约也没想到自己差被当成趁黑打劫的盗,借着对面的一光看见易晖发白,以为他冷,松开撑在墙上的一条胳膊,去摸易晖垂在侧的手,摸到了表更难看:“手这么冰,不是让你多穿衣服吗?”

    易晖尝试挣动几来,无奈地问:“你到底要什么?”

    他以为周晋珩已经走了。这个人最是没耐心,谁胆敢给他冷脸贴,他肯定甩手就走,从此再不来往。

    所以易晖今天并没有抱着寻找解决办法的心态和刘医生,周晋珩自以为是惯了,哪里需要他来解决?

    他暗自迷惑着,并不知和他面对面的人同样心生疑窦。

    “我要带你回去。”周晋珩以为自己已经表达得足够明白,现握着他的手,还是把心所想说了来,“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易晖不解地重复:“回家?”

    周晋珩以为他动摇了,面一丝欣喜:“对,回家,家里的画室已经布置好了,朝的房间,你一定喜。家里的玩偶也都洗净放在床上了,你想抱哪只睡觉都行。家里还请了新的阿姨,饭很好吃,尤其擅,以后想吃甜的不用门,在家里就能吃。”

    周晋珩说得急切,这让易晖找回了一曾经的觉。可他说来的话易晖还是听不懂,反复提到的“家”字更让他觉得陌生,陌生到本不该从他现。

    易晖匀了气,:“你认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沉默延续了近一分钟,久到易晖以为周晋珩又在琢磨该用什么方法折磨他,他已经闭上睛等待了,忽而听见一声轻笑。

    “你不是?”周晋珩仿佛听到一件很好笑的事,“那你是谁?”

    易晖咬了:“我叫江一晖,不是你要找的……”

    传来的疼痛让最后一个字消失在齿间,易晖被迫睁开,正对上周晋珩在黑夜里散发寒光的瞳仁。

    “你看着我,说你不是晖晖。”周晋珩咬牙切齿地说,“看着我,再说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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