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灰 - 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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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同,这幅画是他们送来参展的。”

    “可是、可是明明说好了……”

    “说好了?是您跟协说好了还是跟我们这里的负责人?”

    “他们在电话里答应我说可以先撤掉的。”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这里没接到撤画的通知,如果您有疑问,还请联系有关负责人……”

    “我、我是这幅画的作者,现在我要把它带走。”

    易晖知自己笨,不可能说得过人家,在这么绕去不过耽误时间罢了,急之,上手就要把画从墙上摘来。

    昨天接了唐文熙的电话,他立刻乘大去市里,然后坐凌晨的飞机来首都,一大早就赶到协与那边的工作人员协商,在得到赔付违约金就可以将那副画从画展撤来的答复后,不停蹄地又赶到画展现场。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易晖没吃饭也没睡觉,抱着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画带走的决心打十二分神,实际上站都快站不稳,前一阵阵发冒虚影。

    是以被工作人员随便一推就去几步远,画也没拿到,急得鼻发酸,咬着嘴快哭了。

    “不行,这幅画不能给别人看的。”易晖执拗地再次上前去摘,“这是我的画,我有权力把它带走。”

    这已经是他能说来的最凶狠的话了,可惜仍然没什么威慑力。

    那个工作人员大概被他的“无理取闹”烦了,这回手上使了劲。易晖的踮起脚,手将将到画框边缘,猝不及防被一把推开,脚步虚浮加上站姿不稳,往边上踉跄几步。

    看就要仰面倒,被一个人从侧捞住胳膊扶了一把,晃了几才勉站稳。

    “谢、谢谢。”差摔倒的易晖吓得脸都白了,谢的声音也在打颤。

    他扭,想看看手搭救的好心路人什么样,视线刚到那双睛,呼瞬间停滞,连要把胳膊来都忘了。

    对方也不平静。

    四目相接的刹那,周晋珩的心差从嗓里蹦来。

    被他接住的人也罩,察觉到他神飘忽似要躲闪,周晋珩的手意识收,几乎没有思考,就把另一只手搭到他瘦削的肩上,施力将他牢牢制住,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浸了般的黑亮瞳仁,还有映在其的自己,是他看过许多次的景象。

    结上动,周晋珩咽一唾沫,抬起放在肩上的手,试图去摘前人覆在脸上的罩。

    即将碰到的时候,动作蓦地停住,像是迫不及待想碰,却又因为害怕刚升起的希望落空,蜷起手指退回原地。

    目光却一秒都不曾放松,周晋珩睁大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翕动,小心翼翼地唤:“晖……晖晖?”

    第十九章

    隔着手掌,被住的猛地抖了一

    周晋珩屏住呼,对方的一个细微的反应也不敢错过,沉寂许久的心脏开始动,他上前半步,用哑的嗓音最后的确认:“晖晖,是你吗?”

    被他住的人似乎呆住了,半晌后才眨了几睛,随着睫的扇动,的慌跟着消散大半,仿佛刚才的惊惶失措本没有存在过,是周晋珩错看了。

    他摇了,接着又摇了一,然后佝着肩膀后退,试图从周晋珩的桎梏

    这个反应让周晋珩刚蹿起一簇火苗的心登时被浇熄。

    他不死心,再次抬起手,不不顾地要去扯那人脸上的罩,没承想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突然剧烈反抗,扭动拼命挣扎,奈何力气相差太大,只一条胳膊。

    他立刻抬手遮面,掌心压在罩上,以一不容拒绝的姿态抗拒周晋珩的碰:“我……我不是。”

    隔着罩的声音发闷,周晋珩也没来得及细听,注意力全被那只抬起的手引过去。

    那是画画的人惯用的右手,手背净五指细,没有丝毫被伤过的痕迹。

    氛围安静的画展上,一段没引起多少人注意的小曲悄无声息地收场。

    杨成轩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是搞不懂周晋珩发的哪门疯,对他最近的异常举动也产生些许不耐:“答应好好看画展的是你,跑这儿来发疯的也是你,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死了个人嘛,你从前不是不得他……”

    一旁的方宥清反应快,碰了杨成轩一,用神示意他别说了。

    “是我考虑不周,在这况请你来看画展,还以为能让你心儿。”方宥清对周晋珩,“不如你们俩先回去吧,这里有几幅会放到市术馆期展,到时候再看也是一样的。”

    走场馆,坐上车,杨成轩边发动车边打电话,得知之前说的朋友也因故提前离场了,捶了一方向盘,骂:“这都什么事儿。”

    车行到半路,烦躁被冷风散些许,又跟坐在副驾的周晋珩搭话:“疯少爷,咱们接来是去泡吧还去泡吧还是泡吧啊?”

    周晋珩自打来就一言不发,这会儿回过神来,也只淡淡应答一句:“机场。”

    杨成轩不敢相信:“又回S市?”

    周晋珩“嗯”了一声。

    恰逢红灯,杨成轩扭看着周晋珩,不解:“等一,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看你正常工作吃饭睡觉,还以为一切回归正轨了,谁知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路上随便逮着一个就要往家带……不是吧,先前是谁跟我说等经济独立就立刻解除婚约,跟那傻老死不相往来?他的死又不是你的责任,不然就算你们家有通天的本事你也得去走一遭,现在你这个样儿我真看不明白,是碰上什么脏东西,还是被了降?”

    周晋珩掀了:“没有。”

    说了半天就得来两个字的回应,火气蹭地冒上来,杨成轩气得昏脑涨:“得,机场别去了,我先带你去庙里烧香驱驱邪吧。”

    生了会儿气,杨成轩扭见周晋珩还是呆坐在那儿默不作声,不知怎么的,忽而想起那天他在电话里说想那个傻,那是他俩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见周晋珩在旁人面前暴脆弱。还有刚才在展厅里,周晋珩拉着那个人不肯松手时的明亮神,现已经变成一潭死,了无生机。

    一个不好的预在杨成轩心升起:“你不会……来真的吧?”

    同样的话,四年前他也问过周晋珩。彼时的周晋珩把玩着手的画笔,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来真的,我就来真的。”

    而现在,那些神采奕奕、自信张扬,在他上统统找不见了。

    视线落在虚空的一,周晋珩面目平静地回答已经过了时效的问题:“他的死,是我的责任。”

    剧组给了两个星期的假,周晋珩拖到最后一天才回了趟家。

    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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