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堕深渊(H) - 分卷阅读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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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错误,是我利用了你的不知,才会让你……”杜淮霖顿了顿,说:“有些事可以弥补,有些事,错了就没法回。这条路,我已经走错了,我没有回的机会,但你可以。你还年轻,你未来的路还那么……”

    他艰难地吐这些话。像有一柄刀尖上舞,在伤害奚微之前,先把他自己割得血模糊。

    是的,奚微还那么年轻,他才十九岁。一辈那么,他怎么忍心,又有什么权利将奚微囚于这段畸形的,一直背负着的罪孽?

    这罪恶几乎要把他击垮,同样的痛苦,他绝对不能再让奚微去品尝。

    他的人生才刚要展开。他会遇到形形的人,千奇百怪的事。他应该坦坦地站在,迎接崭新的未来,而不是蹲在井里只仰望着他,就把前这一小片天空,当成整个世界。

    “人生的路很,我不希望你选择一条歧途,想回的时候,却发现早已退无可退。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别让自己后悔。”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奚微心底涌起一阵恐慌。他好像明白杜淮霖想要说什么,什么,却无力阻止。

    杜淮霖把他扶起来,正视他的睛,像要把他此刻的表心墙,铭刻一生。

    “所以,纠正这个错误吧……离开我。”杜淮霖说,“离开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他想起了余敬劝说过他的话。痛不如短痛,快刀才斩得了麻。如果他心一线希望,奚微会不自禁渴求更多,他也一样。事态又会陷之前的恶行循环,绝望,混,在理间纠缠沉沦,罪恶的甜与痛苦替,看不到尽

    所以无论是作为父亲的殷殷期许,还是人的苦心孤诣,他都应该断得净净,放得彻彻底底。

    奚微听懂了。

    从“我什么”到“离开我”,一字一句,分毫不落地,全都听懂了。

    杜淮霖说,他需要一段“正常”的,平等的,而不是被这段“不公平”的背德之恋缚手缚脚,一念执着越陷越,将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他要他走回人间正,见识更加广阔的大千世界,踏着似锦前程,迎着鲜繁盛,随时光淡却这段刻,最好彻底忘掉,就像这段扭曲的从未现于他的生命之——

    都是他思熟虑的良苦用心。

    奚微没有争辩。他当然可以争辩,他大可声嘶力竭地向他展自己的决心,告诉他,你那些担忧都是多余的。我你,不因你的份和岁月而改变。我无畏禁忌,不惧风雨,我可以同你一起承担这份沉重,永远守,陪伴一生,绝不放弃——

    但是这没有任何信服力。杜淮霖说的没错,他还年轻,他现在没有任何资格,给予任何承诺。他虚夸的决心一文不值,他除了满腔忱一无所有。

    自己的一切都是杜淮霖给他的,他又能给杜淮霖什么?一句空白牙的承诺,还是一通歇斯底里的表白?

    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年轻人狂妄苍白的海,杜淮霖不会相信,更不会接受。

    杜淮霖曾经对他说:人要学会适时的妥协与低。他回应说,要改变命运,首先要向命运屈服。

    如果这是他的命运,那么他知该怎么了。

    妥协与低不是最终的目的,向命运屈服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不想被命运打败,就要变得大。

    而唯独时间,可以滋养和见证这份大。

    从这个节,到一个节,这期间如果说有什么是自己能为他的,那就是为他变成更好的人。

    如果不能成为一株木棉,那他就不同他站在一起。

    奚微沉静来。

    “我想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奚微说,“不你对我什么……你都是我的,对吗?”

    杜淮霖沉默许久,却没犹豫:“是。”

    他可以劝奚微离开自己,却不能再次欺骗他。

    他奚微。正因为他,才不能拉着他一路堕这无尽的渊之

    奚微淡淡地笑了。有他这句“是”就足够了,足够他熬过这段注定难逃一劫的别离时光。

    他说:“如果这是你的希望……好,我答应你。”

    奚微答应了。他就知,奚微是那么骄傲要的孩,这才像他。一旦决定,脆利落,绝不拖泥带

    杜淮霖却并没有松了气的觉。他仿佛听得见心一死去的声音,奇异地伴随着痛苦的欣

    奚微没再说什么,平静地走他的卧室,整理东西。杜淮霖坐在客厅,耳畔传来开关衣柜,书本摞纸箱的声音,有条不紊。

    不一会儿,奚微来了。他扔拎着那只破旧的蛇袋,就像他来时那样,善始善终。

    奚微把袋放在门,到厨房去找了个垃圾袋,蹲在茶几旁,把空酒瓶扫去,又把烟灰缸倒了。他边收拾边用平淡地语气说:“你不年轻了,少烟少喝酒,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你也是。”

    奚微收拾好垃圾,起,站了一会儿,说:“那我走了。”

    “……奚微!”

    奚微走到门的时候,杜淮霖突然喊住他:“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地听奚微喊他一声“爸爸”。

    奚微的影停顿了一,却没能如他所愿。

    他只是轻声说了句“再见”,然后也不回地关上门。

    天还亮着,可杜淮霖却觉得周遭暗了来。可怕的安静一一滴侵蚀他麻木的神经,许久,突然一阵门铃声将他惊醒。

    他猛地站起来,几步冲到门——

    “杜先生家吗?我们是雅韵琴行的,您之前订购的琴到了,来给您送货。”

    ……他差忘了,是他要送给奚微的礼,一架钢琴。他一直记得,奚微跟他提起小时候那架玩钢琴,神里的遗憾和一闪而逝的向往。

    他想给奚微一个惊喜,一直没跟他说。如今礼到了,他却再没告诉他的机会。

    琴行的人把钢琴装好调音,留电话离开了。杜淮霖看着那架崭新的Steinway,手指轻轻敲了几个音。

    琴音清越,更显得这间屋空旷寂寥。

    他把琴盖合上,走奚微的卧室。

    桌面上原本摆放的几本书不见了,还有那。他打开衣柜,大分衣服还挂在原,像在等候主人挑换一样。

    可杜淮霖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他亲手推开了奚微,却不能后悔。

    他在床边坐,想起之前的无数个夜晚,奚微伏在桌前写作业,自己靠在床,捧着笔记本理公务。偶尔抬起,看见奚微在台灯会神拧起的眉,他就会不自觉地微笑。

    他站起,拉开书桌前的椅,卡在书桌与墙隙间的什么东西受到震动,掉了来。

    杜淮霖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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